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楉不愧是李秉仁的弟子,心中果然怀着大义。”门环响动,傅瑨推门进来,身后跟着明喜,想来在门外已经站了许久,把他们刚才的对话听了个大半。
傅珣站起身行了一礼,复又懒散的坐下,对着傅瑨说道:“王兄怎么来得如此早,我跟阿楉的任务还没完成呢。”
“看来事情进展得很顺利?”阿楉自顾问道。
“啊,是还不错。”傅瑨走到阿楉身边坐下,揭开盖子看了一眼壶中的茶,使了一个眼色给明喜,明喜会意,拿走桌上的茶壶径自退下。
看两人异常默契的对话,傅珣知道,他肯定又被排除在了任务之外,这两个家伙,每次都不告诉自己接下来是要干嘛,明明大家都是成年人,干嘛非把他当小孩。
腹诽一阵,他幽幽地开口:“哟,原来就我一个人不知道发生什么了呀,要不是我真十年没见阿楉了,我还以为你俩其实一直混在一起呢。”
听到傅珣阴阳怪气的语调,阿楉和傅瑨都是一愣,然后他们立马知道了这小子是在为什么生气。
明喜端着新冲的茶上来,为三人一人斟了一杯。
“朕这次原本就不是让你到这儿来,在长明殿等你半天不见人,谁知道你在这里待了这许久。”喝一口温热的茶,傅瑨顿时感觉刚才冒着风过来的寒意全被驱散,方才继续开口:“那你可就怨不得朕没把计划告诉你了。”
这边还在不慌不忙地聊着天,那边阿楉却发觉那夏懿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对,开口问道:“你怎么了?”
那夏懿僵硬地偏过头去不发一言,好一个倔强的小子。
倒是傅珣见阿楉注意到夏懿的不对劲,心里有点发虚,但仍旧假装保持镇定,拿起自己原本那杯半凉的茶,大口大口的吞了下去。
不过这也实在不是说阿楉心思缜密。
先不说地上那人像棵挺直的松柏那样呆呆的盘坐着,单说今日这大冷天的,暗宫中虽然燃起了火炉,但或许是阴气太重,仍旧是冰凉一片。
可就是在这样的境况下,夏懿的额头上居然还细细密密的冒出了许多汗来,脸上也是如雪般苍白。
若是这样她都没能看出来,那便枉费了过去学的那么些本事了。
这实在有些反常的状态让阿楉眉头一皱,心中已猜到八九分,蹲下身去摸住夏懿的脉搏便细心地诊了起来。
夏懿原本还想反抗一下,但是奈何身子已经完全麻木,实在反抗无能,只好作罢。
果不出所料,阿楉放下夏懿的手,冷箭似的眼神看向傅珣,后者还未触到她的眼睛便抬起了脑袋,东张西望,看几眼之后还拉着傅瑨来一句:“王兄,你这暗宫修得还真不错。”
傅瑨摇摇脑袋,这小子,惯会打马虎眼。
“刚才小王爷不是还跟我说是专程来帮我的吗?”阿楉坐回原位,眼睛只盯着桌案上的茶杯,也不看傅珣,语气一如往常地温和。
只是在傅珣听来,这原本令人如沐春风的语调却如同让他感受到了万箭齐发地寒意。
他哼哼两声,这才磨磨蹭蹭地说道:“我、我当然是来帮阿楉你的了,不过,这小子实在可恶,不给他点颜色瞧瞧只怕待会不要半个时辰,房都给他掀了……”
“罢了,把解药给他吧。”做都做了,反正这夏懿也是该好好教训一下,不然以后都不知道干出什么荒唐事,阿楉也懒得听他絮絮叨叨地解释,打断了他的话。
原本一听说“罢了”,傅珣心里还松了一口气,想着可算混过去了,谁承想又提到解药,这可犯了难了。
谁不知道他每次出去整人,都是只带毒药不带解药的,这时候他突然有些庆幸自家王兄在这里,不然接着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求助的眼神投向傅瑨,但没想到他看着自己可怜巴巴的的弟弟,心中却毫无波澜,眼中甚至还浮起了促狭的笑意。
傅珣看着他那眼神,心道不好,刚想起身去捂住他的嘴,可惜身形太慢,没赶上傅瑨的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傅瑨如何落井下石。
“哟,看来咱们小王爷没有把解药带在身上啊。”
傅瑨洪亮的声音响彻整个审讯室,引得阿楉原本抚平的眉毛有皱了起来,不光是因为这傅瑨没头没脑的一声大吼震得她耳朵有些刺痛,更重要的,是傅珣这小子做事怎么如此莽撞,下毒不带解药,若是自己也不小心伤了,那不就一块儿死了吗。
懊恼的傅珣在幸灾乐祸的傅瑨的注视下准备接受阿楉的暴怒,夏懿坐在地上,怎么也想不到据传全华阳国最霸道不讲理的小王爷,此刻在这个女人面前,居然是这样一种小孩做错事等着被罚的状态。
“你这家伙,解药怎么都不带在身上?”阿楉皱着眉头,语气严肃地说道。
“我这不是怕人家过来抢我打不过嘛。”傅珣撅着嘴哼哼出这句话,活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小丫头,“阿楉怎么因为这种人跟我生气。”
阿楉缓了缓语气,让声音听上去尽量平和一点,然后开口:“我当然不是说你下毒不行,你是王爷谁敢拦你,但是你也要知道,若是没有解药,你这以后要是不小心毒到自己了,你可怎么办?”
听到阿楉如此说,傅珣原本的郁闷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正欢天喜地要应承下阿楉的话,却被身边的傅瑨抢了先。
没料到阿楉如此说的傅瑨手一抖,杯中的茶水洒出小半弄湿了他的衣衫,一伸手拦住上前要帮他整理的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