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雪说道:“那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也只比我小一两岁而已,令爱倘若尚在,也差不多是这般年纪,不知她临死前有没有伤心欲绝,怨他爹爹无能,没保护好她?”地恶心头一震,一时无言可答,呆了半响,忽然大声道:“害我失去女儿的,是刘岳和你们这一伙奸贼!当初若不是你们来北岭寻我晦气,我又怎会误了相救女儿的日期?是你们杀了我女儿,你还我女儿命来!”作势便要向王雪扑去。王雪挥手说道:“若不是你们伤天害理,令爱哪里会无端被人掳劫?你若是有本事,便去找那杀你女儿的凶手报仇,与我们较什么劲?再说了,你便是杀了我,你女儿也活不回来呀!”地恶脸色一沉,便要上前杀人。
狂恶冷森森的说道:“我们现下还有要是待办,当年的恩怨情仇何必急着这时了却?”地恶心想此言不错,待得到地图练成神功,普天之下便唯我独尊,管他是刘岳还是当年的仇人,管他什么谁是谁非,到时人人可杀,哪里还怕什么寻仇报复?左腿抬起,在郝柔肩上重重一踏。郝柔只感左肩剧痛,忍不住轻声尖叫起来。地恶不去理她,喝道:“以前的恩怨咱们日后再慢慢清算。现下公平交易,你们将地图给我,我放了她人!”王雪转向狂恶,说道:“这便是你说的智取吗,果然好计谋。”狂恶笑嘻嘻的道:“王姑娘谬赞了。”
王雪见郝柔满脸咬牙切齿的神情,显是痛的厉害,忙道:“咱们有话好说,你们先放人!”地恶冷笑道:“什么有话好不好说的,你痛痛快快给一句话,交不交地图!嘿,都说我们奸诈,没想到你比我们更诈,我们若是放人,你们哪里还肯交地图?”
谢杰说道:“少废话,你快快放人!我们都是言而有信之人,可不像你们。”狂恶问道:“如此说来,你们是肯交地图了吗?”谢杰一怔,一时不知此事该如何了却,但想地图是万万交不得,于是说道:“地图如此重要,岂能轻易给你?”狂恶说道:“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我放人?难不成你言而无信,想待我放人之后,再翻脸动手吗?”谢杰说道:“我们自是言而有信。”狂恶说道:“如此甚好,地图拿出来罢。”谢杰又是一怔,说道:“地图真不能给你。”狂恶脸色一变,骂道:“蠢材,耍你爷爷玩呢!你到底是要交地图,还是要我杀人,老老实实的答我一句!”
地恶哈哈一笑,低头对郝柔道:“快去求求这几位师兄师姐饶你一命。”说着抬腿在郝柔肩上又是重重一跺。郝柔一声惨叫,登时昏厥过去,便是想开口求饶也已不能。地恶哼了一声,说道:“这丫头真娇弱。喂,你们给不给地图,若是不给,我立时要了她小命。”
王雪与张雷成对望一眼,心中均想:“地图若是给了出来,待你们练成神功,不但郝柔性命不保,我们性命也是不在。”但见郝柔昏倒在地恶脚下,脸上神色痛苦之极,地恶只要稍一运劲,立时便能要她小命,二人明知若将地图交出,情势只会更加恶劣,但又无论如何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郝柔送命。王雪低声叹道:“算你们狠,你们先将人放了,地图我们立时奉上。”动恶冷笑道:“我们凭什么信你?”王雪说道:“你信不过我们,我们却更加信不过你。”张雷成从衣内摸出地图,说道:“你们将郝柔放了过来,地图我即刻交出。”
地恶笑道:“哈巴门是名门正派,岂会失信于人?我们先放人便是。”正要抬腿放开郝柔,郝柔忽然双手一伸,抓住地恶脚腕。地恶一怔,说道:“蠢丫头昏得快,醒的倒也快。我饶你性命啦,你快快撒手罢。”郝柔却将地恶脚腕抓的更紧,说道:“我不走!”地恶奇道:“你想怎样?”郝柔对王雪说道:“这帮坏人若是拿到地图,我们大伙都会死的很惨,这地图说什么也不能给他!”地恶左脚飞出,登时将郝柔右肩胛骨踢碎,喝道:“偏你话多!”王雪喝道:“我们已决心叫出地图,你怎么还伤人?”郝柔忍痛说道:“你若是交出地图,我即刻碰死在你面前。”张雷成本已打算交出地图,听郝柔如此说,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他知郝柔个性虽然温厚,骨子里却极是倔强,必当说到做到,何况地图若是交出,郝柔即便不撞墙碰死,他日也要死在狂恶等人掌下。地恶骂道:“臭丫头还多嘴?”右腿在郝柔脸上一踢。郝柔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门牙也跟着掉出两颗。
张雷成再也忍耐不住,喝道:“别打她啦,地图这便给你!”正要交出地图,忽觉手腕一痛,腕下痳筋处已被鬼头镖划破,鲜血顺着手腕滴滴掉落,那半片地图拿捏不住,掉落到地。原来这一镖却是狂恶趁他分心之际忽施偷袭。狂恶见偷袭得手,慌忙俯身拾起地图,大叫道:“这地图是我们自己抢到的,可不是你们自己交出的。”
地恶大笑道:“一点不错!”正要抬腿了结郝柔性命,忽见面前拳影飘动,大惊之下顾不得去击毙郝柔,急忙向后跳开。王雪跟着抢上数步,呼呼呼连出数拳。她内力深厚,又是忽然出手占了先机,饶是地恶功夫不弱,却也难以抵挡,左边脸中了一拳,登时红肿,只觉头脑嗡嗡作响,忍痛又向后疾退数步,退到动恶身旁,叫道:“你敢偷袭我!”王雪瞪着双眼说道:“是呀,我敢偷袭你!”也不怕他身旁动恶,发拳再次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