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竖中指是什么意思?”许春秋转头问谢朗。
谢朗的回复敦促而又有力:“**”
“什么意思?”
“就是草你妈。”
摄像大哥无奈的捧着机器站在一旁,忠实的记录下这一幕的全过程,心中想的则是这段音频后期老师恐怕要全程消音,听取哔声一片了。
拉丁裔听到许春秋和谢朗用中文对话,用极其轻蔑的语气挤出来了一句,“chese”
谢朗小时候在国外留学的时候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不加遮掩的种族歧视,当场二话不说就用英文回怼道:“你脚上的tibernd,它也是adecha。”
“要骂的话先把鞋脱了。”
这一回拉丁裔没有用语言,而是不礼貌的用食指冲着吴含星的鼻尖一指,接着大拇指朝下。
“ce on!”
围观的人都在起着哄让她上去迎战,可是吴含星不敢。
许春秋把她往身后推了推,薄削的肩膀看上去同样单薄而纤细,可是挺直的脊背却像是一柄出鞘的刀。这个动作是十足的袒护意味。
拉丁裔的食指从吴含星的鼻尖移开,对准了许春秋。
“you?”
许春秋平静的,用并不甚标准的英语有些磕磕绊绊的说:“e are a tea”
这是她除了“你好”、“谢谢”、“对不起”之外学会的第一个完整的句子。
e are a tea
我们是一个团队。
拉丁裔侧过半边身子,伸了伸手,许春秋跟着他站到了人群围成的那个圈子的正中央。地上的音箱开始放起节奏感很强的音乐,重金属乐器和鼓点的声音听得人有些躁得慌,可是簇拥起来的人潮却一下子兴奋了起来。
好戏要开场了。
他能够那样轻蔑的瞧不起吴含星,本身其实还是有几把刷子的,街头磨练出来的舞蹈侵略性很强,基本功则是稍弱一些,但是大概是因为他是跑酷出身的,又急于碾压对方,于是从始至终都在不停地翻各种空翻炫技。
那些空翻看上去好像花哨,可是实际上却因为他胯部柔韧性的限制,好几个都走了样,充其量也就是吓唬吓唬吴含星这样练习室里浸润成长的温室里的花朵。
他翻到一段落,停了下来,用眼神挑衅许春秋。
而眼前这个瘦小的亚裔姑娘则是笑了,笑得桃花满面。
接着她原地一个后空翻,接着助跑几步接了一个云里前桥再练一个蛮子。
如果说他们battle的只是舞蹈的话,许春秋恐怕还要吃力一些,毕竟她一直以来接受的是偶像式的舞蹈培训,到了街头很有可能像吴含星一样水土不服。
可是现在对方要炫技,这就好办了。
令人眼花缭乱的空翻一个接一个,她的空翻翻得很扎实,和这些街头舞者毫无章法的翻法全然不同,出腿和蹬腿都很利索,腾空的过程中还能有余力撩一下额前的碎发,落地轻巧得像猫一样。
最让人瞠目结舌的是她的柔韧性,要在空中完成一字马,在地上劈叉的时候至少要达到两百度以上才有可能像她这样游刃有余的完成。她的蛮子和这些人畸形的侧空翻不一样,双腿在空中展平,她的动作敏捷而舒展,行云流水一般的漂亮。
那动作分明是柔的、韧的,可是柔中带刚,侵略性与攻击性并没有打半点折扣。
摄像老师在一旁看着,想起前些天那个被许春秋胖揍一顿的小偷,捧着机器的手不知道怎么好像有点酸。
围观的群众渐渐的咂摸出味儿来了,这一连串的炫技,孰优孰劣,高下立现。
拉丁裔铁青着脸站在人群中央,四面八方传来的对于许春秋的赞叹声于他而言不啻于一场侮辱的酷刑。
“快看她,翻得多漂亮!”
“这是中国的功夫!”
“李小龙吗?”
“……”
这下子,中国人都会功夫的误解算是彻彻底底的洗不清了,“六芒星少女”的一行人在旁看着,心中暗暗的想。
音乐结束,许春秋踩着鼓点停下来,微微倾身朝对方抱了抱拳。
拉丁裔看上去好像有些尴尬,他没有回礼,也没有看她,只是用脚上的tibernd去碾自己之前扔在地上的半截烟头。
许春秋不再做过多的停留,她重新钻回人潮中,不一会儿就消失不见了。
聚拢在一起的人们咂咂嘴,好像还在回味方才许春秋漂亮的动作,渐渐的四下散去。“六芒星少女”在拉斯维加斯的最后一夜就这样拉上了帷幕,在酒店休整了六个小时以后,第二天清晨,她们登上了回国的飞机。
同一天的晚上,《遇见六芒星》终于播到了许春秋赌石赚取启动资金的一期。
“她这是在赌博吧?”
“节目组把这一段剪进正片里是在宣扬赌博的行为吗?”
“照你这么说,北京琉璃厂不就是个大赌场,比澳门赌场还要鱼龙混杂的那种?”
“赌石算不上严格意义上的赌博吧,专业知识和丰富的过往经验通常比运气更重要啊!”
“可是许春秋开那块石头完全就是凭运气啊,她还把全队所有的资金赌上了!”
“……”
网络上对于许春秋赌石的评论众说纷纭,有人认同,有人不认同,但是那些人无一不达成共识,认定她开出那块阳绿翡翠纯属是因为运气好。
一个偶像艺人,哪里来的那些关于赌石的专业经验。
而与此同时——
“徐老,您说她……”
话音未落,徐老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