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府里,锦绣淡淡地道:“王府是我在管,厨房也是我的人在管,如今邱氏吃了厨房端的东西就肚子疼,我也是有最大嫌疑的,自然要避嫌的。”
虽然不明白邱氏打什么主意,但她做了多年大夫,若连这么点防备都没有,那她也算是白混了。
赵九凌却淡淡地对锦绣道:“邱氏私自停药本就是大错一件,本王没罚她也是看在母后的面子。既然连母后都觉得邱氏不懂事,还是早早处理的好,以免让外人找着理由攻击你。”
锦绣故意无耐地道:“邱氏身子弱,现在流掉胎儿,会很伤身子的。所以,妾身的意思是,等邱氏先好生养上几日,再作处理也不迟。”
皇后派来的人马应该快了,到时候看这邱氏还要如何演。
忽然间,锦绣又兴奋起来,她真的好想立即去邱氏那,陪她继续把未完的戏一道演下去,然后以皇后赏下来的那碗汤药邱氏那精彩万分的脸色作剧终结尾。
赵九凌不明白锦绣脸上透出的兴奋从何而来,只是说:“你就是心善的。但也要有人领你的情才成。”
容王妃一听,大为不满,“我说侄媳妇,邱氏好歹也怀了楚王的骨肉,你就真忍心打掉孩子?这也太残忍了吧?”
赵九凌:“容王叔的那个小妾被弄得一尸两命,岂不更残忍?”他警告地看了容王妃一眼,“相比容王婶,我家锦绣才是真真正正的慈悲之心呢。”
容叔的妾室肚子里的孩子确实是自己给弄没的,这回是做得粗躁些,所以让赵九凌给抓到了些把柄。如今,赵九凌连这么点颜面都不给,直接把她的皮给扒出来,容王妃再是不甘恼怒,这时候也只能闭嘴了。
可这时候,下不了台也得下,容王妃被赵九凌削得面子里子不剩,只好仓促离去。锦绣还在她身后故意大声对赵九凌道:“婶子这样就走了,王爷,那几个美人儿怎么办?”
容王妃背影僵了僵,从牙逢里甩出一句话来,“人都送过来了,就算侄媳妇不喜欢,也总得给婶子我一点面子吧?你想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吧。”
容王妃不直接说恒阳不喜欢,偏说是锦绣不喜欢,这个时候还不忘给自己添堵。锦绣也不客气,笑盈盈地道:“婶子难得一片好心,可惜王爷是个大老粗,成日里只知道打打杀杀,实在兴不起怜香惜玉那一套。我还真怕那几个美人儿被王爷辣手摧了花,到时候可就辜负了婶子的一片好意了。据说容王叔最是怜惜美人的,再则,刚才王爷不是说了吗?容王叔的小妾又流产了,想必容王叔这时候也正是伤心呢。要不这样吧,王爷,这几个美人您先暂且收下,好生调教几日,再送给容王叔,一来可以慰籍容王叔痛失爱子之痛,二来嘛,也算是礼尚往来。王爷,您觉得呢?”
她把礼尚往来说得极重。
真是笑话,就算你是长辈又怎么的?你都这般打我的脸了,把脚往我脸上踩了,我还要尊敬你,那我是什么?老娘从来就不是软柿子好捏的。
容王妃胸口那个气呀,直恨不得把锦绣给捏死。
赵九凌却击掌笑道:“甚好。还是我媳妇最懂规矩。”
容王妃这时候不止是胸口,太阳穴都要鼓鼓地跳了起来,她指着笑得温文的锦绣,“你……”
赵九凌扬眉,“侄儿借王婶的手,来个借花献佛,王婶可是不满意?”
容王妃岂止不满意,简直是恨不得活吃了锦绣,可当着赵九凌的面,她哪里敢说拒绝的话,她见识了这对夫妇的恶劣,也知道今天实在没有讨得丁点好处,反而还把自己折进去了。她还不算太蠢,知道再继续僵持下去,更讨不得好,于是只好忿忿丢下一句“恒阳果真娶了个好媳”,然后忿而走人。
长辈登门,身为晚辈的,就算不亲自送到垂花门处,也要把人送出厅子的,但赵九凌夫妇却动也没动,二人都没有理会几乎落荒而逃的容王妃,这会子齐齐把目光对向一脸尴尬的齐王妃。
“弟妹也是来给本王送女人?”赵九凌问。
齐王妃结结巴巴地道:“王爷误会了,不是的,我……”
锦绣“微笑”着截断她的话,“王爷明知故问嘛。弟妹与容王婶一道来的,自然都是同一个目的。是不是呀,弟妹。”
齐王妃在锦绣冷然的眸光下,背心里汗水都出来了,“不是的,王嫂误会了……我并没有那个意思……”
锦绣歪着头,“那为何刚才弟妹说我不配作你的嫂子?”
告状谁不会呀,老娘不是不会告状,实际上,告状的业务还比你熟练多了。避轻就重,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你本来不贤慧,还善妒的。齐王妃在心里咆哮着,可这时候也陡然明白过来,这王氏正是新婚呢,楚王自然是稀罕着的,不管说什么做什么都是有理的,就算打的屁都是香的。她与容王妃这时候登门来,根本就是讨人嫌的。也难怪这女人有那个底气敢拒绝容王婶的“美意。”分明就是仗着新婚燕尔,又有几分姿色,才敢如此行事。
想通了这里头的门道后,齐王妃后悔不已,刚才容王妃这个长辈都让这对夫妇挤兑得下不了台,自己再不识趣,那更是落不得好。于是齐王妃非常识时务地说:“嫂子,刚才都是我的不是,被猪油蒙了心,嫂子与王爷正是新婚燕尔的,我偏要这时候来打扰本是不该,我走了,下回再来。”
总算送走了这些极品,锦绣笑问:“王爷这时候怎么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