冯时夏在屋里给几个小孩找能暂时替换的衣物,此时还不知几个小的已经联合搞定了江澄。
还想着如果人抵死不从,自己该怎么有礼有节地把人先“赶”回家,同时还不让人误会。
“肚仔”和小黑仔身形跟小家伙差得不多,都能穿小家伙的衣服,不管旧不旧的,厚不厚的,里外各一套还是能凑合着找齐的。
只是掀开箱子那一刹那,扑面而来的味道有点熏人——香得熏人。
因为箱子里头有塞一个香包,是上回从老人那儿搬回来后发现的。
她当时进屋还以为是自己产生了幻觉,因为那绝对不是自己这样一个不够精致的女孩子身边会有的味道。
其实香包里应该都是纯植物本身散发的味道,并没有现代的香薰或香水类的化工加工品味道浓烈。
只是可能换了个身子,没有经过现代各种生活香氛的洗礼,对这些气味更加敏感了。
她能辨认的香味不多,但如果她没感觉错,这个香包里很可能装有桂花和桃花。
以前她初中的学校就有好些桂花树,一到开花的时候,米粒大小的花蕾一簇挨着一簇密密麻麻绽得满树满枝都是,就像撒缀在树叶间的碎金,隔十米远都能闻到那味道。
越走近香味越浓郁,等快到树下的时候,如果不屏息冲过去,再喜欢花香的人都会被那馥郁的香味熏醉了去。
桃花,她一直猜小家伙院子里这两颗就是桃树,现在跟香包里第一直觉的味道对比,就更加确定了。
桂花的味道其实不难闻,淡淡的时候很清新,细细感受还能捕捉到一丝甜。桃花的甜香更明显。
二者加在一起,活泼又含蓄,仿若书香门第的青春少女,一见便让人无法忽视,谁也猜不出她下一刻会带来哪般惊喜。
冯时夏不讨厌这味道,可还是把香包扔衣箱了。
因为她实在太不习惯了,导致每回进出睡屋都有种穿越和错乱感。
当晚更是被鼻端隐约的香味扰得一晚上没睡,小家伙嘴上没说,但翻来覆去显然很是兴奋。
最受刺激的是两只狗子,白天开着前后门还好,晚上关了门后屋内的味道就逐渐浓郁起来。
冯时夏不睡觉的话接受还是勉强能接受的,俩狗子却逐渐躁动不安。
挂香包的架子正好又在俩狗子休息的簸箕旁边,冯时夏躺着的时候就一直听簸箕那边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
她知道俩狗子八成也失眠了。
终于在小蠢狗一个喷嚏的催化下,她毫不犹豫地把香包取下来塞进了衣箱里。
然后把后窗支得更开些通风,又把睡屋跟堂屋相隔的中门拉开了散味大家才睡着。
本来放衣箱里是比较合适的处置了,但开了几次衣箱后她发现依旧不妙。
衣服上的味道倒还好,沾染的味道穿得一会儿就比较淡了,狗狗也能接受。
只是衣箱的空间小,合上一两天后打开一次,那片刻的味道是真的很**。
可能她换一种活法还是做不了什么精致女孩吧,她真的更习惯朴素的简单干净。
虽然有时候也会觉得平淡了些,但是莫名地很安心。
香包应该是小家伙家人上次带回来的,以前没有。
以前要是有的话,依“肚仔”和小家伙的意思,早就给摸出来一起香个饱了。
也不知道他们买这个香包是什么打算,单纯香屋子?给小家伙带的礼物?
当时听小家伙表达的意思是后者。
但是小孩子嘛,本来很自然会家长们外出带回的东西都归为给自己的礼物。
主要她不觉得有人会给几岁的孩子从小带这个。
当然某些钟鸣鼎食之家的小孩可能从小会戴这种,但小家伙家这种山村贫户也有这种生活习惯?
她是不大信的。
之所以说不大信是因为月前见证了这儿的人多么喜好簪花,说不准,这儿不论何等阶级,有讲究的都喜欢戴香包也不一定。
反正不论哪种,这个香包她都不能随意处置,即便收起来不用也不好。
暂时没想到好方法,她就一直忍着给压在衣箱底了。
之前味道是小了些,可这么几天的味道慢慢逸散着积攒下来,这会儿扑鼻又是一冲,她觉得必须要解决这个问题了。
不能扔,不能毁,也不能藏,就只有把味道淡化这一条路了。
干等着可不行,这么七八天下来,味道可没一点要变淡的样子。
还有什么办法?
她一拍脑袋觉得自己是蠢到家了。
一树桂花为什么比一株桂花要浓郁得多得多?
因为量大啊。
这么简单的问题。
她决定下午就给拆开分装了,角落不还有两个衣箱么,一个里塞一个,那两个还不常开。
未免自己做法让到时候的小家伙家人不满,她决定先留一个藏到抽屉里,临到时再挂出来。
的钱当四个用,到时怎么也只能夸她机智吧?
只要挑好看的布料缝得像样些,私自拆分的做法应该会被谅解的吧?
衣箱里的香氛浓度降低到百分之二十五,程度差不多。
翻翻捡捡,适合“学委”的衣服地上这个黄木衣箱里是真没有,她把目光移向了墙角的两个颜色斑驳的大红衣箱。
或许那里头有。
但是那两个衣箱小家伙平时都不会去动。
不是因为够不着。
那孩子不是个呆的,够不着的东西他会搬凳子。
他还经常爬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