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下学宫中。
已然人满为患。
苏劫的出现顿时吸引了无数士子的目光,琅琊士子本就繁多,有的士子有的持剑,有的文士打扮,有的则是商贾。
一个个纷纷稽首道:“见过琅琊榜首!见过玉蝉儿姑娘!墨家姑娘!”
二女微微欠身。
苏劫回礼,道:“诸位不必多礼,还请入座!”
苏劫坐定之后,这才看向学宫的论述台的一边,已然有上百术士端坐,一个个都是神色肃杀,如狼似虎的盯着来到苏劫。
苏劫不由感叹,曾经百家争鸣的论述台,已然失去了诸子的身影。
在台上中间的地方,只有一个巨大的丹炉,炉孔中放出袅袅青烟。
殿外外传来一声传讯,“齐王驾到,太后驾到!”
术士和琅琊士子们也尽数纷纷起身,各个稽首出声:“恭迎齐王,太后!”
只见二人在数百宫卫的簇拥下,来到了稷下学宫的堂首。
齐王这才道:“诸位免礼!”
君王后一言不发,也没有去看苏劫和东海术士,而是在旁人的搀扶下坐到了一边。
齐王看了一眼司礼。
司礼见讯,来到了堂中,出声道:“稷下学宫,第一百二十三次争鸣,请学宫令,开宗明义!”
随后司礼退后。
稷下学宫在一百二十一次争鸣之后,就被齐闵王废除了,而君王后重开稷下学宫之后,唯一的一次争鸣就是在淄河琅琊船上。
齐国的本土士子本就以琅琊山门徒居多。
而东海学派,则是来自海外。
按照规矩,应让祭酒,也就是学宫令开宗明义。
如今稷下学宫的宫令只有可能是在苏劫和风间二人之中的一人,但是君王后却没有指明!
毕竟眼下虽说是争鸣,但谈论的不再是百家学说。
见苏劫一动不动!
芈辛和玉蝉儿相互看了一眼。
术士一方中,坐在最前面的便是三人,与其他人区分开来,三人相互一看,随即,只见坐在中间的风间神色冷漠,起身来到了齐王面前,稽首一礼。
便抬眼看向四周,道:“列国士子有礼!在下乃是学宫祭酒风间,我东海学派,来自海外仙山,学派学问,一曰卜学,能日新象纬,握于扺掌,占往察来,言无不验,二曰兵学,行云布雨,变幻莫测,布阵施法,鬼神难及,三曰寻仙,炼丹制药,祛病延年,服药引导,长生不老。”
学派士子中顿时议论起来,一个个神色放大,临淄城中的百姓本就不善农耕,多言神仙之说,如今听闻到长生不老。
简直是瞠目结舌,此等学问闻所未闻。
风间继续道:“本宫令开宗明义,今日,我东海岱舆、员峤、蓬莱三派以武、器、药向琅琊士子发起大鸣,以正教宫令,明我东海之学,还请琅琊士子赐教!”
风间的话顿时让琅琊士子们都痛快微微一缩!
今日是琅琊士子和东海学派的道统之争,这没有让的道理,百姓中,自然也有不少信奉琅琊山和东海学派的,两边争锋相对,今日已到了明面,已成必然。
而琅琊山如今除了玉蝉儿,身份最高的便是琅琊榜首,稷下学宫祭酒梅长苏。
风间话音一落。
苏劫也从案几旁站了起来,对着齐王建稽首。
这才看了看风间,道:“我稷下学宫曾容百家之学,汇集天下贤士,诸如孟子,邹子,荀子等多位惊世先贤,无不以济世安民为己任!”
“你东海学派,一海外弹丸之国,所谓的五派仙山,恕在下闻所未闻,既然是仙山福地,那你等为何不辞千里,来我齐国中原腹地,所为何来呢?”
风间听苏劫言辞讽刺。
顿时有些恼怒。
他和苏劫可谓是不死不休。
顿时怒道:“我东海学派就是为了济世安民,自然为此而来!”
苏劫冷笑,继续道:“连我稷下学宫的往圣都说,天下熙攘皆为利往,庙堂蝇萤皆为名来,连往圣都直言名利而不避讳,而如今,你等这些千里外的蛮夷之士,居然如此高风亮节,抛弃了自己仙山宝地,不远千里来到临淄,不为名利,却为我中原来的百姓,看来我稷下学宫历代先贤都不及你东海蛮夷啊,在下佩服!”
苏劫言辞犀利,气得风间几乎都把持不住了。
顿时,士子们纷纷大笑起来。
“榜首言辞犀利!”
“说的不错,就是一群东海蛮夷!”
士子们纷纷调笑起来。
而东海学派面面相觑,怒意横生。
只见一个高大浑身横肉的男子走了过来,道:“你就是梅长苏?”
苏劫看了看此人,道:“我若不是,岂会在此处?阁下有言可、直说!”
男子冷笑道:“今日琅琊山和东海学派相斗,因何而起?在比斗之前,在下看来,若是不说个清楚,世人还以为我东海学派仗势欺人之辈,我且问你,前日夜里,你夜闯稷下学宫,无故杀我东海学子六人,打伤数十人,甚至毁了我东海学派的宝物,此事可是实情?”
“什么?”
“这件事是真的?”
“梅公子居然有如此高强的武艺?”
不少百姓也都想到,原来这一切都是琅琊山自己惹的事情。
玉蝉儿面色变幻,就连君王后也微微睁开了眼睛,这事情的是非曲直,自然是不能当众讲诉的。
苏劫大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当夜,在下在府中饮酒,从未出过府邸!也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