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墨说,那些不是我应该做的。
云墨说,不要低下头。
云墨说,你配得起任何人。
“秦雪音。”少女坚定道,“我的名字,你记住了。”说完蓦然松手,舒晓晚一个踉跄坐在了地上。
云墨起身走来:“来人,送舒小姐回府,以后……不必再来了。”
“是。”杜柳应了一声,大步进来,做了个“请”的动作。
舒晓晚坐在地上,愣愣的看着阿音冷漠的样子,一时间竟然不认识她一般:秦雪音。
她记得这个名字,之前在玉石铺子里,慕无尘喊过一声,那时候慕远征的反应很奇怪,云墨还特意警告过她。
“秦……”舒晓晚猛然意识到了什么,都没有感觉到身边的絮儿已经将她扶了起来。
“小姐,我们回去吧。”
舒晓晚的步子猛然一顿,回首震惊的看着阿音:“你是……”少女已然背过身去,面对着床上的慕无尘。
云墨淡淡的看着她:“你大可出去说。”他也终于下定了决心,有些步子总要跨出去。
舒晓晚紧紧地抿着唇,什么也来不及说就被絮儿连搀带拉的扶了出去,
就在舒晓晚跨出大门的那一刻,阿音抬手虚空的扶了一把,像是被抽空了力气一般。慕无尘连忙从床上起身扶住了她的胳膊,而她的身后,云墨也及时扶住了她。
刚才她还疼的连胳膊都抬不起来,眼下却为了我如此……慕无尘握着阿音的胳膊微微一紧:“先坐下吧。”
却听见阿音“看”着他,欲言又止:“这婚……”
“退,自然要退。”慕无尘坚定道。
阿音“看”着他,似乎犹豫了一下,终究只是说道:“好。”说着便要抽回手。
慕无尘却没有要松的意思:“阿音,不管你决定要做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身边。”
阿音的心头微微一动,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哪怕是我设计试探舒晓晚?”
“嗯。”
此刻,阿音的眼前一片黑暗,可是她却能看见少年眼中灼灼的光华,一如他们初见时的模样。
慕贞,你有一颗赤子之心,如此弥足珍贵。可是我和云墨,却越行越黑。从前我便配不上你,以后会更配不上了吧……
少女慢慢的抽回手,指尖在他的掌心微微一顿,抿唇笑道:“你好好养伤,北冥山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说完便抽回了手。
“我知道,此人藏得深,手也伸得长。”
“嗯,是一个十分难对付的人。”阿音想了一瞬:其实一直以来都有这么一个人,想要对付我,却每次都叫他逃脱。
金龙湖上的刺杀,听雪小筑里炸死的阿秋,那个丝竹死活不愿露面的原主人。阿音指尖微微一动,她有强烈的预感,这次的事情跟他脱不了干系。
“我先抱你回屋。”云墨说着便将阿音抱了起来,慕无尘见状,不大甘心的撇了撇嘴,眼看着他们出了屋子。
阿音回过神来,听见云墨说道:“她不会轻易退婚的。”
“我知道。”舒晓晚此人,观其性情,不是那么轻易认输的人,何况就她和整个舒府而言,慕无尘是唯一的路了,她更加不会轻易放弃了。
再加上我身份未明,她总归要奋力一搏的。阿音眉心轻蹙,靠在云墨的肩头,十分疲惫的样子:“但是他们的婚事,只能是她开口去退。”
“这次若不行,怎么办。”云墨难得的问道。
阿音疲惫的摇摇头:“再说吧,夏婼一定会将事情闹大,让大理寺去处理吧。”有的事情,还不到赶狗入穷巷的时候。
“嗯。”
“只是……”阿音有些困倦的声音欲言又止。
“什么?”云墨抱着她跨进了房间,柔声问道。
“云鹤那厮……一定会借题发挥的。”阿音说完便不再吱声了,安静的容颜靠在少年的胸前,似乎真的睡着了。
云墨垂眸看了她一瞬,不知为何浅浅的笑了,俯身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床上,刚给她盖好被子要起身,却听见她忽然说道:“哥哥。”
“嗯?”
“我会成为你希望的样子。”
“是么。”
“嗯,拿回属于我们的一切。”
少年看着她,抿了抿唇角,轻轻的应了一声:“睡吧,睡一会儿起来用膳。”
“嗯。”
白衣公子安静的站在床边,温润的目光描摹着她安静的模样:阿音,你究竟是想拿回自己的一切,还是像争取自己想要的呢。
为什么,明明你们都在我身边,我却那样害怕你们都离我原来越远。云墨手心紧了紧,转身出了房间,沉声道:“阿柳。”
“属下在。”
“叫周元去一趟夏府。”
“是。”杜柳应了一声匆匆出去。
云墨一袭白衣,独自站在廊下,看着春日正午的阳光,不禁眯了眯眼睛,不知所想。下一刻收回目光的时候,便看见丝竹那高挑的身影,一袭暗蓝色的劲装站在不远处,一双清冷的眸子静静的看着阿音所在的方向。
傍晚的时候,阿音正坐在床上吃饭,她浑身酸痛,前几日在山里又累的厉害,一睡就是一下午,直到夕阳西下。
慕无尘正在对面屋子换药,被川南弄的鬼哭狼嚎的,傅煊和慕远征就双双来了。
“今天是什么风,两位一道来了。”阿音含着筷子,一双琉璃目在夕阳下含着笑意,叫人看着不由得一愣。
“这是……”傅煊脚步微微一顿,“传说中的琉璃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