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姝看见司徒景,原本还很嚣张的气焰瞬间灭了下来,但她毕竟是身经百战之人,并没有因为这一点点小事就被阿楉威胁到,所以只是怔了一下,便又提起了刚才的笑容:
“多谢李姑娘替本妃找回了小儿,我才说他怎么半日不见人影呢,原来是跟李姑娘在一起。”
阿楉笑笑:“倒也不是专意去找的,只是想在小道上逛逛,没成想听见小厨房里有人在悉悉索索的动,还以为亲王府是进了贼呢,居然是司徒公子。”、
“只是王妃娘娘对待小公子也太严苛了些,不管拘着什么,小公子年岁尚幼,餐食总是不能紧着的。”
阿楉话说得奇巧,赫连杰在心里给她比了个大拇指,果然是跟在皇帝身边做过事情的,毫不怯场倒也罢了,主要这话说得,就是不一般。
她这不是拐着弯儿说独孤辛芷小气,司徒景有做贼的潜质嘛……
赫连杰在心内擦了一把汗,这女子嘴上不饶人的能力果然一如既往……
“小儿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所以食量变大也是有的,估计是怕大家笑话他吃得多,所以不敢告诉大家,只能自己出来找些吃的。”
独孤辛芷却还是更高一尺,三言两语破了阿楉的嘲讽,然后又说道:
“今夜的事情是妾身冒犯了,请两位殿下不要介意,这段时间王爷晚上会外出,所以妾身只好做好完全的防护措施,还请殿下谅解。”
赫连珏的伤刚好没多久又被扯开,只是冷冷的看了独孤辛芷一眼,便起身对阿楉说道:
“阿楉,走吧。”
李楉微微侧目,用眼角的余光看了赫连珏一眼,他声音中被强压下的颤抖被她听了出来,今夜只怕有的忙了,就他这受伤的速度和频次,这得要天神的身体才不会拉下病根吧。
“小公子便放在这儿了,只是简单的定身穴,王妃娘娘功夫不错,应该可以自己解了。”阿楉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到赫连珏他们俩的身边,跟着他们一道走了出去。
临出大门的时候,她又回头看了一眼独孤辛芷,她已经走到了司徒景的身边,叫了几个侍从把他搬了进去。
阿楉冷笑一下,为了试探她刚才说的那句话,所以这次她并不是普通的给司徒景点了个穴,从树上下来之前,她先给司徒景为了一点压制他声音的毒药。
这东西几乎无色无味,若是没有专业的人在,说不定都不能找到失语的根结。
凝肤白膏里的福缘被找到其实还有的余地,但若是明天,司徒景的情况变好了,那便能确切的证明,要么是独孤辛芷不简单,要么就是她身边有一个不被众人所知的高人存在。
……
“你们怎么会被发现的?暗卫不是提前去打探过消息了吗?”
阿楉走在赫连杰一侧,赫连珏现在差不多又是昏倒的状态,所以也没有参与他们的谈话。
“是说的不在啊。”
赫连杰也没想明白,按理来说暗卫去打探的消息不可能会出错,他们既然说独孤辛芷已经在卧房睡下,没可能他们进到正厅的时候,她居然正好坐在正厅之中。
暗卫还一直在那儿守着,她怎么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他们的监视之下。
“这么多年一直以为她是借着有穷的势力和她的头脑才走到今日,没想到居然还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我们确实是小看她了。”
赫连杰把赫连珏小心的放到床上,由阿楉去检查,自己瘫坐到了一边的躺椅上,
“这下好了,原本还以为计划能顺利的呢。”
“所以说要你们小心再小心,那女人一看就不简单,头脑简单放在皇室可不是一件好事。”
阿楉在小桌上拿过药箱,检查里面的东西,独孤辛芷太过厉害让她有些不能再像初来时那样拿着东西随便用。
小心驶得万年船,师傅说的话总是不错的。
“阿楉说得是,是我们太过轻敌了。”
阿楉听到声音,猛地转头,赫连珏已经从床上坐起,半靠在床上几乎可以用神采奕奕来形容。
刚才看他的时候,他可不是这幅模样啊,这怕不是个医学奇迹!
“你不是受伤了吗?”阿楉停下检查药箱的手,转头看向赫连珏。
“装的,亏你还是个大夫呢。”赫连杰倒在那边嚼着花生,“你还真是单纯啊。”
“那我哪儿知道他的鬼心思。”阿楉又调过一边头,很无奈的说道。
“你这又是闹的哪出?”阿楉把药箱拿过来放到桌上,借着烛光检查,顺便问问赫连珏。
他多拿了两个枕头放在自己背后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起,然后慢悠悠的说道:
“随机应变,我现在受伤了,能降低她的警惕,这次确实是太过轻视她了,所以得重新制定计划,光靠暗卫是不可能了。”
“你下的福缘蛊不是会融进白膏里面的嘛?怎么会被她发现的?”
赫连杰没有想明白,这件事情还真是奇奇怪怪,独孤辛芷的成长历程是所有人都可以知道的,除了在有穷的那件事情知道的人很少,她小时候学过什么,师从何人,几乎全都摆到了台面上。
从来也没停过她习过药理,那她发现福缘的事情真的让人耐人寻味了。
“这事情我也没弄明白,不过福缘这种蛊虫虽然特别,但也不算高阶,我刚才在司徒景身上动了点手脚,明日见到他就能知道独孤辛芷,亦或是她手下到底是个什么水准了。”
阿楉同样皱紧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