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阙与城东城,樊於期分出三万大军作为先锋,余下十二万大军则是作为中军,与将帅同行。
王翦则是押送着先行的粮草,在大军和前锋的中间朝着邯郸的方向行径。
王龁与一众将领来到了樊於期面前,行礼相送。
王龁道:“营救质子之事,还望樊将军依计行事,此乃苏将军之嘱托。”
樊於期笑道:“王老将军放心,本将必定会倾力而为,只是,为何不见苏将军?”
王龁道:“昨日苏将军饮酒过量,夜里又着了风寒,故未能前来,特托本帅代其相送,望樊将军勿怪。”
樊於期这才点点头,道:“原来如此,也请将军替本将问候!”
王龁继续道:“此次关于先行营救质子之事,想必昨日苏将军已和樊将军阐述其要害,这位,乃是苏将军的亲信,韩厉,也是苏将军的文书官,昨日苏将军和将军所言的使者,便是此人,此人善舌,可为使者。”
苏劫昨日和樊於期所说的计策,便是派遣一个善言辞之人,以使者的身份进入邯郸,表达愿意以山西的城池换回质子的意思。
这个任务无疑是非常困难的,要说服赵王和赵国的群臣,非善舌之人不可派遣,樊於期的军队之中有文书,但没有可以作为使者的合适人选。
所以昨日苏劫便提出,自己会找到一个使者,一定可以说服赵王答应他的要求。
两军交战,即便是当年邯郸保卫战和长平之战,也是会有使者互通的。
阙与被围,赵奢是怎么麻痹胡阳的?
便是因为胡阳派去使者让赵奢投降,同样也是为了摸清赵奢的意图。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
后世的蒋干盗书,盗了周瑜的文书,也就是派遣的周瑜同窗为使者。
随着王龁的话音一落,王龁的身后随即走出一个三十余岁,有两撇美须的文官。
韩厉稽首道:“末将见过樊将军!”
声音清亮,举止不卑不亢。
樊於期看去,此人看起来到显得精明,面貌也是不凡!
打量了少许,便道:“你即是苏将军的亲信,本将自当信任于你,此行的任务代表着我大秦,你为使者,切不可落了我大秦的颜面,更不可擅自行动。”
韩厉道:“末将不敢,苏将军交代,此去邯郸,一切都以樊将军的军令行事,若有违背,任凭樊将军处置。”
樊於期满意的点头。
要救质子,樊於期相信,苏劫的意愿一定是比他还要强烈的,苏劫要用自己的人做使者,也恰好符合了他的心意。
而且,这个计策是出自苏劫,此人是苏劫的亲信,想必更多的了解应该怎么去做,如果救不回质子怎么办,大可将这件事推脱到苏劫的身上。
是派遣使者的问题,使者还是苏劫的亲信,这样自己也多了一层保障!
随后,大军就绪,樊於期拜别王龁,带着韩厉和中军朝着邯郸进发。
王龁看着十五万大军陆续的从山中朝着邯郸方向离去,脑海里不由想起了苏劫昨日的话语。
苏劫道:“所谓一箭双雕,便是又能救回质子,又能让樊於期败亡,这两者缺一不可,否则邯郸下不了。”
王龁问道:“那苏将军到底是准备如何营救质子呢?”
苏劫想了半刻,才道:“末将潜伏在邯郸,曾见过一个人,这个人识破了末将的身份。”
“谁?”
“孙云!”
“这和质子有什么关系!”
“孙云既然在邯郸发现了我,就势必会轻易的猜到,我进入邯郸的目的,便是营救质子,也就是说,孙云如果控制了质子,就等于掐住了末将的软骨!哪怕末将再有万般算计,皆是空谈。”
王龁点点头,道:“既然你已知晓,莫非已经有办法让孙云无法得逞?”
苏劫笑道:“孙云这里,自然是无法应对,末将也就只能从朝堂入手,让朝堂和赵国的百姓逼得赵国上下不得不答应放回质子,答应我的条件,只有这样做,才能让孙云被迫妥协,毕竟,质子是赵国的质子,而不是孙云的质子!”
……
邯郸城外宽阔的护城河上,孙云和孟起二人站立在一叶扁舟之上。
孙云看了看邯郸的城墙和城墙下的护城河道:“矩子,二十年前邯郸之战过后,这护城河就被加宽了不少,矩子认为,如今要多少人可以填平这护城河。”
孟起一听,道:“难道巨首认为,秦军会兵临邯郸城下?”
孙云道:“晋阳被下,援军被伏,此时,一旦苏劫调了援军,那阙与挡不住十日,失了阙与,那兵临邯郸城还远吗。”
孟起道:“既然你已知道赵国连番大败,为何你久久不去相助,这中间是什么道理?”
孙云哈哈大笑,道:“我不助朝堂,才是真正的相助于赵国于将倾,我若助了朝堂,才恰恰中了苏劫的诡计。”
孟起一愣,好奇的道:“巨首此话何解,为何我不明白!”
孙云撇了一眼孟起,道:“矩子可还记得当初你墨家开了论罪台,那个辩得你墨家哑口无言的胡人吗。”
孟起一听,立刻面色不好看起来,这个胡人牙尖嘴利,一个塞外北狄之人,居然精通百家之学,就连当年赵国的胡人丞相肥义也不可相比,而且还有墨女的五渊,还是一尊剑宗,一人可敌千军的剑宗,还居然不在他墨家的观测之下,怎会不记得。
孟起面色难看,道:“巨首提此人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