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繁望着她甜笑:“阿照,你早该对我说的。你可知我以前以为你并不真的喜欢我,还曾将我认错,这事儿堵在我心口多久吗?原来你早就喜欢我了,和我喜欢你一样,那般在意我。”
童少临轻叹一声,捏了捏妻子的脸:“我自然在意你,你可不知你失踪这些日子,我多焦急,就怕你出事。”
“是怕临沅之死重现吗?”
童少临想了想说:“那倒也不是。其实当时我并没有想起她来。我心里只是惦记你。”
路繁更开心了。
所以她就是阿照的唯一,是阿照最爱的人。在阿照的爱意里,从来就没有旁人。
路繁心里如蜜一般甜。
童少临说:“现在你可以说说你失踪的这段时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吧?小君这般厉害,都做了什么,居然将钧天坊也收到了手里?你和阿泖……”
童少临说到一半,发现路繁呼吸声均匀,她居然就这样趴在怀里睡着了。
童少临无奈地笑。
听完自己想听的内容就睡着了?我也很着急你的事啊!
算了,小君浑身都是伤,今晚如此凶险,不要打扰她了。等她睡饱了恢复了再说也不迟。
因为她们不会再离开彼此了。
童少临安心地抱着路繁,和她一块儿进入梦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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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到了晌午时分,就童少潜早早起了去了茂名楼,大女儿一家和小女儿一家都没影子。
宋桥和童长廷知道她们最近状况特别多,应该遇到棘手的事儿了,也就没去打扰。
孩子们长大了,能知道将耶娘接到身边照顾,晨昏问安,衣食丰足,就都是孝顺孩子。孩子大了有自己的要紧事需要拼搏,跟耶娘说耶娘也未必听得懂,不说就不说吧。
来博陵之前,宋桥和童长廷就约定好了,好好打理童府上下就行,别打扰孩子们更别给孩子们添乱,他们这辈子也就这样顺顺当当过了。
宋桥和童长廷来博陵之后由唐见微和紫檀这两位本地通领着在城里逛了好几趟,两大市集也没少去,足迹已经遍布了整个博陵府。
宋桥记忆里那富饶的博陵再次出现在她眼前。
四通八达的道路比记忆里还要宽敞,店铺酒垆还跟以前一样多,而高楼林立的盛世场景,却是超越了她的记忆。
她离开博陵的这几十年,博陵变得更加繁盛。
而博陵这儿的人,骨子里的优越感,依旧和她记忆里的一模一样。
崇文坊这个地界宋桥是知道的,能住这儿的起码都是达官贵人,而她以前所住的摇星府就在崇文坊对面的康乐坊中,里面待着的皇亲国戚。
崇文和康乐两大坊是博陵双贵之地,汇聚了博陵九成以上的权贵。能在这两处安家,是所有普通博陵人毕生奋斗的目标。
宋桥十多岁随耶娘离开博陵前往东南定居,再回来时,近三十年的岁月匆匆而过,两鬓渐白,带着浓重东南口音回到故土的宋桥,却被当成了外乡人。
数月前。
当她们第一天搬入崇文坊的时候,周围路过的豪舆之内,有那看热闹的贵族男女暗中看来,见这童府竟将乡下亲戚都接到了崇文坊内,破旧的箱子摆了一地,竟还牵了一口猪!
这可真是太好笑了!
博陵之外的野地果然到处都是猪!如传闻中所言,他们真的不骑马,而骑猪!
正在指挥着家仆搬运货物的宋桥听到一阵嬉笑声,回头看时,正好看见那车上的男女讥笑的神态。
双方眼神碰撞之后,对方毫不避讳,反而笑得更大声,甚至学着猪叫的声音哼了两声。
宋桥:“……”
马车扬长而去,宋桥看清了,这是她们隔壁韩家的马车。
宋桥可是气得肺疼,童长廷乐呵呵地拿了茶水过来给她喝,感叹这唐府是真大,太大了,东西两院加上后院,各个都比夙县的家要大,每个院子都有自己的特色。看那些花卉盆植,假山造景,可真是讲究!
“最绝的是每个夹院里的景致都颇为不同,不愧是博陵大富人家啊,这个唐府是真不得了,我刚才去拿个茶水都差点迷路!哎,你瞧见那绿莹莹的大水池子了吗?不是用来钓鱼,而是用来洗澡的!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回去我跟夙县那些老头子说,他们估计都能笑我是在吹牛!咱俩可真是有福之人,居然能住在这样的富贵之地……”
童长廷在这儿一通感叹,茶水咕咚咕咚地喝,却见身边的妻子双手捧着茶杯,到现在一口也没有喝,看上去一脸的不爽。
“怎么了这是?”童长廷不知道妻子在生什么气,乔迁的大喜日子,她怎么阴沉着个脸?
宋桥:“你就知道吹牛,还知道什么?”
童长廷:“??”
不是,我这还没开始吹牛啊!
宋桥牵着阿花进了宅子,将它擦洗得干干净净。
阿花舒服地哼哼,一双小豆眼依旧和小时候一样可爱。
宋桥摸着乖巧的阿花,知道自己不应该因为别人的嘲弄和刻薄的态度让自己不舒服。
话虽如此,谁都知道,但轮到自个儿身上,心里那股气还是难以立即平复下去。
博陵这儿多数人还是很和气、热心肠。
可但凡遇见个混蛋,就能破坏宋桥一整天的好心情。
几天之后宋桥和童少潜一块儿出门买菜,童少潜的口音重,菜农听不太懂,便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