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世爵不高兴:“我少活十年怎么就在其次了?”看连翘举手投降认错,他才说道:“他准是想看我们肯不肯招这个女婿!我们一日不给馨儿定亲,他就一日不给宗仁定亲,宗仁不定亲,底下的弟弟妹妹自然更不能定亲了。”
好嘛,穿成串了。连翘揉揉额头:“可我问过馨儿的意思,她并没相中了谁,我们如何能贸然给孩子定亲?”
本来孟世爵也是这么想的,总要孩子嫁个自己中意的人,加上他也有点私心,不舍得女儿早嫁,所以一直没给馨儿定亲,可是最近他有点改变想法了,“不如我们仰满意的,让馨儿早些嫁了吧,只要嫁在清远,我们看得见就行。”到时自然就该婆家去头痛了。
连翘意外孟世爵的改变,想了一想也就明白了过来,笑道:“你以为她肯这么容易就听话?这嫁与不嫁,早嫁或是晚嫁,可从来不是我们管得了的呢!”
“我们不管谁管?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还想自己做主不成?”孟世爵嘴上说的很硬气,心里却有点没底,这孩子自小被他当男孩子教养,还真就不是那种唯父母之命是从的孩子。
他们夫妻俩都没料到,今日一时戏言,竟然就在不久的后来成真了。
九月二十是清远大集市开市的日子,太守亲临现场,宣讲了一番诚实守信之类的准则,然后敲响了开市的铜锣,清远南城门外搭起的大集市立时就热闹了起来。
孟家两个孩子连文笙和孟筑也终于解除了禁闭,因为上次的壮举,两人都被冻结了火铳和亲卫。且一应正常兵刃都被没收,文笙只给留了一把防身的短剑,孟筑更惨,只有一把匕首。
“还是徐大哥幸运,弯刀都能留下!”孟筑跟文笙嘀咕,“姐,咱们去大集上逛逛吧,听说羌人这次带了不少好兵刃来卖。”
文笙瞥了弟弟一样:“你有钱么?”
孟筑奸笑:“徐大哥应该有,咱们先借他的。”
文笙很鄙视弟弟:“你脸皮厚你就借。我不需要,过两天我去磨一磨爹爹,他就给我了。”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连文笙就可以去跟爹爹磨,就算爹爹不给也不会怎么着,可是孟筑要敢去,那就擎等着挨揍吧!就说这次去漠北的事。那么多人都去了,挨揍的就只有他和程耀晖,不过听说晖哥比他还惨,现在还在炕上趴着呢,孟筑心里又平衡了一些。
既然姐姐不感兴趣,孟筑也就不跟她说了,自己去找徐宗仁,徐宗仁其实也没多少钱,但是还是愿意跟他一起去看看。两人在集市上从头转到尾,还真相中了几个好兵器,只可惜钱不够。
孟筑不敢去爹爹面前伸手,只能想办法去找他娘磨,连翘回的干脆:“钱都在你爹那,要钱管他要去。”孟筑悲愤的掉头就走,跟徐宗仁两个整天去集市上转。想磨的那羌人摊主能便宜些。
后来文笙就给他出主意:“你怎么不提舅公的名号?”
“我一提舅公,别人不就知道我是谁了?那时候还怎么好意思跟人讲价!”孟筑可不想堕了自己的身份。
文笙嗤笑:“穷的都买不起东西了,还自持身份9是我去替你看看吧!”拉着徐宗媛和徐宗义陪着孟筑两个又去了集市。
那摊主一看孟筑两个又来了,还带了帮手,就笑道:“戌,我都说过了,你再还价也没用,就算你今日带多了人来,我这刀也降不了价了。”中原话说得十分流利。
孟筑也笑:“大哥你放心,我们不是来砸你摊子的。我就是让他们来看看你这兵刃。”
文笙不理会他们两个说笑,径自伸手拔出了孟筑看中的刀。摊主看她年纪轻轻,又生的苗条,还忙着提醒:“姑娘小心,这刀重!”
不料文笙居然毫不费力的就提起了刀,还就手挽了一个花。孟筑和徐宗仁等人四散退开,文笙就握着刀在摊前舞了几趟,来往行人和边上的摊主看了齐齐喝彩叫好。文笙一笑收势,将刀又插回了刀鞘里,说道:“刀是好刀,但只怕你不卖与我们,也再卖不出去。”
“哦,这是为何?”摊主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华服青年,他高鼻深目,眼珠透蓝,显是羌人。
文笙拍拍手,答道:“第一你这刀太重,寻常人使不得;第二,你这价又太高,识货的买不起,买得起的不识货。那般有钱人只想买些漂亮货色,又能拿得起来的最好。”叫孟筑,“行了,看过就算了,咱们回家等着,到大集最后一天,他卖不出要降价的时候,咱们再来。”
孟筑等人都笑应道:“好,听你的。”结伴要走。
那华服青年却忽然开口叫住他们:“几位请留步。”他指了指站着的文笙说道:“姑娘所言十分有理,我听你们中原人常说宝剑赠英雄,红粉送佳人,今日却觉着宝刀也理当赠与佳人才是!”他弯腰拾起那把刀,送到文笙手上,“这刀到了姑娘手上才相得益彰。在下穆托勒,愿与姑娘交个朋友。”
“木陀螺?”孟筑在后面笑了一声,“这名字真有趣。”又推文笙的胳膊,示意她收下来。
哪知文笙不肯:“无功不受禄,我们素不相识,如何能收穆公子这样贵重的礼物?还是等您降价的时候再来吧。”
穆托勒失笑:“在下姓名已告知姑娘,也不算素不相识了吧?姑娘若是真觉的不好接受,那不如我现下就给你们降了价如何?”
文笙这才答应了,问孟筑:“你们想出多少?”
孟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