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似乎在这一刻静止。
白炽灯照耀在他们的脸庞上,给俩人的眼中都带来了一种沉淀的美好,可是却也就是在这样的地方,这样的情况下,慕果果的危险却越来越浓烈,因为眼前这个看似面如冠玉的男人,竟然……。竟然有着一双眼角往上的美眸。
空气中有种叫做紧张的气氛在逐渐的散发着,那之前被东方栖所命令的手下站在一边似乎一点儿都不能察觉到这两个人之间的暗潮汹涌,只有慕果果,她自己才是最清楚的。
这个男人,一头利落的短发,散乱的贴在面颊上,整个人虽然看似颓丧,却有种谜性的美感,他白玉无瑕的脸庞恍若那夜幕之中,云层间唯一一道幽光。
这,是一个长得十分让人印象深刻的男人。
慕果果心底这般想着的同时,唇角处也微微的动了动,似是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似的,可就是在这个时候,东方栖却忽然开口了。
“带她下去吧。”冷冷的声音中,不带一点儿感情,不得不让慕果果心底怀疑,这个男人,到底有着怎么样的曾经。
慕果果却不走,一双眼一直盯着这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眼底有着参不透的怀疑。
“你把我掳来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冲动的人,但是现在站在这个男人的面前,她是真的很想知道,他为什么要掳走她,记忆中根本就不认识这么一个男人,而现在这个男人表现的态度又是这样的,不得不让慕果果怀疑的温和,为什么将她掳来之后却不让她受伤呢?还要好生的供着。
她也是一个敏感的女人。
在飞机上的时候她就清楚的知道今日这一趟是避免不了的,但是却不清楚的是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这么安全的待着,她想要知道这个男人是不是有这更大的目的或者说是他有着更想要做的事情。
心底这般想着,慕果果的扶在轮椅上的手,也紧紧的拉住了轮椅的齿轮,就是不让身后的这个男人将自己推走。
第一次,有人敢当着东方栖的面直接这般的质问他,而不仅仅是这慕果果身后的东方栖的手下愣住了,就连面前的东方栖,也是一样的愣住了,随即便是怒火滔天。
手中的花盆瞬间传来砰的一声,一地的新鲜泥土,以及这花盆的碎片,空气中有着死寂般的沉默,却又带着这泥土的芬香,让人不得不瞪大双眼的场面,慕果果却冷笑着看向东方栖。
“你怎么就这么残暴呢?同样都是华夏人,你难道就不能对我这个人质温柔一点儿?”她说话的时候刻意将自己的视线全部盯着这个男人,试图从他那面无表情的脸庞上找到一点点的表情,可惜的是,东方栖本来就是一个面瘫,跟慕修不同之处便在于他的脸上即便是带着无情,却也还是有着不可掩饰的残忍的。
而慕修,则是从头到尾都是一种冷漠,冷到骨子里的冷漠。
“滚!”东方栖不想再跟眼前这个女人多说一句话,长久以来沉淀的脾气竟然差点就要在这个女人的吵闹之下打破了,不该是这样的。
“是,属下马上就带她离开。”这南非人竟然如此害怕东方栖,在听见这个男人说出这话的时候,心底一惊,双腿一软,瞬间就要强制性的将慕果果推走,而她放在轮椅齿轮上的手却还未来得及收回。
猛地转动着轮椅,她的手指也跟随着那已经滚动的齿轮转动了进去。
顿时间,钻心的疼痛传来,她却咬牙没有叫出来,而是冷冷的看着自己身后的男人,“你弄到我的手了。”她说话间,唇角处带着几丝讽刺的笑意,他们想要她完好无缺的做人质?她就偏不,不管现在这个东方栖将自己带走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现在她的心底却是明白了一个道理,他越是想要她怎么样,她就越是要往反方向走去。
既然他想要她做人质,那就不会杀人灭口,只要不死,什么疼痛与残忍她都可以忍受。
想到这里慕果果转过视线,不再看东方栖,却不知道她自己刚才说出来的话语让在场的两个男人心底皆是一怔,因为她的手指被转进了齿轮中,带着几分淤青,血丝都被逼在手指外边儿的皮肤上,看起来很是渗人,几乎是下一秒钟,再用力一点儿她的手指就要出血的。
南非的这个手下怯懦的抬起眼看了看残暴的东方栖,东方栖却只是摆摆手,示意他走吧。
顿时间,他推着慕果果离开了这个花房。
不错,这里是一个花房,在这个房间中几乎都是养的一些花花草草,看得出来东方栖这个男人本该是一个十分懂得修身养性的男人,却不曾想在一双腿残疾之下,才会在南非再度东山再起,回到华夏,已经是不可能的事实了。
他东方栖曾经在华夏的名声与现在他的一切相比,实在是让他无法接受,更别说让他去京都了。
只是刚才那个女孩的性格似乎很执拗。
没错,慕果果的性格就是执拗,犟!
东方栖若有所思的看着一地的花盆碎片以及那一块块新鲜的泥土,平日里他在这里打理这些花花草草,是不会受到任何人的打扰的,但是今日却因为这个女人的闯入,他亲手打碎了自己刚才好不容易填起来的花盆,心底有种说不出来的味道在逐渐的蔓延,一向对生活失去了希望的东方栖,只能是靠着这些花花草草的滋养来告诉自己,也一样可以再度崛起。
可是慕果果,这个女孩,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