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雪与马妍梅上次见面,还是二十年前在勃子山上共同迎接尤多利,那次她听说马妍梅已嫁了人,决心退隐江湖,还道此生与这位师姐再也无缘相见,不想来到勃子镇,见到的第一个同门便是马师姐,心头大喜,又见马妍梅虽然已是中年,身材有些微胖发福,但模样仍很俊美,和二十年前的那个温和师姐并未多大改变,心中一动,脱口道:“师姐,我好想你。”马妍梅见到王雪,也自大喜,微笑道:“你回来可太好了。”二女不自禁地向对方走过去,伸手拥在一起,互道这些年的遭遇。
包芳楠煮了几碗宽面邀王雪等人来吃。王雪在桌前坐好,一边吃面一边将赵小草、胡晓晨、常龙三人向马妍梅引荐,顺带将赵小草的前世今生也一并说了,最后说道:“震武大会是在两日之后,还有一些时日。这几天我想念小时候的事情,总是想上勃子山上去看看,马师姐,你陪我一起去罢。”马妍梅笑道:“你离开二十年了,这次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当然要上山去看看了。我陪你去,我们吃过面便走。”
众人吃过面,在桌前闲谈,直到过了正午最炎热之时才动身上山。王雪一路上口不间断的向赵小草等弟子讲述自己当年在山中相斗巴尔达、得刘岳传艺、和蝴蝶蜘蛛蠕虫等梁山帮山贼酣斗等诸般往事,从山下到山顶,王雪一直说了近两个时辰。王雪说个不停倒不嫌累,但赵小草、胡晓晨、常龙却听得又烦又倦,只是王雪说的越多便说明她心中越是高兴,三个弟子虽然听得心烦,却是谁也不忍出言阻止。
到得山顶,只见山顶上哈巴门众人当年所居的茅屋院舍早已坍塌不在,只剩下一堆枯草朽木,想是茅屋多年未有人居住,又常年遭受风吹日晒之故。王雪站在院中,忆起当年大伙共同学艺之情,心中阵阵哀伤,不由得红了眼眶,回头说道:“此地没什么好精致了,我们下山回去罢。”
五人下到半山腰,只听山下传来阵阵说话声,似是有大队人上山,王雪心里奇怪:“勃子山并非游耍之地,便是偶有人上山,也是打猎砍柴的村民,怎会有如此多的人上山?”山下众人这时已从山下走上来,王雪一眼便见为首之人便是刘岳,身后跟着张冠华、胡静、孙跃、张雷成、康忠、谢杰、周苑等侪辈弟子和大批再传弟子,原来上山众人均是哈巴门同门。刘岳见到王雪、马妍梅等人,不由得大喜过望,快走几步奔到王雪身旁,说道:“我此次召集哈巴门的众伙伴,就差你们两个小姐妹没到,我还在想该到哪去寻你们,不想你们便在此地。”张冠华、胡静、孙跃等众弟子与王雪二十年不见,相见之下自是人人大喜,纷纷围了上来,有的问王雪这些年的境遇,有的责怪王雪当初不告而别。王雪本来还在担心自己离开这二十年,与众同门早已失了当年那份友情,这时见众人仍待自己亲如小妹,心头一暖,忍不住掉出眼泪。张冠华哈哈大笑,说道:“我们当年那个没心没肺的小师妹长大了,变得多愁善感起来啦!”胡静左臂弯里抱着她刚刚降生的男婴,伸右手在张冠华臂上一拍,轻声斥道:“你别笑她。”掏出随身手帕递给王雪擦眼泪。
刘岳说道:“你们别在这里站着说话,有什么叙旧之言咱们到山上去慢慢说。”王雪擦干眼泪,说道:“我们当年在山上搭建的茅屋……”张冠华插嘴说道:“什么我们?茅屋是我和吴天几个人搭建的,当初砍树搭茅屋的时候你偷懒躲出去玩了,当年搭茅屋可没你一份功劳。”王雪对张冠华噘噘嘴,续道:“那些茅草屋如今早已,早已……”刘岳道:“步子怡、吴天、李浩还有你都走了,我又四处漂泊不定,留张冠华独自一人在山上也没多大意思,张冠华便跟着我一块四处游历,茅屋没有人住,自然会被风雨侵坏,这也很正常嘛。这次我召集众位同门前来,便是想再一次搭建房舍,堂堂哈巴门也该有个总的常驻之地才是,总不能让弟子们在江湖上随风四散呀。”
众人来到山顶,分工开来,有的砍树有的搓绳,王雪跟着胡静、周苑和另外一些女弟子烧水煮饭,赵小草、胡晓晨、常龙也和年岁相仿的再传弟子们打成一片,一起帮着搬树砍柴。搭建哈巴门总教并非一日之功,到了夜间,众人便席地而睡。常龙家世显赫,从来没睡过野地,这时见众同门劳累一天,一个个人灰头土脸的倒在草地上,心中隐隐觉得,这样的日子才有点江湖气息,在胡晓晨身边挑了一块长些的草地酣睡。
震武大会每年都要举办一次,也算不上什么稀罕事情,刘岳、张冠华等人打来打去已有些意兴索然,这一届的震武大会,哈巴门之中便只有王雪这一个女弟子参赛,刘岳、张冠华、胡静、孙跃、张雷成等人随王雪前去也只在台下陪同,为她壮一壮声势,赵小草、胡晓晨、常龙和另外的一些再传弟子自知哈巴术尚未练成,此番前去也只是凑个热闹,谁也不敢当真报名比武。
震武大会这十余年来名声日渐壮大,广场中间的那三方擂台已由泥地砌成了大理石,擂台四方的茶棚石座也重新打磨翻新,各路武林高手从四面八方而来,广场上挤满了成千成万的各路江湖人。大会之日,刘岳挑了一块离中间擂台最近的凉亭,张冠华、胡静、孙跃等辈分较高之人在凉亭里坐下,赵小草、胡晓晨、常龙等辈分较低的孩童有的在门外玩耍,有的到擂台边观战,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