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最引人瞩目的是墙上挂的一幅字,内容为“九州雍为首,群牧之所遵”,落款是“熙宝甲戌岁壬午日手书”。
“好一个别致所在,真想在了却凡事之后,在此有几日时光能静读致学,真是得偿所哉!”
谢流云站在书房内,由衷的赞道。
“谢大哥,会有这样的日子的,只不过是要在荡涤寰宇,尽除宵小之后了。”
谢流云有些惊异的看着雍铭,对于这样的夙愿,可是非一般人能想到的,更何况是做到了。
这雍铭身上处处透着神秘,他到底是何许人呢?
此时,雍铭已在毡布上新铺了一张宣纸,然后在砚台里倒了少许清水,拿起担在砚台上的墨块研着墨。
谢流云走到书桌前,回忆着家中那幅中堂的细节之处,思量着每个字的笔势和大小。
雍铭研好了墨,从笔架上拿下一支挂着的中狼毫,在水洗里蘸湿,在挤去了水分后,将笔尖处浸润了墨汁,然后将笔递给了谢流云。
谢流云微笑着接过毛笔,“有劳小铭给我铺纸研墨了,谢谢啦!”
“我做这些准备,你正好可以回忆那幅字的情况,两不相误,举手之劳,何足道哉!”
雍铭也回以真诚的微笑,双手负在身后,等着谢流云开始的书写。
谢流云提笔开始在宣纸上书写起来,很是流畅,并没有迟疑。
写完之后,他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觉得跟父亲房间里挂的中堂并没有什么地方是不同的,就如释重负的对雍铭说道:“小铭,你来看一下,就是这样的一幅字,其中可有什么线索?”
在谢流云书写的过程中,雍铭已在仔细的观察着,等谢流云确定与他家里的中堂一般无二之后,雍铭心中也就有了答案。
他拿起谢流云放在笔搁上的毛笔,在砚台上蘸了一点墨汁,抿了抿之后,在刚写就的宣纸上,轻轻的圈点着。
圈点完之后,雍铭抬起头对谢流云说道:“谢大哥,凡我圈点的字,你连起来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谢流云忙低头仔细看着雍铭在《雍台歌》中的圈点处,只见连起来读是一句话,全句是“南窗隔铺陈,幢盘临高台,帐开早起回”。
谢流云连着读了两遍,依然不解其意,不禁抬起头求助于雍铭。
雍铭走到书桌的另一侧,请谢流云就坐之后,然后开口道:“谢大哥,你看着这幅字,感觉可有什么特点?”
“法规范的束缚,似是尽情挥洒之作。”
听谢流云如此说,雍铭不禁大笑起来。
谢流云被雍铭突然间的笑给弄蒙了,不知自己哪里说错了话,纳闷的问:“小铭,是我哪里说得不对吗?”
雍铭渐渐止住了笑,眼带笑意的说道:“谢大哥,你说的没错。写这个中堂的人,确实没有考虑写字的规范要求,可以说是完全没按规矩习惯来写的,但也不是什么肆意之作。”
“这么说来,这是我太爷爷或是爷爷的故意而为了?”
“这幅中堂不是他们写的,而是我雍氏先人给的。”
雍铭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将谢流云震撼的坐在椅子上给愣住了。
几秒之后,他才缓过神来,忙追问道:“小铭,你快些告诉我,几代放在我家里的东西,竟然是来自于你家,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雍铭站起来走到窗边,拉了两下垂在窗边的绳子,然后又返身回到书桌旁坐下。
“谢大哥,我们喝点茶提提神,润润喉,吃些茶点放松一下,待会儿要说的可多了,提早做些准备。估计今晚对你来说,会是一个不眠夜了。”
谢流云心里感慨着,父亲有太多的事情没对自己讲了,自己现在就如同在暗夜迷雾中穿行一般,四顾不辨方向,前后不知所去,唯有这面前的雍铭像明灯一样,给了自己以光明,让自己知道此刻身在何处,去往何处,何处是尽头。
在泉文端来了茶点和热水,退出去之后,雍铭给谢流云倒了一杯香茗,“谢大哥,此乃今年新摘的崂山绿,味道香醇,回甘绵长,请品一下,看可否入口?”
从南王皋到安丘县城,从进门到现在,谢流云是滴水未进,现在还真有些渴了。
他端起茶杯,入口尝了一下,水温刚好,并不烫嘴,于是“咕咚咕咚”的一仰脖就喝了个干净。
然后,他又拿起茶壶给自己倒着茶水,在又喝了两杯之后,才觉得口里不再发干了,舒服多了。
雍铭拿着茶杯,不急不慢的品味着“崂山绿茶”,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小铭,你给我讲一下这幅字吧。听你的口气,这诗中被圈点的字词暗合深意,且字的特殊笔划写法也是有意而为,实在是让人有诸多的意想不到之处,唯有你能解开我心中对此的疑惑。我想,这幅字所传递的信息,对帮助我找到父亲一定会起大作用的。”
谢流云诚恳的说着自己的想法,期待雍铭能给自己讲解一番其中的深意。
雍铭将一盘点心放在了谢流云面前,“谢大哥,这点心是丽姨亲手做的,好吃极了,尝尝吧”。
谢流云依言拿起一块核桃酥吃了一口,入口感觉软糯香甜,不住点头,连说“好吃!”。
雍铭从自己面前的碟中拿起一块饼干,边吃着,边说道:“《雍台歌》中被圈点的字连起来,说的是保管重要物品的地方在哪里。凡笔划粗壮超过普通写法的字都是比较大的,它们所指示的是具体方位。两者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