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锦绣去了军营查房去了,晚上才能回来,姚老夫人递了贴子进总督衙门,言明明日前来拜访。总督府的下人知道她的身份,自然不敢怠慢,亲自把贴子送去了悠然阁。
廖嬷嬷是悠然阁的总管,收到贴子后,心里一阵讶异,赶紧拿了去找赵九凌。
赵九凌正在书房里看大同发来的邸报,正是一肚子火的时候,听了廖嬷嬷的话,心下讶异,“好端端的她来拜访锦绣做甚?”忽然想到上回姚老夫人的目的,心里一禀,暗暗生着闷气,心想徐家动作还真快,上回他故意黑了锦绣一把,徐家仍是想聘请锦绣做媳妇,看来也是真心实意瞧上了锦绣的人。
望着贴子冷冷一笑,丢进了竹篓里,徐家倒是有点眼光,可惜了,在他在,他们注定失望了。
他对廖嬷嬷似笑非笑地说:“我这个表弟眼光倒是不错。”
廖嬷嬷心头一颤,她在总督府做了多年奴才,能熬到管事的位置,自然有着寻常人不及的眼力劲儿,赵九凌这话摆明了让自己来出这个头。
想着徐家虽然是勋贵名门,可到底尊贵不过楚王,廖嬷嬷很快就把心的天平移到赵九凌身上,恭身说道:“徐二公子眼光确是不错,但他是个聪明的,自然知道该如何取舍。王爷放心便是。”
赵九凌再度看她一眼,说:“平日里观你行事还是个稳妥的,也有眼力劲。本王在京城的王府就差你这么一号人物。”
廖嬷嬷心跳得厉害,王爷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如果她把这事办妥了,就有可能得到王爷重视,不说日后跟郁王爷回京城做管事嬷嬷,但只要在王爷心目中留下“她办事稳妥”的良好印像,还愁得不到更好的差事么?
于是廖嬷嬷很是谦卑地说,“王爷,奴婢刚才发现,安阳郡主的陪嫁老妈子与奴婢还是同乡,王爷您也是知道的,奴婢虽说在总督府当了多年的差,可老家却是山西的。如今好不容易碰到了位投缘的老乡,请容奴婢去与那位苏妈妈聊聊天,叙叙旧。”
安阳郡主身边的陪嫁嬷子自然不止苏妈妈一个人,但此次安阳郡主来宣府看病,却只带了苏妈妈这个陪房来,在安阳郡主心目中,地位自然是旁人所不及的。
赵九凌点头,“也好,去吧。顺便代我向堂姑问个好。”
……
“你姨婆去总督府的时候,锦绣并不在里头,所以只让人递了贴子进去,称明日再去。”安阳郡主对儿子笑着说,也看出了儿子的心思,笑着拍了拍他的手,又说:“你姨婆也答应了替你保媒,这门婚事,没有不成的。”
徐子煜俊脸略红,小声道:“娘先前不是还不满意她的身份来着?”
安阳郡主嗔笑一声,“人都还没娶进门,你就得瑟了,嗯?”她并不否认,自己确实是瞧不起锦绣的出身以及医者的身份,对于普通勋贵人家来说,锦绣神医之名自然是百家求千家娶的,但对于身于天家的郡主身份来说,又不够瞧了。
不过后来瞧到长子受了重伤,锦绣三两下就给治好了的场面,仍是时不时飞进脑海里,也让她看清了锦绣的利用价值……长子走的是武将路数,虽说已经是三品大员,可战场上刀剑无眼,受伤的机率自然比平常人高了许多,娶了锦绣这个儿媳妇,长子岂不多了道保命符?
更何况,徐家娶了这样一外神医儿媳妇进门,自然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徐子煜红着脸说:“娘,这回确实多亏了锦绣。想到那个守备因擅离病房而平白丢了性命,儿子就一阵后怕。”
安阳郡主脸色也是一白,然后拍拍胸口,一脸的后怕,“可不是,也幸好锦绣及时出马,否则,你大哥若有个三长两短,我岂不成了徐家的罪人?”说着又拿了帕子拭眼角。
徐子煜连忙道:“锦绣医治好了娘的病,又救了大哥。上回若不是她医好了无夜的肺腑之症,儿子还真难向韩国公府交差。娘,锦绣对咱们有大恩,以后娶了她进门,可不能让她受委屈了。”
安阳郡主瞪了儿子一眼,骂道:“果真是有了媳妇就忘了娘。这媳妇都还没娶进门呢,你倒是先护上了。”
徐子煜见她说得凶狠,但脸上并未有不悦神色,这才松了口气,又讨好卖乖地说了几句贴心话,把母亲哄得乐呵呵地笑着,对锦绣这个未来媳妇,倒也期待起来。
母子俩又说了会子话,有下人进来,称厨房里的饭已做好,是否开饭。
安阳郡主这才发现传话的是另一个婆子,不由问:“苏妈妈呢?一下午都不见人影。”
正说着,苏妈妈进来了,一脸的疑重。
“夫人,奴婢有要事向您禀告。”
……
今天的伤员比昨日又少了不少,查房也查得快,不出两个时辰便把房查完。锦绣见天色还早,就又对陪同她一道查房的军医们讲解了听诊器的临床功用。
等大家把听诊器的原理弄明白后,天色也晚了,锦绣便打道回府,回来的时候,收到了几束开得含羞带怯的腊梅枝,虽然数量不多,却是军中将士们送的,证明了锦绣这个高级女性技术人员也有是桃花的。
锦绣收到花的心情,总体来说是比较不错的,这儿也没有江南地区男女不得私相授受的严苛,相对来说,男女大防方面,要松散许多。锦绣收花收得毫无压力。
但是,回了总督府后,她的压力就来了。
因为赵九凌就呆在她的屋子里。
并且对她说了令她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