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悦盈这爬起来走人的动作可谓是麻溜无比,半点也没有刚刚那手软脚软虚软无力,那模样分外的委屈,只是大约王悦盈是没有发现,刚刚那黑衣人身上的鲜血喷了她一脸,咋一眼看过去那一脸的鲜血看着的确是有些骇人。完悦盈大概是真的气到了,这隔着大半个月院子还有那房门都能够听到那呜呜的哭泣声。还有被惊醒的王夫人的惊呼声。
“啧啧……”
素问看着容渊,看不出来这庆王看着是冷冷清清的,虽说这王悦盈刚刚那模样不能算是个美女,但等到这洗干净了之后那可算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美人,面对这美人投怀送抱这样的好差事,他竟然还能够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直接闪身而过,叫这样一个柔弱的美人结结实实地跌了一跤,真是半点怜香惜玉都没有,那一双眼睛更是清冷的厉害,也难怪这王悦盈会是这样的伤心了。想着自己投怀送抱也就算了,却还被人给闪开了,这分明就是一种羞辱。心高气傲的官家秀哪里是能够受得了这样的亏的。
“王爷又何必呢,这伸出手拉一把又不会叫你少一块肉,再说美人在怀旁人都想不来的福气,王爷怎就伸手往外推呢!”素问微微摇了摇头,想着要是庆王再依着这个性子下去,只怕舒太妃所看中的儿媳可就要真的飞走了。
容渊并不理会素问这些个话,反而是风马牛不相及地问道:“你刚刚怎么不叫人?”
容渊所在的那个院子虽然离这里这个院子有些距离,但是只要素问和王悦盈一眼叫上一声活着喊上一声就会有人听到,如果她的功夫再不济一点又或者是那些个黑衣杀手再强一点,等到他们发现的时候只怕就是来给这个倔强的小丫头来收尸了。
素问看着容渊,她的眼神之中依旧是平静无比,嘴角的弧度也没有因此而落下,“就这么些个小喽啰,哪里需要旁人来帮助的。”素问的声音无比的轻蔑,对于倒在院子之中横七竖八的尸体完全是视而不见,这些个黑衣人看来应该不过就是派来探探底,如果能够顺便解决了她是最好,要是不能,那就是纯粹来探底了,也好让后头的人晓得往后应该是派那些个人来的。
这背后的人做事十分的细致,半点的痕迹也没有留下,可以说已经是做惯了这种事情的老手了,所以就算她知道是谁干的也没有办法拿人如何,大约只要是她不死,今夜所发生的这些事情大概不会第一次出现也不会是最后一次的出现。
素问从来没有想着要依仗旁人,她一贯都是自己能够动手解决的时候就直接动手解决,而若是不能动手解决的时候那就想办法解决。今天这八个人根本对她构不成半点的威胁,就算容渊不出现她也能够彻底地解决他们。
“而且,你我都知道这些个人是从哪里来的。”素问缓缓地道,“不是么?”
容渊默不作声,的确他也知道这些人是从哪里来的,只是没有想到敬贵妃是会这样的按捺不住,今夜就已经派出了人过来夜袭,看来是真心想要将素问置诸死地。
在两个人的沉默之中,一身白色僧袍的静禅走了进来,他的身后则是带着一些个穿着青灰色僧袍的和尚,见到这满地的鲜血蹙紧了眉头一个一个叫着“阿弥陀佛”。
“庆王,这些人?”静禅看着站在院子之中干干净净的容渊和素问,这两人站在这一片血腥之中却是半点血腥也都没有沾染上,神态之中也没有半点的介怀。
“不过就是一些个不入流的来夜袭的,”容渊道了一声,他的神色之中也没有半点的异状,“一会我便让人处理了,让师父们受了惊吓委实是过意不去。”
静禅双手合十道又了一声阿弥陀佛,他虽说在庙门之中但是也瞧见过不少的江湖仇杀又或者是暗杀,他看了一眼这样血淋淋的场面,空气之中那血腥味已经浓重无比。
清风清朗也已经听到了声赶了过来,他们的身后跟着一些个人,这些个人是容渊一手调教出来的影卫,平日里头都是隐藏在暗处保护着容渊和舒太妃,甚少出现在重人的面前,他们一出现之后便是眼睛都不眨地将死在院子之中的八个人全部都抬了出去,这些个杀手自然是不需要送到府衙去的,因为即便是送到了府衙之中也不会调查出什么结果来的,多半都是寻个空处随便挖上几个坑将人给掩埋了。
那些个影卫办事极其的利索,抬完了人之后又拿了水桶和刷子清扫着地上的血迹,不过就是半柱香的时间,这庭院里头又恢复的干干净净了半点血迹都不见,可空气之中已经有着淡淡的血腥味儿。
静禅双手合十道:“不若再给兰若们准备一个新的厢房吧。”这庭院之中所住的都是女眷,静禅想着这些个女眷必然是有些害怕,索性护国寺之中厢房颇多自然也是能够再腾出几间出来的。
“换!”静禅的声音刚落,这院落之中就已经出现了一个妇人,这妇人不是旁人,正是王悦盈的母亲余氏,她已经是穿戴妥当,就连发髻也是梳了起来,只是那一张脸还略微有些清白,紧皱着眉头像是受了十足的刺激,一双眼睛更是带着十足的恨意看着素问,嘴上却是对着静禅说的,“师父,赶紧给我们换一间厢房吧,同这样不祥的人住在一处,只怕还不等天亮就得丧命了!”
那余氏像是找到了什么宣泄口似的在那边漫骂道:“原本今日一晓得同长生县君住在一个院落之中,我这心就不停地砰砰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