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雪见刘昂好好一个侠义少年,只因小时候的一桩惨事而壮志难求,心中不禁代而惋惜,又不自禁想起自己少年时的桩桩往事,轻叹一声,将赵小草、胡晓晨、常龙三人拉到身前,说道:“我年岁越大,见的事情越多,人却变得越来越多愁善感了,刘昂这孩子我瞧着挺可怜的,我想帮他一帮。”赵小草微笑道:“师父你年纪才不大呢,羞花闭月、五花八门,瞧着可一点也不像四十岁的人。”王雪嗔道:“你少胡说八道,五花八门哪是称赞女子美貌的,再说了,我哪有四十岁?”胡晓晨问道:“师父打算怎么做呢?”王雪道:“帮刘昂夺下金箭派掌教之位。按理说我们不该去掺和别人武馆的事,但刘昂好端端的一个大男孩,若就此颓废下去,岂不是天妒英才?何况若是让阿大这几个人做上掌教之位,中牟县的百姓们还不遭殃?我们此举是助人为善,可算不上是多管闲事。”
刘昂不愿打听别人的私事,王雪既将弟子们召到身前说事,他便转身去回武馆。王雪叫住刘昂,说道:“你爱武痴狂,心怀家国天下,背井离乡独自在外闯荡谋生,和我小时候真像。我有心助你夺下掌教之位,不知你答允不答允。”刘昂奇道:“王雪前辈诚心帮我,干嘛还要问我答不答允?可从来没听说过帮忙之人去求被帮之人的。”王雪道:“自然先要问过你才是,倘若你自暴自弃,不愿做掌教一职,我又如何帮得了你?你心有大志,我才能帮你呀。”王雪这句话说的颇为正气,说话语气全是将刘昂当作志在四方的大好男儿看待。刘昂胸口一酸,哇的一声跪地哭了起来,大叫道:“王雪前辈看得起我,我定然不负王雪前辈所抬爱,我,我,我……”他哭到急处,“我”字之后便说不下去了。王雪扶起刘昂,从怀中摸出手帕给他擦去眼泪,笑道:“好啦别哭了,若是让你的师兄师弟们恰巧出门瞧见,该耻笑你了。”
此刻已是正午,刘昂带着王雪等人在左近的一家面馆里吃面。五人吃完面条,刘昂问道:“王雪前辈打算如何帮我,我都听前辈的。”王雪说道:“贵派挑选掌教职位的规矩是要破了长老们的万箭阵,你先对我说说,这万箭阵是什么。”刘昂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郑毅师父和余下三位长老在屋顶上各站定一个方位,将破阵之人围在当中放箭……”赵小草笑道:“这我知道,这叫瓮中捉鳖。”王雪斥道:“小草你别打岔。”刘昂续道:“万箭阵的厉害之处在于师父和长老们围着破阵之人一边发箭一边变动方位,破阵之人若是不幸中箭,便算是输了,若是破阵之人将师父和长老们都打败,便算是赢了。”王雪说道:“若是破阵之人和师父长老们僵持不下,那便如何呢?”刘昂说道:“若是百招之后仍分不出高下,那便再斗个千招万招,直到分出高下为止。”胡晓晨皱眉道:“这不是欺负人嘛,哪个弟子会有如此威力,能以一人之力将四位前辈长老全都打服,便是一个对一个的单挑,弟子也打不过师父啊,何况还要打四个?”刘昂说道:“师父那边是师父和长老们四人,破阵的弟子也可以是师兄弟四人齐上,若是破阵成了,最后便在破阵的四弟子中让出一个掌门。”赵小草喜道:“那太好啦,你有没有武功高强、关系亲密的师兄弟们,赶快邀他们过来一同商议?”刘昂脸一红,吞吞吐吐的道:“这个呀,这个,阿大、阿三他们仗着武功高强欺负人,大家都去奉承他,便得和我疏远,我性子腼腆,不爱说话,更不擅和人打交道,我又并非本地人,这个,这个……”赵小草叹道:“就是说你没有好友能帮忙破阵了。”常龙道:“如此可就惨啦,阿大那边是四人破阵,你这边却只有一人,阿大他们倒不一定能破得你师父的万箭阵,但用脚后跟想也知道你肯定要输了。”
王雪对刘昂说道:“我倒是有一个法子,便是到时我和你一起上屋,我来助你破阵。”武林中向来是强者为尊,王雪虽不是金箭派之人,但她若能凭武功破掉万箭阵,郑毅和余下三位长老也没话说,何况破阵势须得四人齐上,刘昂求王雪相助也说得过去。赵小草、胡晓晨、常龙原本便想过这一节,只是以王雪女侠的身份去帮着别派的少年人争夺掌教,难免要遭人闲话。胡晓晨道:“师父亲自去跟人家比试,只怕不妥罢,我看还是让我们三个弟子上去帮着刘昂好了。”王雪摇头道:“金箭派的万箭阵说来容易,其实必当十分难破,我们几个外人去掺和别人门派之事,打赢了倒还好说,若是打输了,非但要遭人说闲话,只怕也免不了要被耻笑,这一战只能胜不能败,我还是亲自上阵才放心些。”又转头对刘昂说道:“我还要嘱咐你一事。”刘昂道:“只要不是违背江湖道义和朋友交情之事,晚辈无有不遵。”王雪道:“你不敢放箭,比武那日便由我来放箭,你只从旁掠阵,扰乱你的四位师父长老便可。但是掌教之职责任重大,你继任之后必须勤练武功箭术,更要放下从前往事,大胆放箭才行,不然日后若有人来你们武馆挑衅,你这个做掌门的不敢上台应战,那可丢人得紧啊。”刘昂起身应道:“晚辈定不负前辈所嘱。”王雪说道:“好,明日一早你也不必去武馆了,直接来客店找我,咱们到外边去练箭。”
次日,五人在集市上买了几支木弓,在城外树林操练起来。
如此过了两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