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雪的那两个师侄这时也瞧出黑衣人情形不妙,二人虽不知黑衣人身份,但见他相助王雪,便知此人是友非敌,当下也应相助黑衣人将尤多利赶走再说,不然黑衣人落败,大伙今夜全都没了性命;二人虽然受伤不轻,但仍可勉力鏖战,忙上前去对付尤多利。
那农民模样的师侄大喝一声,从尤多利身后向尤多利猛扑过去。尤多利适才将这师侄右臂拧脱,知此人只能使左臂进攻,当下也不转头去瞧,左腿向后一踢,撞在那农民师侄右肩。那师侄登时向后跌出,在地滚了数圈。那猎户模样的师侄右膝折断,无法行走,干脆趴在地上,向尤多利爬去,使双臂去环尤多利双脚,要尤多利下盘无法行动。尤多利右掌急挥,将黑衣人逼退一步,左脚抬起,狠狠踩在那猎户师侄左手四根手指上。那师侄大声惨叫。尤多利笑道:“知道痛还敢偷袭我,胆子不小嘛?”那农民师侄奔到尤多利身前,发掌去袭尤多利心脏。尤多利左掌挥出,竟是后发先至,将那农民师侄打退。
黑衣人趁着二人绊住尤多利,两步奔到王雪身旁,伸手去解王雪穴道,他见尤多利武功了得,今夜若想保大伙周全,非得解开王雪穴道,合王雪之力共同抵御才行,但他点穴功夫不佳,尤多利的西域点穴法又与中原手法不同,黑衣人在王雪周身穴道推拿数次,王雪始终动弹不得。
王雪急道:“你别管我啦,快想法带着我那两个师侄逃命。”黑衣人不答,仍在王雪穴道上捏拿。王雪又道:“我是不成了,日后自有刘师兄为我报仇,你快别管我了。”黑衣人猛地抬头,狠狠瞪了王雪一眼。王雪见黑衣人眼含怒意,似乎是听得自己的后一句话时气到了极处,心里不禁打了个突,只想:“你和我师兄到底有什么仇怨,一听‘刘师兄’三字,竟然气成这样。”
只听“啊”“啊”两声,那农民模样的师侄胸口中了尤多利一掌,嘴角滴出鲜血,那猎户扮相的师侄左手四根手指被踩折,已痛的昏了过去。尤多利打退这两人,转身向黑衣人攻去。王雪叫道:“他来啦!”话音刚落,忽觉胸中一股热流上涌,四肢酸痛感登时消除。原来黑衣人最后这一下手法使得对了,加之王雪内力不弱,身上穴道解开了。王雪一得自由,忙起身出招,左拳向尤多利胸口猛击而去。尤多利想不到黑衣人竟然真的能解开王雪穴道,猝然大惊,左掌慌忙抬起护身,向后跳出一大步。王雪知尤多利待站稳脚步后,接着便要发狠招急攻了,他武功如此强悍,这一出手自己便是性命之忧,急忙抢上两步,右手施展哈巴术功夫,去抓尤多利左肩。尤多利左掌挥出,和王雪右手缠斗在一起。
黑衣人趁机挥拳攻上,向尤多利头颈猛袭。尤多利知黑衣人内功精强,当下不敢硬接他的拳招,只得甩脱王雪右手,向后趋避。王雪向前迈出一步,右手跟着送出,一下拿住尤多利手腕,大喝道:“折断!”手上运劲,向左一转,要将尤多利右手腕硬生生掰断。她自那日得肖远胜传艺,修习哈巴术之时一刻不忘连带着修练内功,这一抓非但招式奇佳,内功也自强悍,满拟能将尤多利右手腕拧脱。哪知尤多利双脚刚一落地,又忽然跳起,他手腕虽然受制不能活动,但身子却可以随意行动,当即跟着王雪双手的转动之势凌空跳了个圈,将王雪这一招的力道卸去大半,手腕虽仍然被王雪制住,却没被王雪折断。王雪想不到尤多利还存着这样一手功夫,一见之下不由得大吃一惊,叹道:“厉害,厉害!”尤多利手臂疾震,手腕从王雪指缝间滑脱,又回身踢腿,挡开黑衣人从旁攻来的一拳,转身跃向房梁。
王雪见尤多利跃上房梁,知他是没有取胜把握,想转身离去,她和黑衣人轻功都是极佳,想要追赶原也不难,但二人谁也不是尤多利对手,能从尤多利手下活命那已是十分侥幸,又哪里敢主动追击?
尤多利喝道:“哈巴门偏爱以多胜少,当真是‘名门正派’。今日一战,可不能算是我输。”王雪和尤多利相处大半天,已知尤多利向来蛮不讲理,心想我干脆同你蛮横到底,于是说道:“此话不假,我们名门正派确是喜欢仰仗人多欺负你人少。你不服气便下来再斗啊,让我们再欺负欺负你。”尤多利双眼一瞪,便要纵身跃下。王雪心中一寒,只怕他当真跳下,自己未必能取胜。但尤多利瞪了王雪好一会,却迟迟不肯跳下,他见王雪和黑衣人联手,自己虽不至落败,但若想取胜却也极难,何况王雪身后的那两个师侄此刻仍能勉力出手相斗,哈巴门也未必没有旁人在暗处环伺,算来此刻跳下房硬拼实在是冲动之举,当下哈哈一笑,抬手指向黑衣人,说道:“今日给这位老前辈一个面子,我不难为哈巴门,下次再见面,瞧我怎么处置你这笨丫头。”心想:“这黑衣怪人下次未必便有那么巧的会在你身旁联手。”说罢转身便走。王雪也不敢再出言相激,双臂护身,防尤多利忽然回身反击,直到见尤多利走远,才终于松了口气。
那农民师侄忍着浑身剧痛勉强起身,折了两根树枝,将其中一根交在同伴手中充当拐杖。二人相互搀扶着走到王雪身旁。王雪见二人浑身重伤,尤其那猎户扮相的师侄,他手臂和手指倘若及时行医,日后或能康复,但他右膝折断,只怕是要终生落下残疾了,这辈子休想再习武功,歉然道:“两位兄台活命之恩,小妹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