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妃这才开口:“这般如何就当不上太子了?”
看来她半点儿不在乎丈夫处处勾搭女人。“他来找贫僧,自然是希望贫僧能投靠他、做他的幕僚,对吧。”
“是。”
“他试图说服贫僧的方式是,讲了两个故事。曾经深爱的女孩子,和已经死去的童年伙伴。当然,这说明二皇子是个长情的人。可跟吸引幕僚有一个铜钱的关系么?”二皇子妃表情很奇怪。“太子者,国之储君也。多年前贫僧曾于扬州大虹桥东邀浪亭得见当今太子,聊了大半个时辰的十字军东征。贫僧第一次见四皇子话题是非洲大草原上的动植物,第二次是倭寇。没错,太子并非合格太子,四皇子也不是。可二皇子压根儿……”和尚假笑道,“他比较擅长讨好皇后吧。”
二皇子妃忙说:“师父误会了。我们殿下本有雄心壮志,奈何身为次子、不敢锋芒毕露。”
“贫僧不反对扮猪吃老虎,但首先你得记得自己是老虎。不能因为扮猪的时间过长,连老虎该怎么吼叫都给忘了。所以——”薛蟠看着她的眼睛严肃道,“你丈夫没有天子命。你若原先计划帮他夺得江山、或是教养儿子成为一代明君,重新定目标吧。”
二皇子妃如同头顶挨了个霹雷,定住了。
等了许久,看她渐渐回神,薛蟠接着说:“贫僧跟你简单介绍一下太子妃的计划。四皇子受命出兵海外,依着彼国目前的状况和我国的兵力来看,应该问题不大、也不会花太长时间。到时候太子妃弄个借口过去,隐姓埋名过自己的小日子。横竖她已出过一回家,算是身份清零。女菩萨不妨借鉴几分。到了新的地方,艰难总归有,可没有婆母找你麻烦。”
二皇子妃皱起眉头。薛蟠有些纳罕。皇后那种控制欲极强的婆母,若能离开、正常儿媳妇都难以抑制几分欢喜;这位倒是犯愁。
看她一言不发,薛蟠只好试探。“女菩萨想出家,是二皇子得罪了谁、你害怕报复?”不是。“男人不在天塌了、躲避风头?”不是。“恐怕皇后插手你教养儿子、抢先逃跑?”依然不是。“你总得有个理由吧。不然大伙儿胡乱猜测的还不定想出什么来。”卧槽!说中了。她诚心想让人瞎猜。“女菩萨,出家不是你一个人的事。若某日你丈夫回来、你已经剃了多年光头,他换正妃还是不换?你觉得他会不会想换?”
二皇子妃终于动容。原来她并不喜欢二皇子的人,只喜欢他给自己带来的地位。二皇子若死,阖府独她一个人说了算。只不知她想从皇后处借什么势。
“算了。”薛蟠叹气,“女菩萨不想说便罢,若贫僧帮得上忙你只管开口。出家之事请三思。非要出家也请当道姑别当尼姑。还有就是,别去大高玄观,因为那地方进得去出不来。”
二皇子妃瞬间舒开眉眼,竟有了几丝笑意。“多谢师父。”
二人回到特助办公室,劈头就看见张老师忍笑、小彭做捧腹拍案状。信圆面黑如铁瞪着杜萱,杜萱和老毕皆没事人似的,两个嬷嬷一个讥诮一个不屑。
薛蟠举起右手:“那个……贫僧错过什么热闹了?有没有好心人分享一下?”
杜萱悠然道:“没有。”
信圆看他气定神闲的,道:“二弟妹不出家了?”
“哦,不一定。”薛蟠道,“只不剃头。”他拍手,“对了,入佛门带发修行也可以的。不然,若有人非要你去大高玄观,借口难找。”二皇子妃僵了一僵。
信圆轻轻敲两下桌案:“私底下出主意便好。”
“哦哦。”薛蟠讪讪的。
屋中安静片刻,毕得闲道:“事到如今,唯有暂等。”
一位嬷嬷急道:“得等到何时?”老毕摇摇头。
二皇子妃看着信圆,仿佛想跟她单独呆会子。薛蟠忙说:“咱们去隔壁坐坐吧,让人家妯娌说梯己话。”冲小彭挤挤眼。
杜萱立时道:“好啊~~”
信圆咳嗽两声:“二弟妹一路风尘辛苦,还是先歇息吧。你既来了,就不着急回去,咱们有的是工夫。”
二皇子妃忙说:“多谢大皇嫂垂怜,只是府里如今乱得紧,我也不能久留。”
“总得呆些时日。”信圆问道,“你如今住哪儿?”
“包了家客栈。”
信圆点头:“也好。”薛蟠咕噜一声好不失望,直看老毕和杜萱。信圆也看着他俩,眼神不悦。
二皇子妃见信圆的心思都在盯毕大人上,知道今儿人家不会搭理自己,识相告辞。
她们前脚刚走,信圆立时道:“不明和尚,你支走她有何用意?”
薛蟠往屋中张望一眼,张老师和小彭二脸懵逼、杜萱毕得闲了然。乃道:“想提前跟信圆师父交个底,免得你也得花精力猜测她的心思。”遂将天台上的测试结果说了。
信圆微微一笑:“此事简单。”
原来二皇子那个庶子之母入府本为寻常美人。早年她父亲因被高官榜下择婿、母亲“甘愿”退居侧位,父亲升官神速。数年前高官因山东水灾案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