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侯府,次日,天刚破晓。
苏劫看到二女还在酣睡,便没做打搅,梳洗了一番便要上朝。
等到来到门口的时候,便听到咸阳街道一阵哗然,因为苏劫的府邸是靠近咸阳宫,所以刚一出门便看到咸阳宫的门口围满了百姓。
“你看,你看,这白马居然长了角,真是奇了。”
“白头乌鸦啊!”
“此人好像是就是燕国的质子姬丹吧,听说和秦王是好友了。”
百姓们看着牵着一匹白马,手臂上还停留着一只乌鸦的姬丹,指指点点。
苏劫喃喃说道:“乌白头,马生角,这姬丹从哪里弄来的。”
很显然,昨夜苏劫从嬴政哪里已然知道了两人的争执,嬴政也将自己和姬丹的说话告诉了他,嬴政的乌头马角,自然是为了打消姬丹回燕的念头。
而姬丹为什么要如此大张旗鼓的让咸阳百姓都来围观,就是怕嬴政食言,苏劫想到:“这姬丹背后有人啊。”
苏劫已然断定了,也就是说,这咸阳中有一个替姬丹谋划的人,但是这个人是谁?
苏劫走进了马车,直接朝着咸阳宫的方向缓缓行去。
殿中。
嬴政听这群臣的来报,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吕不韦道:“大王,坊间传言,说大王亲口对那燕国质子言,乌头马角,便让姬丹回燕,咸阳都传遍了。”
嬴政半天没说话,苏劫看了看嬴政的手掌握住了拳头。
熊启也上前道:“大王,臣还听闻,坊间说大王接了燕国大王的国书,都不愿意放回质子,还提出乌头马角之事,惹怒了上天,上天这才给了姬丹乌头马角。”
嬴政大怒道:“够了,你们是想告诉寡人,寡人就是一个无信无义之人是不是?”
熊启,吕不韦纷纷后退,连道不敢。
嬴政道:“好一个姬丹,你真是煞费苦心了,是寡人小瞧了你。”
吕不韦道:“大王,这姬丹故意闹得满城风雨,就是为了逼迫大王放他回燕,大王若是自食其言,恐怕,于秦国百姓会视大王言而无信,这么做,臣以为恐失大体,不如,就放其回燕,燕国乃小国,不足为虑,即便回燕,并无伤大体。”
太庙令赢庞毅也出来道:“臣附议,燕太子和燕国皆小邦,而秦王你不可因小失大!有伤民心。”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嬴政更加愤怒了。
毕竟,自己是怎么对姬丹的,这姬丹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如今居然利用咸阳的百姓口舌,来逼迫自己放了他。
嬴政闭目良久,强忍怒气,终于出声道:“好,寡人便如他所愿,放了他!”
吕不韦一听,顿时大喜,道:“大王英明!”
见吕不韦这么一说,亲赴吕不韦的臣子也纷纷出声连道大王英明。
随着嬴政的一句话。
苏劫的心中顿时冒出几个字:“荆轲刺秦!”
嬴政问了相许国事之后,便下令退朝。
吕不韦低头不语,也没有和人说话,很快的便离开了咸阳宫,苏劫看了看吕不韦,心中生疑,便转身直接去了后宫。
苏劫在甘泉宫见到了嬴政,见嬴政一脸平静,看不出有何恼火的地方,问道:“大王,时才因何事恼怒。”
嬴政见苏劫立刻行了一礼道:“太傅,寡人并不是因为姬丹而怒。”
苏劫微微点了点头,道:“你心中有何不满,你可以说与我听,如何。”
嬴政叹了一口气,道:“姬丹所言所行,虽是惹怒了我,但是,他既然如此想回燕国,群臣都觉得并无不妥,那寡人若是强行留下了他,便是私怨,寡人并不想因为私怨而影响了自己治理国家的心绪,他这一走,也好,绝了寡人的心思,寡人从此以后心里也就只剩下秦国了。”
苏劫心中万般感叹。
嬴政是这么想,但是姬丹可不是这么想的啊,同样是质子,为何区别如此的大。
苏劫继续问道:“那大王你真正的怒从何来。”
嬴政转身看了看苏劫,神色连连直闪,见苏劫双眸透亮,道:“就知道,瞒不过太傅!”
嬴政继续道:“太傅不知,在太傅不在咸阳的这六个月中,吕不韦以托孤大臣之名,大势网罗了大批的朝官,寡人虽是秦王,母后虽掌管兵符,但是这政事却半点都插手不得,今日朝中,这吕不韦一言并获得如此多人的支持,寡人在想,他们心里还有没有寡人,除了诸位将军,似乎一个个都是以吕不韦马首是瞻,寡人无权,怎么保护秦国,怎么保护母后。”
听嬴政这么一说。
苏劫也忽然意识到,这是吕不韦有危急感了。
历史上,他吕不韦不慌不忙那是因为背后有赵姬,现在,赵姬却亲密于苏劫,对他吕不韦不假以辞色,只能这么行事,才能让吕不韦。
苏劫道:“大王的意思,就是亲政遥遥无期?”
嬴政点了点头,道:“按照赢氏祖制,一十八就可以亲政,寡人今岁十七,明岁应该就能亲政了,可是,这吕不韦在重要的国事上,都很少问过寡人的意见,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要让寡人二十余岁再亲政吗。”
历史上的嬴政,是等到了二十一岁才亲政,这其中被拖缓了三年,就是因为吕不韦。
苏劫心中万般感慨,他没有改变历史的话,吕不韦会因为赵姬而攥权,而自己现在已经明显改变了极大一片历史,但是吕不韦却因为畏惧,眷念自己的权利而攥权,历史的神妙性再次让苏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