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黄袍老僧点头微笑道:“老衲空净,不知哈巴门几位施主光临,未克远迎,阿弥陀佛。”
圆相喜道:“师父,您老人家闭关入定出来啦?”空净说道:“我刚刚回来,便听说你们将杀害空难师弟之人抓住了,又听说寺里来了客人,这便过来看一看。”
李浩、张冠华见这老和尚脸上全是皱纹,说话有气无力,似是衰老的连说话的气力也没有,但却能以高深掌力将刘岳震倒,心中无不暗生钦佩之心,均想:“空净大师贵为四大真侠之首,果然名不虚传。”
空净方丈看着刘岳,微笑道:“刘掌教武功之高,再侪辈之中只怕已算是数一数二,这可当真难得。”刘岳醉心武学,有心想见识一下这位当世高人的手段,起身说道:“晚辈今日狂妄,要得罪大师了。”空净含笑不答,神色间却颇有赞许之意,显是接受了刘岳的挑战。刘岳上前一步,伸手去拿空净肩胛骨大穴。空净左肩微晃,避过刘岳一抓,反手勾住刘岳右手肘。刘岳右肘一痛,立时转动手腕,卸去空净这一抓的内劲,左手挥出,拿住空净胸前衣领。空净左手反将刘岳右臂抓住,作势宁他手腕。刘岳脚步一动,站到空净左侧,要反将空净摔倒。空净脚步跟着向右边迈出两步,不许刘岳变动方位。
李浩和圆因这时已不再出招相斗,二人一齐上前几步,凝神观看刘岳和空净比试。张冠华、王雪、圆因及余下众武僧也纷纷上前,观看刘岳和空净比武。
刘岳和空净均是擅长近身搏击的好手,二人这一番交手,手法上均不含丝毫内力,纯是以高明招式拆解,但二人手法娴熟、招式迅猛,身形步伐潇洒灵动,只看得众人不住喝彩。
王雪细看刘岳、空净二人招式,见刘岳翻来覆去使的只是哈巴术中最为根基的手法,每一招、每一式自己都是练过的,但同样的招式在刘岳手上却有偌大威力,与空净大师这位武林第一高手相较仍毫不逊色,相比之下空净的招式却显得极是奇怪,手法类似哈巴术,都是卸人关节拧人带脉的招式,却又不像是哈巴术,只看得她啧啧称奇,心道:“卸骨术果然了得。”王雪凝神细看刘岳和空净的武功,于武学又多了一层领悟,不自知武功又精进了一层。
刘岳这时忽然变了招式,向后退开一步,随即身子跃起,飞身向空净头顶袭去。空净闪身避过。刘岳一招不成,又忽然弯腰俯身,去袭空净双腿。空净待要曲腿相抵,刘岳又猛地站起,再次纵跃而攻。
众武僧见刘岳又是飞身纵跃、又是贴地翻滚,招式既迅猛又稀奇,只怕师父抵挡不住,心中暗自担忧,均想倘若师父一个不慎败了一招,日后江湖上传言少林寺方丈还比不过后生小子,那可当真是名声扫地了。
王雪、张冠华、李浩三人见刘岳快招急攻,心头无不大喜,只盼刘岳能赶快取胜,但见空净这老和尚虽然看似毫无还手之力,但脸上一副有恃无恐的神色,似乎刘岳这几招全在他意料之内,心中又不禁代刘岳担忧。
圆色见师父一连打出的几十招全是守御,无一进攻招数,只怕师父是被刘岳逼得难以招架,心想该当帮师父一帮,他此刻离刘岳已不及十尺,这时又迈进了一步,大叫道:“刘大掌教,你快回头看一下,你的那个姓步的俊俏师妹在看你呢!”他说这话意在激引刘岳回头,好让空净师父有可乘之机,却见刘岳对自己这句话毫不理会,好似没听见,于是又叫道:“啊呦,不好啦,你步师妹的魂魄快要被无常拖入六道,日后投胎做了小狗,你快回头看她一眼罢。”见刘岳仍是不回头,心头甚是惊奇,暗想:“这刘岳不愧是武学高手,定力当真了得。”却不知刘岳此际已攻到关键之处,眼下正是成败一瞬之时,便是想回头察看却也不能。
王雪忍耐不住,心想:“你会胡言乱语骗我师兄分神,我难道不会吗?”于是叫道:“老和尚你快抬头看,你空难师弟在天上向你打招呼呢,他说你不必为我报仇了,快快将王晓丽施主放了罢。”此言一出,李浩、张冠华忍不住哈哈大笑,连圆相、圆因也忍不住莞尔微笑。
圆色怒骂道:“臭丫头你嘴巴干净些,你几时瞧见我空难师叔了?”王雪摆出一副吃惊神色说道:“空难老和尚便在天上呢,你难道没瞧见吗?再说了,你又几时瞧见我的步子怡师姐了?”圆色道:“我空难师叔佛法高深、六根早已清净,他圆寂之后也是不入轮回,往生极乐,又怎么可能在天上看我?”他有心要气一气王雪,又道:“你的那个什么步子怡师姐投胎做了小黑狗,被人养大了杀掉吃肉。”王雪心想:“你想气我,我偏不生气。”于是说道:“狗肉好吃,我最爱吃狗肉了。”却不想圆色跟着说道:“这个当然,我也爱吃狗肉得很。”王雪一愕,说道:“大言不惭,当和尚的人也能开荤腥吃狗肉吗?”圆色道:“废话,我难道是一生下来便是和尚的吗?”王雪骂道:“臭和尚,你几时瞧见我步子怡师姐了?”圆色道:“我恩师空净和空难师叔佛法高深,精通阴阳术数之学,看命算卦的本事天下第一,我得自恩师真传,能看到你步师姐的魂魄又有什么稀奇?”少林寺空净、空难两位大师确是精通术数历算之学,江湖上人尽皆知,但圆色和尚却不懂这类玄学,他说这话无非是胡言乱语的跟王雪抬杠顶牛。王雪又是一怔,奇道:“空净大师也懂阴阳五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