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鲁看这些人都灰溜溜地走了,并没有什么大胜后的喜悦感和自豪感,反而感觉到是在一场大战后的虚脱感,他已经竭尽全力。
他在扪心自问:我陈子诚是坏人吗?为什么做出的一件件事都背离了自己的初衷?
静下心来想一想,这是丛林生存法则,不论活在哪一界,自保是第一要务。
这一次一窝子李倒是很老实,尤其是李忠,他身为李家人,在碧云殿当差,这次也没见他出面,而且这次杨文只是露了一次面,再也没见他来关说。
令陈鲁不解的是,碧云殿到目前为止,没见过尊者出场,即使这次这么轰轰烈烈的,也没见到弘一尊者,这个人明明还在职位上,这是为什么?他张老头儿有什么阴谋吗?
地仙过来见礼,说:“制爷,圣母已经下了法旨,霓宝庄园一干人犯已经甄别完毕,刘一龙等人堵北海眼,小仙这就去安排。告辞。”
陈鲁笑着说:“你不用给我老人家施礼,现在你的职级比我高,应该倒过来才对。”
地仙愣了一下,一下子跪在地上,磕着头说:“制爷差矣,小仙在牛心这件事上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也在后面附上了自劾折子,请求降级处理。何况小仙本来就降了级,不比制爷职级高。”
陈鲁亲手把他扶起来,说:“黑兄,没劲了啊,我老人家什么时候在乎这个?以后还不能和你开玩笑呢,不要上什么自劾折子,你有什么错?当时你和我们在一起。你赶快回去吧。”
地仙恨不能一下子掐死他,玩笑?有这么开玩笑的吗?明明是在敲打我老黑。他站起来躬身一揖,刚要退出去,陈鲁又把他喊住。
陈鲁说:“郑兄,你还得撒出大网,找到金元,现在来看一些事和他有关。”
地仙答应着,告辞了,还让他的剑侠跟着陈鲁。
陈鲁大喊:“阿德老师。”
阿德走了进来,说:“见过制爷。”
陈鲁说:“你说你,本来是一个郎中,不知道怎么钻营到太阳屿做了高管,办什么事全来官场这一套,我子诚是你的学生,你和我施的是什么礼?”
阿德正色地说:“不然,这是寰宇十方最高的行政、司法、权力机关,丝毫也不能错,师生那是私谊。”
陈鲁一撇嘴说:“我就不信这一套,师徒如父子,我们现在如果真的是父子二人,也得老子给儿子磕头吗?”
“正是。”阿德还是一脸的凝重。
陈鲁打量他一会儿,说:“官场真是一个大染缸,老师,改天真得让你做回老本行。”
说到这里,大声喊道:“老师在上,受学生一拜。”跪下去,恭恭敬敬地磕了两个头,这里面所有的官员、书吏都惊呆了,有人就在大声喝止。
陈鲁不慌不忙地站起来,知道他们在呵斥自己的老师,喊道:“退下,没规矩,和谁大呼小叫的?那是本制的老师,天地君亲师,长官算个屁!”
说完拉着阿德往外走,说:“老师,我要见……”
阿德点点头,打断道:“我知道,我这就去见圣母,看她是不是方便。”
陈鲁摆摆手,撇着嘴说:“老师,你误会了,我要见朵兰。”
阿德有几分意外,到了太阳屿,不想见圣母,而是要先见朵兰,疑惑地看着陈鲁。
陈鲁说:“老师,你了解我,我到了太阳屿,老大连面都不露一下,什么意思?你让我去求见,门儿都没有,我才犯不上用热脸蹭人家冷屁股呢。”
阿德说:“兰儿现在睡下了,不能再折腾她了,改天吧。”
“我想问一下,有没有看清楚是谁把她掠走了。”
阿德沉吟一下,说:“我问过了,她当时晕了,没看清是谁?”
陈鲁点点头,又问:“她的功法还能恢复吗?”
“那就得看圣母了,圣母现在正在和这些尊者、护法商量呢,一定会有办法的。你还有什么事吗?”
“还是刚刚我和老黑讲的,帮我注意一下金元,他很有可能和朵兰的事有关系。”
阿德点点头说:“那倒是。”
陈鲁狐疑地看着他,说:“老师,你学坏了,你一定知道其中的缘故。”
阿德摇摇头:“记住,逢人只说三分话,一切都太平无事。”
陈鲁大脑灵光一闪,这明明是蛤蟆刚刚嘱咐过的。很明显,这次是自己泄露了什么,为朵兰惹了祸。
陈鲁实在是不放心使团,大喊一声:“蟾兄,现身吧。”对剑侠说,“你先回去吧,生受(辛苦)你了。”
蟾兄飘了过来,把文袋递给陈鲁,说:“子诚兄,兄弟已经派人问过了,贵使团已经到了答失干,我们直接到那里不好吗?”
陈鲁摇摇头,苦笑着说:“我还想一下子就到哈烈呢,不行啊,少走一步都不行,任何功法都失去效验,你把我老人家送到塞蓝城,你就回难了寺吧。”
蟾兄不再劝谏,二人回到塞蓝城。
这里正是卯时,太阳已经升起很高了,陈鲁判断,这正是衙门点卯的时辰,他直接去了总督府,把霍章吓了一跳,陈鲁也不便多说,含糊其辞地寒暄几句,借了一匹好马,向西追去。
他一路狂奔,到了午正时分,人困马乏,也正好到了月都,他想起了朵兰这件事,猜测一定是教长收了人家的好处,才干的这下作事。
他找到一家饭庄,吃饭喂马,顺便打听一下教长的府第,吃过饭悄悄地来到了这里。
教长家里也是一个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