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啊?我自己钓到鱼了的,我肯定有得吃啊。二毛抓的肯定会分给阿元和豆子吃的。大毛哥抓的肯定分给夏夏和喜娃子吃的。你不拿,没得吃的是你吧?泥翘没得吃,鱼也没得吃。你不怕,那你现在就抓个试试看?”
贵宝看了看篓子里的泥鳅,又看看周围的小伙伴,最后看向冯时夏,摇摇头:“我才不抓,我要吃糖,婶婶不喜欢小娃子吃东西的时候不爱干净的。是不是,婶婶?”
冯时夏颇一本正经地点点头。
她听俩人斗嘴乐得不行,能怎么办呢?
只能用自己勉强能讨得这几个小孩欢心的半吊子厨艺回报他们啦。
泥鳅她知道几种吃法,但对于烹饪前的处理很是为难。
她知道有人杀泥鳅为了最大程度保证新鲜,在活的时候把它们给钉住杀了。
还有人不杀,直接活的下锅,做那道名菜——泥鳅钻豆腐。
可这两种无论哪种冯时夏都觉得不适合她。
但就是用传统的方法,像杀鱼一样把它们弄晕了再杀,对她还是有难度啊。
管不得那么多了,她准备用筷子先把泥鳅扒拉到盆里先清洗。
这东西常年在泥里钻,身体里不知多少泥呢,不洗干净不行。
可是泥鳅实在太滑了,身体又是圆滚滚的,夹是夹不起来的,扒拉都不好扒拉。
她筷子动一下,泥鳅跟着扭一下,嗖地又从筷子上掉下去,重新回到篓子底。
还是江澄看不下去了,准备动手上前帮忙。
可想到刚刚贵宝说的话,犹豫了下就把筷子上大部分的糖都先给一口咬下来了。
还沾了一点糖没刮干净的筷子交给了二毛保管,然后伸手两三下把篓子里的泥鳅都给捉到了水盆里。
对冯时夏来说滑溜得用筷子都扒拉不下来的泥鳅,在江澄手中就跟被捏住了七寸似的,一点都不怎么挣扎。
冯时夏想试着学学,可在它们还活着的情况下又不敢。
用筷子配合着给泥鳅换了几次水洗干净了表面的泥,她决定先处理鱼,泥鳅放一边泡一泡让它们吐吐泥沙再说。
想着洗菜什么的放盐杀菌,她干脆在温水里加了一勺粗盐化开倒进去。
小鱼已经死了,她还是敢动手的,想着几个孩子之前看过大男孩剖鱼没啥事,她刮鳞、去腮、去肚这些就没避着人。
只是,
“婶婶,鱼这么小也要杀啊?全部扔掉了,就都没有肉啦!”贵宝颇为可惜地看着肚子已经瘪了一半的小鱼。
冯时夏很忧伤,心想她没有把鱼头给处理掉就算好的了。
虽然这里的生态环境比现代好,但终归是杂食的动物,甚至想到这些鱼刚刚才吃过蚯蚓,她就有点生理性的反胃。
她真的是很节约这些孩子钓来的食材才忍住了没去头的。
“那你不要吃。”二毛一句话就让贵宝给闭了嘴。
五条小鲫鱼花了两分钟时间处理好了洗净放到碗里,她准备等泥鳅杀好了到时一块炸了。
因为两样食材单独做菜都有些少,泥鳅她也不常做,第一次做更不想小孩们失望,炸制是最不容易失败的做法。
同时,小孩们也喜欢,每人大概分一两条,这点炸物的量不碍事。
她刀工不到家,很久没给这些孩子炸薯片什么的吃了。
对了,这几个孩子除了带了鲫鱼和泥鳅,还神奇地带回了一个大鸭蛋。
河里怎么会钓上一个鸭蛋呢?
难道有给金蛋、银蛋和鸭蛋的河神不成?
她托起那颗青壳的蛋好奇地望向嘴巴最快的小胖墩。
“婶婶,那是阿元找到的。”贵宝乖巧道。
刚刚被二毛拉到一边提醒了本来大家之前说好的事,他和铁蛋竟然都忘记了。现在只剩鸭蛋了,肯定必须说给阿元啊。
其他几人纷纷点头,生怕冯时夏不相信。
想听鸭蛋由来故事的冯时夏郁闷了:“阿越[钓]的?”
“婶婶,你跟阿元一样也傻了么?鸭蛋又不是鱼,怎么钓得上来啊?哈哈哈哈哈——嗝——唔——”贵宝头一个大笑,笑着笑着被其他几人瞪得又打嗝了,最后被捂了嘴。
冯时夏叹了口气,让“学委”把人放开,端来水喂小胖墩大口喝了几口,又给拍拍背让人平静下来。
“打你,夏夏才不傻。”小豆子没忍住上前拍了贵宝手臂一下,转头跟冯时夏解释道,“夏夏,鸭蛋不是钓的,是大……嗯,是阿元在河边的草里捡到的。本来还捡到另外两个,一共有三个的。但是有个伯娘过来看到了,就说是她家鸭子下的,非要我们还给她。这个是阿元放在袋袋里的,她不知道,我们才拿回来的。”
小黑仔跟着后头解释:“我二哥说,河边的蛋其实不是她家鸭子下的,是会飞的野鸭子下的。”
“会飞?”于元咻地眼睛就亮了,他扭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冯时夏,“夏夏,这个蛋蛋我们不吃了好不好?我们养一只会?”
几个孩子俱是精神一振,似乎对这个想法很满意。
啥玩意儿?
这就不吃了?
要小鸭子?
好吧,蛋是你捡的,你最大,你有处置权。
但是小鸭子不是做做法就能凭空变出来的啊,得孵化啊。
谁来孵蛋?
她可不会孵。
难道“二斤”从此以后不仅要学做一个称职的养父,还得做养母?
这是要评选“感动宇宙十大动物”的节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