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接过荷包,很沉,打开盒子来,睁大了眼,里头居然躺着两颗龙眼大小的南珠,数颗拇指大小的猫眼石以及打磨精致的红宝石,底下还躺着一大把金豆子,金锞子,据目测,这一小盒子的金豆子可以值上百两银子,更别说这两颗又大又饱满的宝石。
“太贵重了。”锦绣从里头抓了一把金豆子塞进怀里,把盒子递了回去,“剩下的麻烦徐公子收回。锦绣虽爱财,但也取之有道。太贵重的物品我可不敢收。好了,时辰也不早了,告辞。”
“哎,等等。”朱子权连忙叫道。
徐子煜又拉住他,“九哥,得了,你谢也谢过了,也给了报酬了,现在总该把一颗心思放回来吧?”
朱子权气怒不已,甩开他的手,连命带姓地喊道:“徐子煜,你成心与我作对?”
徐子煜笑道:“九哥说哪话呀,我如何敢与九哥作对?不过是觉得九哥身份尊贵,如何能纡尊感谢一个小小的大夫呢?我这不是为了你九哥你着想嘛?这谢人的活儿就让小弟替你做了,免得让九哥不自在。”
朱子权气得鼻子都歪了,指着徐子煜骂道:“你闭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怕我为难她是不?”
徐子煜继续赔笑:“九哥说哪儿话呀,你这可冤枉小弟了。”
朱子权气怒不已,他如何不知这小子的心思,真真是气死他了,虽然他昨天是有些过分了,但,他也只是无心之过,这小子怎能还不依不饶?
……
沈无夜的病情得到控制后,锦绣也不敢掉以轻心,每日例行的问诊已是雷打不动了。
这日里,她依例给沈无夜把脉,发现门口停了好些豪华马车,便问:“今日府里又来了客人?”
小丫头道:“是的,是……”忽然想到主子的吩咐,立马住了口。
所幸锦绣也只是随意问问罢了,也没说什么,给沈无夜把了脉后,又示意他躺在床上,她附身听他的肺部,这沈无夜瞧着胸前这颗头颅,闻着一股青草香味,忍不住问道:“你用的什么洗头?闻着挺舒服的。”
“不要说话,闭嘴。”锦绣轻喝。
沈无夜连忙闭上嘴边,但很快又不满了,他可是堂堂韩国公府的世子,奶奶是鲁国大长公主,母亲是安阳郡主,身份尊贵,地位超然,平时候他打个喷涕都有人吓得腿软,就算京里那些太医在自己面前也是恭恭敬敬,哪里像她,居然丝毫不把自己放眼里,还时常喝斥,实在是胆大至极。
在锦绣起身之际,他扯住她胸前的辩子,“你可知本公子是谁?”
锦绣生平最痛恨的就是轻佻轻浮之人,拍开他的手,没好气地道:“你是谁与我何干?”在她眼里,只有病人与正常人的区别。
沈无夜气得坐正身子,“我是韩国公府的世子,我奶奶是鲁国大长公主,我娘是安阳郡主,太皇太后是我祖母,当今的皇上是我舅舅。太子是我表哥。”然后一副得意的模样,等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花容失色,战战兢兢,诚惶诚恐导跪到自己脚下,说自己有眼无珠。
偏偏锦绣不过是挑了挑眉毛道:“原来是个二世祖,失敬,失敬。”
二世祖?这是什么东西?沈无夜一时间怔住了,又见锦绣面色平淡,又觉得不满,可又不知该说什么是好,“你可知道,一般的奴才才见到本公子,可是要行叩礼。”
锦绣同情地望着一旁侍立的四名丫环及四名小厮,淡道:“做你的奴才真够可怜惜的。”
“你,你……”沈无夜气得差点从床上跳起来,所幸许太医及时赶了过来,陪着笑安抚道:“世子爷,锦绣不过是一介山野小民,如何知道这些规矩?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与她一番见识。”
沈无夜重重哼了一声,斜睨着一脸平淡的锦绣,这小丫头长得还真不赖,前阵子没有细看,今日里居然发现这丫头生得真不错,水灵灵的脸蛋儿,不大却又灿亮的眸子,像极了天上的繁星,带笑的唇角似有似无地浮现出两个梨窝,露出里头的两颗小虎牙,像极了奶奶养的小白免,可爱至极。
目光继续往下看,有些失望,初夏的季节,府里的人都穿上了薄薄的夏衣,好些身材丰富的丫头胸前已高高隆起了,而眼前这女大夫,基本上毫无看头,不由失了些兴致。不过瞧着这人脸蛋儿还真的水嫩,尤其那双似乎会说话的眸子,常常带笑的梨窝儿都异常吸引着他,顾不得徐子煜耳题面命的警告,不禁大脑的话再一次脱口而出。
“你治好了本公子的病,本公子要如何感谢你呢?”不等锦绣回答,他又道:“做我的小妾可好?包你穿金戴银,锦衣玉食过完下半辈子。”
一旁的许太医不禁怔住,韩国公世子的小妾,虽说做妾不光彩了些,但对于锦绣这个孤苦无依的孤女来说,也是鱼跃龙门了。而周围侍立的几名侍女则面色复杂,但对王锦绣却是没有丝毫嫉妒心思,毕竟人家医好了自家公子是事实,若是没有她,她们这些下人也不会有好下场的。
而外头偷听人的人差点肺都气炸了,徐子煜暗骂这个表弟,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而与他一道的一个少年则用恶狠狠的光茫瞪着沈无夜,小声骂道:“败类,纨绔。”
徐子煜面色古怪地瞅他一眼,轻咳一声。那少年瞟他一眼,不爽道:“干嘛用这种眼神瞧我?”
徐子煜咳得更凶了,他再度古里古怪地瞟了他一眼,想说什么,最终顾忌这少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