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落雨纷纷,叫人品出了一些孤凉之感,原本就安静的有些压抑的房间里,因为女子轻轻的抽泣,显得更加凄凉了。
“京中的形势……不好。”半晌才听见慕无尘艰难道,“阿音,对你来说,留在南疆才是最好的选择。”
“……”阿音蓦然抬眸看他,忽然起身,一瘸一拐的扑向了慕无尘,十分生气的样子。
床边站着的两人都是一骇,慕无尘连忙伸手捞住了她,听见她哭喊道:“不是!我从来就没想过要呆在这里,这里不是我家,不是我家!”
“阿音你冷静一点,小心伤口……”慕无尘见她如此难过,十分后悔将信拿给她。
李沐不禁蹙眉,看见她脚上的伤又渗出了血来,不知为何。耳边忽然响起了那晚在树林里,她跌在自己的身上,轻声的告诉他哥。
那语气,是深深地眷念和不舍,是一种叫人看不透的情感,像是至亲骨肉,却又不像。
“他说过要一直陪着我,他说要为我遮风挡雨……这算什么,无尘……我要见他,我要见他!”阿音攥着那封信,揪着慕无尘的衣襟,伏在他胸前哽咽道,“他不可以擅自做主,我明明……明明已经找到……咳咳……咳!”一股猩甜忽然涌上了喉间,一口血吐在了慕无尘的胸前,这几日心思郁结,终于支撑不住,晕过去了。
手中的信滑落,一眼便落进了李沐的眼里。
“……”慕无尘感觉都胸前一沉,连忙伸手将她抱了起来,“阿音你别吓我。”
“我去找千机来。”李沐攥着手心,转身匆匆出去了:他只是说了勿念,你就什么都能明白,你们之间到底有多深的羁绊。
千机来的时候,身后跟着一言不发的云鹤主仆,还有一脸着急的赵翼。
“王爷这是怎么了。”赵翼走在最后面,那声音却是比谁都急。
“是我不好。”慕无尘看着千机走来,坐在了床边,自责道,“我让她生气了。”
“她身上的毒刚解,这一生气可不就吐血了么。”千机说着,轻轻的扣住了她的脉搏,眉心不由得紧蹙,“我一早跟她说过,不要动怒,不要跟人打架,她是什么都不听,该如何就如何。”
闻言,云鹤不禁微微挑眉,听见慕无尘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很严重。”千机说着便翻出了药箱里的银针,“你们都出去吧,不要打扰我。”
李沐站在窗边,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群人,觉得颇有意思。
“咳……”云鹤轻咳了一声,有些不满。听见千机垂着眸子道:“殿下还是回避吧,若是她真的死了,殿下也会生气的吧。”
云鹤闻言,深深地看了一眼阿音,然后一言不发的转身先出去了。见状,赵翼也只能出去了。
慕无尘看了看千机,转身道:“我在外面等。”说完便也转身出去了。
李沐见人都走了,只有丝雀一人站在角落,便只能跟着出去了。一时间阿音的门外异常的热闹。
“我瞧着,在她心里还是那位大殿下最重吧。”李沐抱着自己的佩剑,倚在门边,随口说道。
慕无尘没有说话,沉着脸,心不在焉。
“哼,狐媚东西。”云鹤轻哼了一声,斜睨了一眼慕无尘,“你究竟跟她说什么了,能将她气成这样。”
“与你无关。”慕无尘不悦道。
“好像是大殿的一封信。”李沐却说道。
“哦?”云鹤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原来如此,想来是云朝玉一败涂地了,她才如此接受不了吧。”
“云明月,你给老子闭嘴。”慕无尘忽然冲了过来,一把揪住了云鹤的衣襟,“你再说一遍,老子现在就废了你给你灌毒,让你跟朝玉一样,我看你还嘚瑟什么。”
“你敢吗。”云鹤漆黑的眸子里满是轻蔑,“慕无尘,你若是孑然一身,你若不是慕家的老二,恐怕云朝玉早就让你动手了,还能到今天你来这里来犯横。”
“你……”慕无尘因为阿音晕倒本来就心烦意乱,此刻被云鹤一挑衅,简直是忍无可忍,抬手就要打。一袭黑影忽然插了进来,生生的挡住了慕无尘的手臂,是单刃!
廊前雨幕绵绵,李沐站在一旁,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人终于动起手来,在雨天里打得如火如荼的。
李沐冷眼旁观,想知道慕无尘的身手究竟如何。
“京都的消息我也听说了一些。”李沐的情报向来也是迅捷,“太子妃娘娘生了个女儿,太子殿下不是应该郁闷几日么,怎么还有闲情关心我家王爷。”
云鹤闻言,目光从慕无尘和单刃的身上移开:“本宫一早提醒过她,云朝玉无论多宠她,早晚会抛弃她的,是她自己不听,如今将自己弄成那个死样子,给谁看。”
李沐听着他说话,目光却没有从慕无尘身上移开,越看越是觉得心惊。
“她对大殿下死心了,就会对太子殿下投怀送抱了么。”
“她这辈子只有两条路,要么死……要么嫁给我。”云鹤冷声道,“就像当年皇爷爷如何忌惮你们这群人一样,本宫一样忌惮,不可能放任她在这里,占地为王的。”
李沐闻言,手心一紧,那边越打越激烈,招招致命,瞧着今日慕无尘不卸了那单刃一条胳膊都不会罢休。远处有听到动静的士兵将领,都纷纷从营帐里探出了头,想一看究竟。
“看来太子殿下还是不会放过我们。”
“李将军。”云鹤也意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