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拓跋姝果然如他们所料整个人都激动了起来,她开始不是没看到赫连珏惨白的脸,但是她那时候以为是因为他们昨晚疯得太厉害,珏儿又负伤在身,所以才有的正常现象,却是没想到,他居然出去一趟又受了伤回来。
“怎么会这样!”她慌忙小跑到赫连珏身边,一叠声就叫下面的宫女去请御医,然后一个劲儿的数落他不小心照顾自己。
赫连杰站到拓跋姝的后边,对赫连珏眨了眨眼,然后也用一副相当无奈的样子对拓跋姝说道:
“昨夜我们都说要回去睡了,结果皇兄非要拿阿楉带过去的风雀铃玩儿,我们怎么劝都没用,就只好让他拿去,没想到等我们睡着了,他过来把狼群给招了过来。”
他说着,还沉重的叹了几口气,
“我们半夜起来杀狼,最后逮到一只像借此找到狼窝的下落,但是没想到,就拖皇兄照看一下,他就被狼给咬了……”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拓跋姝看了赫连珏手臂上新伤旧伤加在一块儿,心疼得不行,很严厉的开口。
赫连杰以为母后是在说皇兄,还在一边嘚瑟的点了点头,却没想到拓跋姝站起来就对着他说道:
“你皇兄手受伤你还让他看着狼,那他能打赢吗?还不是只能让人家咬?从来我就说你每个脑子,非得惹着我生气才算完。”
拓跋姝说着,沉叹了几口气,显然是被气得不轻,赫连杰一脸懵圈的等着她骂完,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撒娇赖皮的混到拓跋姝身边,发着嗲说道:
“母后怎么能怪儿臣呀,儿臣一开始可是让狼睡着了才托付皇兄照看的,肯定是他不老实,故意去挑衅那匹狼,结果弄醒来了才发现自己打不过,这才被咬的。”
拓跋姝喝了一口宫女递过来的茶水,顺了顺气儿,才用手指点着赫连杰的额头,按捺下怒气说道:
“你皇兄从来都是懂事的,我难道不知道?你这小子每次犯了什么事情都往你大哥身上推,这么些年,他愿意背这个锅我也懒得戳穿你们,但是这次你确实是该罚了。”
赫连杰很焦急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果然平日里坏事做多了,到了关键时候,自己母后居然都不相信他!
“母后这次确实错怪杰弟了。”
赫连珏的声音响起,因为乘车加上受伤失血的缘故,声音有些疲惫和无力,但在此刻的赫连杰耳朵,这声音却仿佛天籁一般,照亮了他昏暗无光的人生。
“昨夜杰弟原本用了药让那狼将近睡眠,确实是儿臣不小心撞下了桌上的杯盘,才让那头狼起来了,儿臣原本以为中了药的狼没什么力气,就想着自己制住它,却没料到,人力果然还是比不了野兽。”
赫连珏很淡然的回忆了昨晚的场面,言语中还带着点失落,他毕竟是被奉为天人的战无不胜的羌国皇太子,居然会败在一头被下了药的狼的身上,怎么想都会觉得心情低落的吧。
“皇兄……”
赫连杰原本还很高兴自己的嫌疑被洗清,但是回头看到皇兄那份落寞的样子,他突然也觉得心里头有点堵堵的,刚才的高兴也随之烟消云散。
“对不起,昨晚还是我太大意了。”
赫连杰突然道起了歉,阿楉几个突然在心里都有了一种身为人母的,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欣慰……
“无妨,也是我自己的问题,与你无关。”
赫连珏从低落中恢复正常,半笑着看向赫连杰,“倒是这么多年了……”
赫连杰有些不解的看向赫连珏,不知道他要说些什么。
“我还是头一次听见你跟我道歉呢。”赫连珏眼里是抑制不住的笑意,能听他一次道歉,这次伤倒也没算白受不是?
“大哥!”
赫连杰涨红了脸,看来被调侃到这件事情,确实是让他心里很害羞和别扭,整个人就要扑过去抓赫连珏,却被拓跋姝一把抓住:“你大哥还受着伤呢,你不要过去闹他了。”
阿楉在一边看到拓跋姝一只手抓住了赫连杰,制住了他的行动而没有费丝毫的气力,在心里咋舌:果然草原的儿女都这样猛的吗?连一直被养在深闺高墙中的女人都如此的厉害。
赫连珏见赫连杰被母亲牵制住,放下了心来调侃他:
“若是有机会听你把以前那些歉都也道了,那我的人生也算能圆满了。”
“母后!你看皇兄!”
赫连杰被拉住完全动弹不得,只能回身抱住拓跋姝的大腿,希望她能让赫连珏闭嘴,但是谁知……
“你皇兄说得也在理,他帮你挡了那么多次灾,你这个做弟弟的难道还不能道个歉吗?”
拓跋姝说得理所应当,反而很疑惑地看向赫连杰,不知道他这么抗拒是为什么。
“那也不能当着外人的面儿说我呀!”他小心的凑到拓跋姝耳朵边,小声地说道,生怕被别人听见,“儿臣好歹也是羌国的二殿下不是?皇兄分明就是故意让我下不来台。”
拓跋姝听他赌气的声音,觉得可可爱爱的,便收敛了笑意,清清嗓子:“好了,你赶紧回寝宫去换身衣服吧,待会儿去见你父皇还这么脏兮兮,看他不打了你出来。”
赫连杰满意的退到一边,假装什么事都没有站到阿楉身边,对她比了个大拇指:“多亏我机灵打断母后刚才的话,不然你就等着被揭穿身份吧。”
“噢?那还真是多些二殿下为我排忧解难了。”阿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