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南见丝雀真的被带走了,一时焦急道:“爷爷,您为什么不拦着。”
“胡闹!”任伯瞪了他一眼,“你是什么身份,敢跟京都府衙叫板。”似乎话里有话。
阿音看着这位老人家,没有说话。
“还是郡主识大体,丝雀的事情等大公子回来,老奴自会跟他说的。”任伯说着,微微行了一礼,“还请郡主不要担心。”
阿音无奈一笑,柔声道:“老管家放心,阿音一介女流,自然不会乱来的。”
任伯闻言,浅浅一笑:“多谢郡主,老奴先告退了。”说着便垂首退了出去。
阿音见他离开,手心不由得紧了紧。听见川南着急道:“小姐,咱们应该怎么办。”
“你没听见么,你爷爷就是怕我们胡来,特意来警告的。”阿音一咬牙,“先等慕大哥回来再说吧。”
可是傍晚川北却一个人回来了,他找了小半个城的铺子,也没能找到慕远征的踪影,底下的人也不知道他究竟去了哪里。
阿音站在门口,看着侍女们开始上灯,眉心轻蹙,现在想来,慕远征应该是不在京城了,不然依照他的性子,不能知道她出了事几天也不露面的。
如今慕无尘也多宿在兵部,她是无人可依了。
沈府。
简蝶看着沈嫣然脸上淡粉色的疤痕,不禁笑道:“真是好的差不多了,看来孙神医的方子果真好用。”
沈嫣然看着自己的脸,抿了抿唇角,却还是笑不出来的样子。
“嫣然。”简蝶见状,劝道,“过去的事情就别想了,你这几日都瘦了。”
“我知道,嘴巴长在别人脸上,可是我这心里……”沈嫣然蹙眉道,“姐姐,我是相信郡主的,可是……我实在是想不出究竟还有谁会推我,甚至想毁我的容。”
“你仔细想想,当晚就真的一点儿线索都想不起来么。”
“这几日我夜不能寐,终于想起来那日推我的一定是个女子。”沈嫣然肯定道,“她脚步很轻,是女子的鞋子,不然我当时也不会一下以为是郡主所为,下意识的,我肯定是个女的。”
“女子?”简蝶蹙眉,“如此,还能有谁呢……还有那个夏卓,他是怎么知道你跟大殿下的事情呢。”
“……”
“这件事知道的人就那么几个,并未翻到明面上,他是太子的人,怎么可能知道大殿下的事情。”
沈嫣然摇了摇头:“这事儿我只同你一个人说了,我父亲更加是不会跟别人说的,我实在是想不出……他怎么会知道的。”
“阿音她知不知道?”
沈嫣然想了想,摇头道:“应当不知,她如今不是住在琼园么,那天晚上我也没好意思跟她直说纳妾的事情。”因为不知,所以她才愿意相信推她的人不是阿音。
如此,简蝶和沈嫣然沉默的对视了片刻,终究想不出什么。
“小姐。”玲珑自外面进来,道,“舒小姐来看你了。”
“舒晓晚。”简蝶一愣,听见沈嫣然说道:“请她进来。”
“这几日天气不错,她也终于愿意出来走走了。”
“是啊,她二姐的事情对她的影响真的是太大了,姐姐之前去看望过她,还说她若是能走出来,就已经是万幸了。”
简蝶点点头:“那晚在我家,我瞧着她恢复如初,还是挺高兴的。”
沈嫣然坐在那里,默了默,看见有人挑了帘子进来,正是一袭蓝衣的舒三小姐。
“两位姐姐安。”舒晓晚微微颔首,缓步而来,姿态端方,“今日天气好,我便想来看看沈姐姐恢复的如何了。”说着身后的絮儿便递上一个不大的食盒,“这是七方斋的点心,我顺路买的,两位姐姐尝尝。”
“你费心了。”简蝶笑道,“我瞧着嫣然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过两日一道去金鳞池垂钓吧,近日心烦的事情颇多,咱们还是多出去走动走动的好。”
玲珑搬了圆凳多来,舒晓晚落座道:“自然是好的,我母亲也是成日里在家赶我,要我出来多走动走动。只是……”
“妹妹有话直说好了。”
舒晓晚有些犹豫的看了看沈嫣然,有些不好意思道:“我知道我不该在这个时候帮着她说话的,可是那晚她也划伤了自己,跟沈姐姐算是扯平了,不如……到时候叫上她一起吧。”
沈嫣然一愣:“郡主?”
“是啊,她近日里心情也不好,听说昨天京都府尹梅大人,亲自上门将丝雀给带走了。”
“果真?”简蝶一愣,她只知道父亲一直在对梅庭施压,但是并不知道梅庭做了什么。
舒晓晚点点头:“如今慕府里就她一个人在,也没有一个出头的人,真是可怜。”
“慕二公子呢?”沈嫣然脱口道,“我瞧着那晚他很是维护郡主呀。”
舒晓晚闻言,指尖不可察觉的微微一蜷,摇头道:“兵部最近不是跟那个镇南侯杠上了么,这个简姐姐应该知道的呀,无尘他恐怕很忙吧。”
一听她叫“无尘”,简蝶便反应了过来,悄悄地拉了深嫣然一下,自己却疑惑道:“大殿下呢,他总不可能不管阿音吧。”如今京都谁不知道,云墨护着阿音跟护着眼珠子似的。
“大殿下他……别提了,阿音心情不好还不是因为之前在琼园跟大殿下大吵了一架么。”
“什么?”简蝶一惊,“不可能吧,他们俩怎么会吵起来。”
“是啊,我瞧着大殿下对郡主……”沈嫣然小声道,“是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