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馆的石径小路上,天气正好,眼光明媚。最近不是那种总下雨的天气了,看来南疆的雨季就快结束了。又是八月里,这样的天气很容易让丝雀这样初来乍到的人,恍惚间以为是春天。
“丝雀,其实,我也是有私心的。”秦望垂眸看着她,有些不大自在道。
丝雀见势不妙,连忙道:“我不关心你的私心,倒是你们侯爷什么意思,他怎么忽然关心起我们二公子了,是不是也有什么私心?”
秦望一愣,本能的解释道:“侯爷是真的关心小姐的名声,这孤男寡女的……”
“什么孤男寡女的,男未婚女未嫁的,虽然我心里是支持我家大公子的,但是若是小姐喜欢,二公子也好呀。”丝雀不平道,“是侯爷说跟我们小姐不熟的,如今端着长辈的架子出来管东管西的,好么。”
“……”秦望见她那气鼓鼓的样子,不禁道,“你这样生气做什么。”
“我只是觉得,我家两位公子对小姐都很好,侯爷把心思放错地方了。”丝雀嘟囔道,“如今就担心我家二公子了,等大公子也来南疆了,他岂不是夜里都要睡不好了。”
秦望似乎愣了一下,恍然道:“似乎也对,不过你家大公子还没到南府么?”
丝雀摇摇头:“好像没有,小姐没有收到信。”说着有些担忧的看着秦望,“是不是算时间的话,应该到了,咱们不是还在北线逗留了那么久么。”
秦望想了想:“大约到南疆境内了吧,我也不清楚,毕竟他不是还要去江南迁坟么。”
“你说,一直没有消息,会不会出事了?”丝雀有些着急,“大公子可是我们慕家的顶梁柱,我们老爷已经不怎没管事了,明面上其实大公子已经是家主了,可不能出什么事。”
秦望见她是真的着急,不由得道:“你且宽心,我叫人去打听一下慕大公子到哪儿了。”
“真的?”
“嗯。”秦望点点头,“大约到南府,就能有消息了。”
“那真是太好了。”丝雀笑道,“多谢你了,回头我好话。”说完便转身跑了。
“哎……”秦望没想到她跑的这样快,自己又不好追上去,便只能无奈的笑笑,想着下次有机会再说了。
丝雀一路小跑,直到确定身后的人看不见自己了,才停下来。小心翼翼的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无人,这才深深的松了一口气。谁料一回头便对上了一张大脸,近在咫尺!
“啊……呜呜……”丝雀还没来得及叫出声,就被来人捂住了嘴。
“别叫,是我。”川南对上她的眸子,慢慢的松开了手,“做贼呢,这样心虚。”
丝雀被他吓的都快灵魂出窍了,半晌才缓了过来:“你要死啊,没事儿在这儿埋伏我做什么。”
“没……没有。”川南一时有些心虚,“我不过是怕那个秦望欺负你罢了。”
“没有。”丝雀抚了抚自己的胸口,只是差一点儿跟我表白,“二公子不是说了么,你要寸步不离的守着小姐,不能这样擅自跑出来。”说着便往阿音房间去,还要去告诉她消息呢。
“兄长在呢。”川南满腹心事的跟在丝雀身侧,想起刚才她跟秦望说话的样子,又是紧张,又是羞涩的,手心不由得一紧,还是忍不住问道,“你跟秦望都说什么了。”
“没什么,他就是想劝小姐搬去侯府住。”
“我听到一点。”川南垂着眼帘小声道,“他还说什么私心……什么私心?”
丝雀脚步一顿,有些意外的看着他:“你果真是跟踪我的。”
“……”
“什么私心,我怎么知道。”丝雀装糊涂,显然有些不悦,“你究竟想说什么呢,前些日子我就觉得你怪怪的,有话直说不会么。”
“我说了,你答么。”
丝雀没想到他真的这样直接,脑子一热:“答,你说啊。”
川南抬眸深深的看着她,半晌,看的丝雀都快要败下阵来了,才冷不丁的问道:“你是不是喜欢他。”
“……”丝雀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川南一愣,连忙跟上:“你不是说答的么?为何不答。”
丝雀脚步骤然一顿,两人已经走到了阿音住的小院儿里,门口站在一身黑衣的川北,窗内站着一言不发的阿音。可是这两人浑然未觉一般。
“你就是这么想我的?”果然,你在怀疑我。
川南一下就觉得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有点儿后悔,可是想了半晌也没想出来自己究竟哪句话说错了,便只能道:“我……我不知道啊,但是你告诉我,只要你告诉我,我就……”
“是,我说是,你满意了?”丝雀说完便气鼓鼓的跑进屋了。川南想追进去,可是阿音在里面,他不好进去,只能生生的停在了门口。
川北默默地看着弟弟,没有说话。
川南站了好一会儿,侧头看向哥哥,无奈道:“她生气了。”
“我看见了。”
“为什么?”
“你笨。”川北说着看见丝竹远远地走了过来,不知为何,又叹了一句,“其实我也好不到哪里。”
川南看着他,默了默,道:“这样我就放心了。”只是,我究竟哪句话说错了呢?还是都说错了?
丝竹端着茶点径直越过了门口的兄弟两个,一进门就看见丝雀气鼓鼓的站在那里,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听见阿音道:“是你将人说了一通,自己心虚,还有理了。”
丝雀撇了撇嘴,委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