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那边林子里没有。”一匹狼骑回来道,“已经找了半日了,这片林子也差不多了。”
阿音坐在头狼的背上,这匹狼毛色偏黑,在这雪地里显得格外的威武醒目,他的名字玄色。
“你带两人收尾,其他人跟我来。”阿音说着拍了拍狼首的脖子,玄色仰头长叫了一声,然后狼群应声而动,跟着阿音在雪林里奔跑了起来。
慕无尘骑在马背上,看着阿音头也不回的走了,握着缰绳的手紧了紧,刚要跟过去,就听见姜冬问道:“慕相,去么。”
“……”慕无尘想瞪他,但还是忍住了。
听见梁钥煽风点火道:“姜统领要是不问,慕相都已经追过去了,这一问就不大好意思跟了吧。”
慕无尘回眸看着蹲在一旁捏雪球的锦衣公子,气不打一处来:“梁大人不跟着太后么。”
“免了,那些狼骑可不是吃素的。”梁钥蹲在雪地里,似乎是捏了一只兔子,“我这细皮嫩肉的,还是躲远点儿好。”
“梁大人现在知道躲了,平日里要是能有这份自觉,该多好。”
“下官有呀。”梁钥将兔子头弄好,似乎差了一双眼睛,于是在雪地里扒拉,想找个什么做眼睛,“慕相还是不要过分在意下官了,自己要是能有些自觉,也不至于将太后气成这样了。”找到了两粒石子。
“……”
姜冬在一旁看着他们吵嘴,担忧的看了看阿音他们已然消失在雪林里的身影,想了想还是决定跟在后面帮帮忙。而军营的另一边,冯霖也在带着人搜索,搜营的事情暂且只有秦望一人负责了。
“对了,怎么没瞧见梁清。”姜冬恍然道。
慕无尘一怔,看了看他:“不在另一边么。”
“那边是冯大人负责的,我想梁大人应该不会跟他在一起。”姜冬说着询问的看向了还蹲在地上的梁钥。
那只兔子的眼睛点上了。
梁钥心满意足的看了看,捧在手里小心翼翼的起身道:“她啊,有别的事情在做。”
“什么事。”慕无尘问道。
梁钥看他,冲着他炫耀了一下自己手里的兔子:“殷木兰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应该就是有什么不想让人瞧见吧,自然是去盯着啦。”
慕无尘看着他那双映雪的眸子,一时居然看不透:“梁大人,没有证据,空口无凭,这些事情不能就是断定跟殷将军有关。”
闻言,梁钥微微挑眉,不以为意道:“你就护着吧。”说着就将手里的那只小雪兔子扔到了地上,“到时候碎的也不是我。”
两人四目相对,一阵清风穿过了树林,洒下一些细小的雪花,在正午当空的阳光下,闪出迷离的光点。那一刻,谁也看不透谁。
“找到了!”远处一声惊呼。
慕无尘心头一震,伸手一拉缰绳:“过去看看,驾!”
一行人跟着他扬长而去。
姜冬带着禁卫军,立马就要跟上去,可还是忍不住好奇,看了一眼梁钥:“梁大人为何总是挑弄慕相。”
“好玩儿呀。”梁钥笑道,“难道你们不觉得么。”
“……”姜冬果真理解不了这位礼部尚书,“不觉得。”说完便带着禁卫军匆匆的跟了过去。
梁钥站在原地,轻轻的甩了甩袖子,垂眸看着地上摔坏的兔子,抿了抿唇角,喃喃自语道:“真是无趣,看高高在上的丞相大人每日里为了情事恼怒抓狂,难道不有趣么?俗人,一群俗人。”说着便转身往营帐那边去了。
既然找到了,总要回去了,他就不奉陪了,外面太冷了。
丝竹受伤晕倒在了雪地里,身子大半被白雪掩埋了,终究还是狼骑给拖了出来。
虽然人是冻僵了,索性,没死。
“咳咳……咳……”营帐里,阿音裹着厚厚的狐裘坐在火盆旁边,上面还烧着热水,此刻已经滚了,正冒着热气。
“这杯好了。”慕无尘走过来,面无表情的递上一杯热茶。
阿音坐在那里,仰头看了他一眼:“多谢。”还是忍着咳嗽接了过来。
“人没有大碍,你不如先回去休息吧。”慕无尘看着她的头顶,小小的,像极了从前那个小丫头片子。
阿音喝了两口,垂眸看着冒着热气的水壶:“我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醒了我告诉你。”
“不必了,我等。”阿音固执道。
慕无尘还想说什么,可又怕吵起来,抿了抿唇角。听见阿音继续道:“搜营怎样了。”
“明天。”慕无尘回道,“剩下的最晚明天一早。”
“那就无处可藏了。”阿音想了一瞬,喃喃道,“快了。”
慕无尘依旧没有说话。
“刺客是殷木兰的人么。”阿音忽然问道。
“不知。”
“若是呢?”她的觉得气血不稳,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等抓到就知道了。”慕无尘说了一句,刚要再说什么,就听见外面姜冬匆匆进来道:“不好了,娘娘,外面闹起来了。”
阿音坐在那里,手里还捧着热水,闻言道:“什么叫闹起来了。”
“是几个葛将军的亲信,以为娘娘要处置葛将军,带人来请命了。”
阿音眉心微微一动:“请命就请命,闹什么。”
“是……”姜冬有些犹豫的看了一眼慕无尘,“是殷将军说,葛将军以下犯上刺杀太后,一定是死罪,没得商量。”
“她怎么跑出来了。”慕无尘也是一惊。
“殷将军无罪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