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九凌却不依,继续拍门,“快开门,我现在就要进去,只说一句话就走。”
冬暖哪里肯开门呀,这可是姑娘的闺房呢,最私密的地儿,一般外男哪能进来?天王老子都不成。
但赵九凌却不到黄河心不死,威胁道:“再不开门,我就撞门了。”
锦绣下了床,对冬暖道:“算了,让王爷进来吧。”她披了外裳,又把披风披在身上。
出了内室,赵九凌已进来了,他身上松松垮垮地穿着件米色的袍子,肩上罩着件披风,头发都是散的,显然也是从床上爬起来的,但依然有首不容忽视的气势。
“王爷,这么晚了找锦绣还有什么事?”她原以为这厮被她道破了心事肯定要回屋子里躲上几天呢。
赵九凌盯着她粉脂未施的脸,在烛火映射下,更是出奇的美,头发也已披散着中,有些乱糟糟的,但一张脸儿更是耐看。
他盯着她,说:“你刚才说对了,我就是喜欢你。”
“……”锦绣目瞪口呆,只觉脑袋轰轰地作响,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应。
锦绣的反应让赵九凌得意至极,果然,朱棒槌的建议确实灵验。
“王爷,那个,您本来就喜欢王姑娘嘛,王爷有何好害羞的?王爷直接承认不就得了,然后反问她一句,就是喜欢你,你又怎么着?”刚才在他的卧室里头,朱棒槌摆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式,“小的就不信了,王爷您来个破罐子摔碗,把这话一说,该害羞的应该就是她了。”
赵九凌觉得朱棒槌的提议不错,也就摩拳擦掌起来,是呀,反正他已经够没面子了,还不如更光棍一些。
朱棒槌又一脸奸笑地建议着,“王爷这回是破罐子摔碗了,成与不成,主动权都在王爷手上了。小的敢用人头担保,该害羞的人便是王姑娘了。然后,王爷不就是变被动为主动么?”
朱棒槌还说:“以后就不再是王爷绕着王姑娘走,而是王姑娘绕着王爷走了。”
赵九凌听得双眼一亮,心头豁然开朗,对呀,一直以来,他因为喜欢她,所以在她面前格外小心,可总驾不住她身边那群令人厌烦的臭苍蝇,而自己却没有立场去说什么,只能生硬地阻拦,反而惹得她更加不快。
现下,既然她都把这窗户纸给捅破了半边,他与其害羞,还不如借此机会来个顺水推舟。
于是赵九凌说做就做,二话不说冲进去了锦绣的悠然阁。
锦绣被赵九凌如此光棍的话给惊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杏眼圆瞪,好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看着她呆愣的模样,赵九凌只觉一口气从头酥到脚,觉得总算找回了刚才丢失的面子,并且把被动变为主动。
“……王爷来,就只为着对锦绣说这么一句话?”好半天,锦绣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赵九凌大方地点头,“对,你呢,你喜欢我吗?”非常欣赏她的目瞪口呆以及呆愣状态,他只觉通身舒泰,然后有模有样地说:“好了,我的话说完了,你睡吧。”然后转身离去。
刚才他的动作挺大,院子里已七七八八燃起了灯,披着外袍的廖嬷嬷更是如糟雷击,立在房门口,半天无话。
赵九凌刚才的光棍形像在见到这么多下人时,差点就要破功,所幸他极力撑着这份功夫,大摇大摆地离开悠然阁后,忽然双腿一软,差点就要倒地。
朱棒槌很想上前去扶他,但想着刚才的情景,又想去撞墙了。
他只是给王爷建意,等下见到王锦绣后再把话丢给她,让她也尝尝没脸见人的滋味,可王爷偏要这时候跑过来,虽然是掰回了一城,也让王锦绣今晚睡不着觉,可自家主子的“光辉形像”,估计是一却不复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