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伯父觉得晚辈要什么奖赏好呢?”陆庭反问程咬金。
很多人觉得程咬金是一个莽夫、粗人,陆庭知道程咬金是粗中有细、面憨心精,别的不说,打了那么多硬仗,还立了那么多军功,现在还能活得生蹦乱跳,智商能差吗?
程咬金呵呵一笑,摇摇头说:“每个人的选择都不同,老夫又不是你,哪知你脑瓜子里想要什么呢?”
“假如是程伯父选择,不知程伯父选择什么呢?”陆庭追问道。
程咬金打量了陆庭一眼,挥挥手说:“你这臭小子早就拿了主意,还想消遣老夫,懒得理你,滚吧。”
跟随李二前,程咬金在社会上打滚多年,早就练就一双慧眼,一看就知陆庭心里有了主意,可他反问自己要选什么,懒得跟他磨牙。
一个做记帐的少年郎,敢在流放的王珪身上打主意,瞒过所有,打着游学的幌子跑到长安来报信,这一份超越常人的心智,肯定早就打好了主意。
陆庭看到程咬金脸色有些涨红,知道他酒意上来了,也不好打扰,问候完笑着离开。
当打开书房的门时,一股冷风扑面而来,冷得陆庭缩了缩脖子,不过陆庭没有在意,冥冥中感到命运也给自己打开了一扇门。
第二天一早,陆庭就被一阵练武声惊醒,听声音是程咬金带着儿子在练武,心里有些好奇,平时看过程处亮两兄练武,没见过他们父子一起练,连忙洗漱完到后园的小型校场看,一到校场,就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只见程咬金在风雪中赤着上身、手里执着两个木制的大板爷,正在嚣张地吼叫着,程处默和程处亮一人拿着一把裹了枪尖的长枪去进攻,父子三你来我往,打得好不热闹,就是三岁多一点的程处弼,也打着一把小木刀在打一个木桩人。
汗水被身体的热量化为蒸汔,远远看去,四人都像被雾汔包围一样,显得很壮观。
成功果然没有侥幸,程咬金贵为国公,昨晚还喝了那么多,一大早能起床练武,程处亮、程处默是国公府的贵公子,也没有特权,早早起床打熬身体,就连三岁的程处弼也没例外,这份毅力让人动容。
陆庭想起青石驿的大长锦游侠队,他们同样是名门贵公子,可他们非常自律,没有因自己出身优渥就放弃努力,从他们身上可以看到大唐的朝气活力和希望。
程家兄弟很卖力,跟身经百战的程咬金相差得还是很远,没一会就让程咬金用板板拍倒在地,根本不是对手。
“咦,陆庭兄弟”程处亮看到陆庭来了,眼前一亮,连忙招手道:“来得正好,快,帮忙把阿耶放倒,我们二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对,对,对”程处默看到陆庭到了也很高兴,一脸兴奋地说:“陆庭兄弟,搭把手,我跟二弟缠着阿耶,你在后面打机会捅他。”
尼妹,叫自己在背后捅一个国公,还真是亲儿子啊,陆庭连忙摇头说:“不了,舞刀弄枪这些我真不会,看看热闹就好。”
程咬金把大板爷一偏,一下就把儿子拍倒在地,亲儿子出手也这么猛,要是自己上场,一板斧把自己智商拍到二三岁怎么办,还是算了。
“那么大的个头,像个小娘子一样,没点男子气概,一看就是一个银蜡枪头,中看不中用。”程咬金得意洋洋地说完,对陆庭招招手说:“陆贤侄,来,只能你能挡得住老夫三斧,今晚给你加二个枕头。”
陆庭闻言连连摆手:“不了,不了,没练过,作程伯父的对手那是辱没程伯父,晚辈还是在一旁加油助威。”
这不是坑自己吗,听说三板斧是程咬金的成名绝技,很多名将都败在他三板斧之下,让自己去挡?
生命那么美好,自己可不上他的当。
至于加枕头,陆庭明白什么意思,贵门大族都眷养了很多婢女,这些婢女除了要做杂务,有时还需要客人陪寝,程府也不例外,通常一个人一个枕头,加枕头是隐瞒的说法,加一个枕头就是一个婢女陪寝,加二个枕头,就是二个婢女陪寝,程咬金的妻子长期卧病在床,也没纳妾,估计都是找那些婢女解决。
这个时代的风气就是这样,陆庭也没觉得他做错,只是程魔王的审美眼光有些不敢苟同,清一色粗壮、大手大脚的婢女,清一色的大臀部,看着像食肉恐龙,程管家多次暗次给陆庭加枕头,都婉拒。
程咬金哈哈一笑,把手里的木板斧一扔,摇摇头说:“这是太弱了,没点意思,算了,今天就练到这里。”
“大肥狗,看俺打狗棒法。”程处弼突然举着小木刀冲过来,一下子把刀尖捅在程咬金的菊门处。
程咬金只顾着说话,听到小儿子冲过来的声音,也不以为意,三岁小孩子能有多少力气,没想到一下子击中要害。
粗犷脸上的笑容瞬间凝结,原来有些红润的脸变成紫红色,一眼睛睛瞪得老大,眼珠子好像掉下来一样,样子一下子变得狰狞起来,突然间,程咬王发出“啊”的一声嚎叫,痛得他双手捂着腚蹦了起来。
陆庭看到,楞了一下,用力咬着嘴辰,忍了很久才没笑出来,四周的护卫、婢女一个个也低着头,两只肩膀一耸耸的,他们跟陆庭一样,想笑不敢笑,忍得很辛苦。
“阿耶中刀了,阿耶中刀了。”
“老三,干得好,阿耶老说我们连他衣角都碰不到,一刀即中,哈哈哈,老二快看,阿耶像兔子一样跳。”程处默和程处亮没有这种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