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一听妇人便是谨阳侯府夫人,顾东临那败类的母亲,心里突突地跳着,但面上却是一派的平静,微微对顾夫人施了礼,“顾夫人好。”
顾夫人对锦绣的年轻非常不可思议,连连夸奖着锦绣年纪轻,居然有如此精湛的医术,果真是后生可畏。
锦绣想着她儿子对王家做出的事,对她哪还有好感,冷冷淡淡地道:“夫人过奖了。不过是混口饭吃罢了。”
顾夫人也发现了锦绣对自己的冷淡,虽心中奇怪,也并不以为意,她也不过是听了儿子回来对她说得天花乱坠,说王锦绣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大夫,居然治好了袁家大公子那致命的刀伤,还亲自用针线像绣花一样把袁大公子的伤口给缝补起来,甚至还把翻露出来并断掉的肠子也给结好了,而袁大公子居然还活回来了。着实震惊,也很好奇,便特意过来瞧瞧。而见了锦绣后,仍是不可避免地吃了一惊,这个女孩,真的太年轻了。
“冒味问一句,你今年多大了?”
锦绣回答:“明天二月就15了。”
“天,都还未及笄,便有如此医术,着实了得。”顾夫人无限钦佩,“我听人说,你小小年纪便自己开了药铺自己坐堂问诊,家中可还有长辈?”
锦绣冷淡道:“家父去年与世长辞。如今只有我和弟弟相依为命。”
“唉,小小年纪便失去双亲,偏还能自力更生,着实不容易。不过,到底是姑娘家,这样公然开堂问诊,也不大妥当呀。”
“那也是没法子的事,在填肚子和世俗礼教之前,还是肚子重要些。更何况,弟弟年纪还小,我不照顾他,谁来顾他?”锦绣真是厌烦了这些婆婆妈妈们,动不动就拿世俗礼教来说事压人。女子没了父母不找门正经的活计难不成还坐着等死不成?
什么女子不得抛头露面,不成体统,要是骂人不会被报复,她肯定要又凶又恨地骂回去。
锦绣不喜欢被人叫来当猴子一般观赏,说些有的没有的,于是对袁老夫人道:“老夫人,我弟弟身上还有伤,我得回去照顾他。老夫人若是没别的吩咐,请容锦绣先告辞。”
袁老夫人连忙道:“哎哎,瞧我这记性,只顾着高兴,倒把正事儿给忘了。锦绣大夫,令弟不知现在好了没?”
“多谢老夫人关心。除了不能下地外,旁的倒也没什么。”
袁老夫人一脸歉意,“都要怪我那不成器的东西,就算有着要紧的事儿,也不能在闹街上纵马呀,这不,伤到了令弟,我这心里也真是过意不去。如今锦绣大夫又对咱家有救命之恩。今日老婆子记上你这份情,他日若有什么难处,只管吱一声。”然后袁老夫人又示意身边的丫头,那丫头击了掌,从一扇坐屏后头出来几个身穿清一色绿色衣裳的小丫头,各自手上都端着一个银盘子,有摆放齐整的金条十枚,十枚白花花的纹银,一盘子用红稠打底的老参,另一盘却是一个木匣子,虽然不知里头装着什么,但这个匣子却是精美小巧,四周用铜边角镶上的,光这个匣子,也要值些银钱了,里头的物品肯定不会差到哪儿去。
“这些只是伯府的一点薄礼,一来,是给令弟陪罪。二来,也是感激锦绣大夫对大公子的救命之恩,还望锦绣大夫不要推辞。”
昨晚袁夫人就给了她一盒子的银子,她拿回去称了称,足足有两百两银子。若是换作普通人,至多不过收取5两银子的辛苦钱罢了。而这伯府却又给了如此重礼,一来是她救了袁正芹的命,二来也算是给锦玉的赔偿吧。
锦绣推辞子一番,说今早袁夫人已经给了酬劳,哪能再要。
谨阳侯顾夫人却在一旁笑道:“老夫人就是出手阔绰,也最是记情份的。锦绣大夫,你救了大公子的命,可就大大有福了。日后若是再有那下三滥的或是腌赞伎俩针对你,有平原伯府替你撑着,看谁还敢来欺负你们姐弟。”顾夫人对袁老夫人笑得很是灿烂,“前些日子,我也听说曾有几个下三滥流氓想去锦绣大夫那刮点油水,可惜被公正无私的安知府给严厉查办。想不到,过后不久还有人故意去闹场子。那人当真是可恨,锦绣大夫一个无父无母的孤苦女子,开药堂混生活还要养个弟弟,多么不容易呀,这些人什么人不好欺负,偏去欺负这对孤苦的姐弟,真真是可恨。良心被狗给啃了。”
袁老夫人面上是浓浓地惊异,紧接着便是一派的怒火翻腾,“果真有此事?这些人可真是可恨,确实不像话。”又对锦绣道:“不过你放心,日后谁要是敢再来找你的麻烦,只管告诉我一声,一定给你撑腰作主。”
锦绣淡笑着施礼:“多谢老夫人仗义。”
那顾夫人又道:“其实,那个闹事的婆子,我以前也见过呢。”
锦绣目光望过去。
袁老夫人急急忙忙地道:“夫人见识多广,认识的人多。可那种下三滥的婆子夫人如何认得?可别是记错了哦?”
顾夫人又道:“我并没瞧到那婆子,不过是我家东临,那天凑巧去了衙门的大牢里,正瞧到衙役对那婆子用刑,回来便对我说,那婆子好生面熟,后来仔细回想,才与我说,那婆子似乎就是袁府里的下人。”
锦绣心头一惊,连忙望向袁老夫人。
袁老夫人虽然极力表现出平静,但锦绣仍是眼尖地发现她眼睛飞快地闪烁了下。
“呵呵,世子就是前阵子来过咱家,也不过匆忙来又匆忙离去,如何肯定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