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蓝的天空如水洗过的一般干净,最是炎热的时候已经过去,暑气在一点一点地慢慢散去,要不得多少日子这属于炎夏的热气就会褪干净,初秋的气息就会将整个无双城全部熏染过。
“听说最近几日,安大秀病了?”
舒太妃看着在自己面前的素问,她正低着头一手拿着剪子一手拿着镊子给自己拆着手上的伤口,这手上的伤口是当日素问划开的也是她亲手缝合的,镊子扯出缝合的线的时候有微小的刺痛,舒太妃能够清楚地感受到丝线扯出的时候触感。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本该是无暇的手掌心如今多了一道伤疤,就像是断掌一般地横过掌心,还能够看到那小小的针眼。伤口有些微微的痒,这是伤口愈合的时候多少会出现的情况,舒太妃看着素问,她正低着头拿了一盒药膏往着她的手上心抹着,药膏有些微微的沁凉,倒是缓和了那痒意。
其实不能算是安大秀病了,那苏姨娘据说也病的厉害,就像是一只脚已经踏进了棺材似的。这些也都是她身边的那些个丫鬟婆子不经意之间谈起的。原本的时候舒太妃倒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的,但这才短短几日,这安家就已经成了这样的多事之秋。舒太妃直觉,反应就是这一切和素问离不了干系,所以今日从素问踏进门开始,舒太妃看她的眼神就带了几分探寻,像是在看着素问这一切是不是同她有关的,只是不知道素问到底做了些什么。
“或许是吧,这人总有些个头疼脑热的时候。”素问神色如常,她给舒太妃抹完了药膏,抽了帕子擦尽了自己的手指之后方才给舒太妃诊了诊脉,良久之后方才收回了手。
“太妃已经痊愈。”素问将自己手上的那一盒药膏递给了伺候在旁的老嬷嬷,“这膏药每日给太妃抹一次,虽不能完全将疤痕去除,但也能够疤痕减淡到最低。”
老嬷嬷收了东西道一声。
舒太妃看着素问,自己刚刚在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她也在看着素问,只见她的眉头都没有皱起来过分毫,这样的沉着淡定不是说明素问和这件事情半点关系也没有那就是代表着这事是由她而起,所以她是一点也不意外。舒太妃也是自诩阅人无数的,在后宫那种吃人的地方呆过的人自然是要比常人感受得更多更不一样一些,她看素问的时候却是觉得自己对着的是一个湖,一个不知道深浅的湖,这接触的多了会觉得越来越看不懂她。
素问看着舒太妃,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靥来:“其实这件事情同我没有多大的干系。”
素问的模样有些无辜,她的确是觉得这件事情和她的关系不大,安卿玉病了,不过就是她等不及无双城之中再有药,所以只得服下那些个在她眼中肮脏无比的药剂,安大秀自然是觉得自己心中不大痛快的。而那苏氏更是和她没有多大的关系了,从头到尾自己可是连一个头发丝都没有碰过她,说不过就是气急攻心罢了。素问可算是什么都没有做,但却也什么都做了,如果不是她对着安卿玉下了那种药,这些事情都不会出现。
舒太妃自然是不会相信素问的话,但这些是是非非同她也没有多少的关系,这安家再闹腾那也是安家的事情。舒太妃看着正在收拾着东西的素问,嘴角微微一笑,这些日子以来她倒是有些喜欢这个小丫头的,话不多,从来不会在自己的面前说什么是非但也不会在自己的面前仗着自己医术高明而摆弄或是要求一些个赏银,颇有几分淡泊名利的姿态。
“你这药铺子已经张罗妥当了?”舒太妃对素问心中有几分的感激之情,如果不是她的缘故,舒太妃想自己大约早就已经魂归天际了,所以对于舒太妃来说素问之于她就是救命之恩的恩情,所以舒太妃对于素问的事情也有些关怀,“若是有需要本宫帮忙的时候,素问姑娘还望不要客气,只管同本宫说就成。姑娘聪慧,有些事情切莫对人言起。”
素问虚应了一声,她当然知道舒太妃这么说不过就是因为自己救治了舒太妃的缘故使然,当然舒太妃也不是真心想着要感谢自己的,不过就是为了求一个心安罢了,并非是真心想要为她帮忙的,更多的就是因为她知道的太多。舒太妃中毒,看着不过就是一件大不了的事情,但是细细想来,这却是同皇家之中脱不离干系的事情,其中的错综复杂,几乎是叫人心惊和叹息的。所以,舒太妃现在卖了这样的一个人情给她不过就是为了让她闭上嘴,有些当说的有些不当说的叫她记得清清楚楚的。自己想要在无双城之中想要好好地生活下去,只要不多言,舒太妃自然是会卖一个面子给她,但是外头要是有些风言风语,到时候就……
素问嘴角的笑意不灭,也觉得舒太妃这人实在不容易,明知道是谁下毒毒害了自己还是要让自己当做没有这样一件事情的发生。
“我只管治病,旁的不会关心。”素问将竹箱子收拾妥当,正色地看着舒太妃,她对于这种事情没有兴致,也更加没有兴致参与其中。“这也是我最后一次来庆王府为太妃娘娘诊治,往后自是不会再来。”
舒太妃看着素问,她知道她刚刚说的话素问是听懂了,但一听到素问说往后都不会来的时候,舒太妃微微有些诧异,她道:“可是府上有人对你不好?”
舒太妃看素问还是很有眼缘的,虽然很多时候是她在说而素问是一直一声不吭的,就是因为这样,舒太妃觉得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