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唐家的地盘又如何?当着大家的面,他们敢包庇自己的族人,那传出去名声便不必要了!
刚才是他们有错在先,不敢与之对峙,可如今可是唐氏子弟动手在先,他们可一点都不怵!
面对黑了脸的中年男人的注视,包括唐思海在内的唐氏子弟都慌了,他们有心将矛盾往唐斯羡的身份上引,但是中年男人不给他们机会,吩咐道:“统统拉回刑杖所审问!”
又看了唐斯羡一眼,“带他去医俗院治伤!”
唐斯羡躺在地上不肯起来:“我现在浑身痛,起不来,你们拿担架抬我过去。”
“你少装蒜了,明明我就只是轻轻一推!”那唐家子弟气恼道。
“可我倒下来的时候,撞到了桌椅,还有这地面,这么硬!我现在有些头晕,我严重怀疑受到了内伤,万一我心情不顺,重伤不能治愈,暴毙了,你可就背负了一条人命了!”
中年男人也看不下去了,道:“找块木板,将他一并带去刑杖所,再去医俗院找郎中过来给他看!”
唐家人还真的给她找了块木板,她舒舒服服地躺在上面,然后对秦浈道:“阿姊他们还未回来,你在这儿等他们吧!”
“可你一个人……”秦浈饶是猜到了她的打算,也忍不住替她担心。
“我不打紧的,谅他们在这样重要的日子里,也不敢对我下手。”
中年男人听见她们的对话,脸更黑了:“你将我们唐家当成什么人家了?”
“不要问我将你们唐家当成什么了,你们若是能好好约束底下的子弟,我会有此质疑吗?所以质问我之前,你们先好好反省一下自身是否给予了世人信赖感。”
中年男人发现她讲歪理倒是挺厉害的,也不再理她,将他们都带回了刑杖所后,又去请主事过来主持这事。
唐斯羡被推倒这是证据确凿的事情,故而按照唐家的家规,动手的唐氏子弟便被按家规处置。至于如何处置其余参与闹事的子弟,则还有争议,因为双方就唐斯羡的身份以及言行举止,展开了议论。
有人认为唐斯羡的身份敏感,这时候跑来唐家不安好心,不应该为了她而处置唐思海等人。也有人认为唐斯羡说话确实有挑衅的嫌疑,唐思海等人反驳她的做法也没错。
当然,无论他们对唐斯羡的身份带有何种偏见,她只说了一句话,他们便哑口无言了。
她道:“我又不是你们唐家的人,你们觉得唐家家规这一套放我身上适用?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还不稀罕你们唐家呢!”
她跟秦浈交流过了,她们对唐家了解还是太少,而对敌人不了解,便会让自己处于被动,故而应该主动出击。
虽说她这么做,会让更多人的目光放在自己的身上,可同样的,她可以更加深入地了解唐家,顺便将这滩浑水搅得更浑浊一些,然后她就可以浑水摸鱼了。
“好大的口气!”刑杖所涌来了更多人,其中的老者冷哼。
祭祖这样的日子里,原本正在休息,准备进行下一步仪式的唐家家长、主事等人都被这件事惊动了。他们听说这事牵扯了唐思先、唐思海等,都坐不住了。
唐泰自然是要为他的孙子撑腰的,唐才升心里也替唐斯羡感到担忧,家长唐赟见状,便道:“那我们都过去看一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他们过来的时候,恰巧听见唐斯羡在大放厥词,唐泰便忍不住出言呵斥。
唐斯羡哈了口气,道:“口气大吗?我才喝完你们唐家茶坊的茶,看来你们唐家口气确实大,连茶都有口气。”
唐才升瞪她:“你住口!”
唐斯羡重新躺下,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行吧,我惹不起你们唐家。我只想出来逛逛集市,跟家人过个冬至,没想到会被人挑衅、羞辱以及殴打。现在我落入你们的手里了,你们要怎么羞辱我,那都是一句话的事情。”
在场的都是沉得住气的家族掌权者,自然不会因为她的一句话而气得跳脚。可她说的话也有道理,他们若是跟她争论下去,只会显得他们仗势欺人。
唐赟微笑道:“我们没有羞辱你的意思,还是先让郎中给你看看伤吧!”
“大叔,你在这儿说得上话吗?”
“我是唐家家长,唐赟。你说呢?”
唐斯羡没想到他竟然就是唐家真正的“一家之主”,不过看样子年纪也不算太大,真的应了“唐家家长是由德才兼备者担任,而不安年龄来排辈”的话。
她坐了起来,笑嘻嘻地道:“真不愧是家长,还是你说话好听,我听完后,立马就身心舒畅了,好像呼吸顺畅了,头也不晕了,胸也不闷了,腿脚都灵活了!”
唐赟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顽劣的孩童,明知道她的伤是假的,仍旧包容道:“真的不用郎中看一看?万一留下隐疾怎么办?”
“不用,我年轻,好得快!还是别占用医疗资源了,留给那些头发都已经发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需要准备灵位的人吧!”唐斯羡说着,瞟了唐泰一眼。
唐家众人想,当初要是让她回了唐家,那家规不得罚的她脱几层皮!
他们隐约后悔没让她回唐家了,——就该让她回来,然后他们好找理由修理她几顿,否则都对不住她那张欠抽的嘴!
唐赟笑道:“你年少轻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