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阳宫的寝殿里,不过三四人。
阿音紧张的站在床边,眉心深锁,一旁的慕无尘表情也不大好。
“孙伯伯,究竟是怎么了,您说句话呀。”阿音终于忍不住问道,只是声音很轻,大气也不敢出的样子。
孙炎却一直沉默着。
“孙伯伯?”
“皇后。”孙炎慢慢的送出一口气,起身道,“暂且我也不能知道是什么原因晕倒了。”
阿音蹙眉:“怎么连您也不知道原因。”
“去叫秦南风过来,他或许知道什么。”慕无尘当机立断。
“对。”阿音恍然道,回首看去,身边却没有一人可用。
慕无尘察觉了什么,起身道:“我去吧,你安心等着。”说完便大步出去了。
阿音担忧的看着云墨,听见孙炎道:“他现在气息平稳,你也不必太过担心。”
阿音茫然的点点头,却还是满心担忧的看着云墨。前面的宴席应该也散了,这个时候慕无尘去把秦夙给拉来,应该不会被人察觉什么。
可是,偏偏第一个察觉不对劲的人就是金平年。
在慕无尘回来之前,金平年便擅自来了凤阳宫的寝殿,在门外余田拦下了他,却显然阻挡不了。
寝殿里面很安静,阿音一下就听见了门口的动静,心头一沉,转身出去道:“让他进来。”
“是。”余田推开了寝殿的门,让金平年进来。
阿音静静的站在外间,只有她一人。
余田见金平年进去了,伸手戴上了门,然后便转身匆匆的去了:“你们两个,去找姜大人来,你去告诉侯爷。”
“是。”两个内官连忙应了一声去了。
余田刚要转身去门口守着,便看见了不远处廊下站着的杜鹃,犹豫了一瞬,还是匆匆走了过去。
“你站这儿做什么。”
杜鹃看了一眼寝殿的方向:“娘娘不用奴婢伺候么。”
“暂且不用了,你去休息吧。”余田说完便转身要走。
“余总管。”杜鹃却叫住了他,“是不是奴婢做错了什么。”
“怎么了?”
“最近这几日,都不让奴婢去内殿伺候了。”
余田背对着她,想了一瞬,还是说道:“你是我亲自领进这凤阳宫的,我们两人也算是自小相识,所以才从来没有怀疑过你什么。”
杜鹃闻言,眉心一跳,没有说话。
“我也不是要你念着我什么好,只是……”余田离开道,“如今凤阳宫什么情形,你若是还有一点儿良心便不要再添乱了吧。”
不知为何,杜鹃站在那里,恍惚间忽而想起了那日在甬道,杜柳对自己说的话,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不喜欢的,这几日却总是想起来。
从来没有过的想法,有一日居然会突然降临,打乱了她十几年的人生建立起来的一切。
就像当初她第一次站在凤阳宫,第一次看见阿音的时候。
“究竟,要怎么办呢……”女子轻轻一叹。
寝殿里,金平年一言不发的看着同样一言不发的阿音,几次想进去。可是隔着那扇到大的金绣百花牡丹凤蝶屏风,他寸步难近。
“有什么话,大伯在这里说吧。”
“皇上是不是在里面。”金平年索性不再试探,直接问道。
阿音冷着脸站在那里:“大伯既然来了,还要明知故问么。”
“他如何了。”
“不知道。”
“不如让我去看看,我也懂一些蛊。”金平年试图劝说。
懂一些?阿音看着他那双依旧带着友善的眸子,忽而想笑,笑自己愚蠢,笑他的戏,笑他们的人生。
“大伯真是太谦虚了。”阿音忽而轻轻一笑,“在南疆的时候,我听说过一些关于镇南王府的事情,祖母当年可是南疆最厉害的蛊医。”
“……”金平年平静的看着她,抿了抿唇角。
“所以大伯怎么会略懂呢,合该十分精通才是。”
“不是十分精通,你应该知道,我走散的时候才几岁,能知道什么呢。”
阿音微微上前一步:“可若是有那盒子里的蛊医秘籍呢?”
“什么秘籍。”
“大伯当初想抢昆仑令的时候,抢的盒子呀,不记得了?”阿音咄咄相逼,她心里的那道防线在云墨一次次的晕倒昏迷下,被碾压摧残,几近崩溃,“大伯在北朔的时候是怎么得到王妃的青睐,收为养子的呢。”
如此,金平年的脸色终于变了变:“你查我。”
“我只是跟长辈学的。”阿音站在他面前,保持着三步开外的距离,“所以,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再靠近他的。”
“阿音,我只是想帮你。”金平年似乎有些着急了,“你相信我,一直以来,我都是想帮你的,你我之间跟亲生父女也没什么不同了。”
“大伯客气了,你的好意我承受不来。”
“你为什么不明白。”金平年急道,“他没几年了,三年是不是,他也是撑不下去的,眼前只有痛苦。”
“所以呢。”
“所以为什么不能放手,一定要强求呢。”
阿音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最后的一丝理智拉着她,让她伸出了手,指着门口:“走。”离开这里,消失在我的面前,我怕……
我怕我一不小心,杀了你。
金平年却像是下定了决心,不放过她,依旧咄咄相逼。
“阿音,我知道你紧张他,但是你冷静下来仔细想想。当初我让你嫁给云墨,是不是为了你好。”金平年你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