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修看了眼眼前的女人脸上的神色,冷笑一声便转身离开,连话都不说一句。
狱警快步将这牢狱上的锁打开,金属碰撞的声音传来,带着摩擦的尖锐声。
令这原本就略显阴森的监狱增加了几分冷意。
君青染双手紧捏着铁栅栏,眼神却一直追随着慕修的背影,那个男人,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眼底却露出了有着只有她才懂的害怕与探寻。
是,慕氏家族放任她们一家在外,或许这并不代表他们就不再管他们。
而果果……。
想到这里君青染猛地抬起眼,正好就看见慕果果站在不远处一动不动的身影。
慕果果感觉自己像是置身于冰窖中,冷,哪里都冷,从脚底间窜起来的凉意直直的掠过脚底板,顺着脉搏沿路直冲而上,让她的脑子也一片空白起来。
她那个年轻美丽,且充满了威严与精炼的母亲哪儿去了?
仔细的打量着君青染消瘦的脸庞,她发现连走动的勇气,都没有了。
她的眼眶渐红,心口像是堵着一块大石头,怎么也呼吸不过来,噎着的那口气差一点就变成歇斯底里的哭声,她猛地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不让那越发令人觉得可怜的哭声响起。
她知道自己在抖动。
浑身颤抖的感觉不怎么好,但是此时此刻她竟然没有勇气走过去,她那高贵骄傲的母亲被这个地方整的已经再也不见昨日的光彩。
“果儿……”
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叫出女儿名字的那一刻,她嗓音中声声带着嘶哑的颤栗。
在这一声之后,慕果果悄悄看向母亲,却发现她的眉目间全是惊讶,往她身后望去的眼神,像是在等待着什么,又像是在期待着谁的出现,看到这里,慕果果终于还是忍不住,捂着嘴流下泪来。
温热晶莹的泪珠就像是她的心,充满了苦涩的咸味儿。
“你爸爸……。还好吗?”君青染不敢想,慕果果是被她与丈夫宝贝大的,因此许多事情,慕果果根本就不知道,因此此刻没有看见她父亲的身影,君青染自然而然的以为他是另娶新人了。
还有刚刚出现在这里的慕修……。
听见这话,慕果果只是哭的更凶,却不敢出声,那么隐忍,那么痛。
君青染看见女儿失控的样子,她也压抑不住,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胸腔中流动的悲戚。
“妈妈,爸爸他……。出差去了。”那句去世了,太重了,她始终还是说不出口。
“哦?是吗?呵呵,果儿,你……。跟着爸爸,要乖巧听话知道吗?”君青染这才转眼看向已经整理好情绪的女儿,有些隐晦的秘密,事到如今,她依旧无法说出口,尤其还是当着女儿的面。
但是她却依旧希望,女儿在她父亲身边能够得到应有的爱。
慕果果不住的点头,心头却在流血。
“妈妈你告诉我,你有没有做出违背法律的事情。”她不相信,她的母亲会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
但是她还是想从母亲的口中听见那个不字。
君青染恍若无谓的摇摇头,这是他们上一代的罪孽,不该让下一代来偿,更何况果儿……。
“我没有做过,但是樊家与我之间有千丝万缕的仇恨,樊少华会这么对我,也是人之常情,果儿这件事情你就不要追究了,母亲在这里也不过是四面楚歌几年而已,待到时间到了,自然可以出来。”她不想让果果再跟樊家有任何牵扯,否则樊家人一定会发现那个秘密。
她什么都没有了。
但是女儿她不能没有。
“妈妈你放心,我不但要管,我还要为你讨回公道。”慕果果一改之间伤心欲绝的模样,话语中句句铮然。
她绝不会让母亲身陷囹圄。
这交谈中母亲到底隐藏着什么她不管,但是既然从母亲口中听见了没有二字,她就一定不会让她在这个监狱中长久的待下去。
可慕果果脸上倏然间出现的坚韧与深沉,跟她这个年纪太过不符合,导致君青染,不得不快速打断她,“不要,女儿。”
可惜慕果果哪里会听?什么事情她都可以听母亲的,但是这件事情就是不行!
强忍着回头的冲动,慕果果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层楼,在耳边似乎还可以听见君青染叫她的声音,脚步顿了顿,眼神猛地一暗,她必须果断。
走下楼来,狱警在外边等她:“慕少已经出去了,他说在外边等你。”
慕果果点点头深呼吸了几下,这才往外走去,幸好刚才慕修不在,否则还真不知道要如何笑话她了。
脑海中却莫名的蹦出一个名字——施夜朝。
他……。算了,既然这次没问,就等下次,更或者,直接问施夜朝不是更好么?
走出这扇大门,她一眼就看见慕修。
他半倚着车身,姿态肆意,浑身还带着几分慵懒,没有了平日里的沉敛,与冷酷。
“她没有做过,这一次降低了你将她救出来的难度么?”慕果果怀疑慕修根本就没有对她母亲的事情上心过。
否则为何这么久都不见他出手?
这个在h市一手遮天的男人,背后到底是什么身份,才是最值得慕果果怀疑的,大半个月了,几乎没有见过任何一个慕修的亲人上门拜访,他就像是一个人似的,没有家人这个词语的存在。
慕修懒懒的转过身,挑眉看着远处的她。
“还不上车,你是准备在这过夜?”对她的问题避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