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一直嚷着见朕,说有重要秘密要说,现在朕来了,你的秘密到底有多重要,说吧。”
刚一走进殿门,侯胜便站了起来,瞧着那态度倒是恭敬得很。
听到问话,他赶忙回答:“这次的事情事关国内要政,还请陛下……”
说到此处,他停下话头,眼神往四周扫了扫,估摸他的意思,八成是想让殿里那些服侍的侍女太监下。
朕打量了一下他,谅他也没胆子做些什么,便吩咐那些侍从退下了。
他耐心待到仆从全数退完,这才继续说道:“陛下初继大统,想来有许多事务要处理,我便长话短说了。”
“陛下可知道当年您的母妃、孝文皇后为何突然薨逝?”
!
这么多年过去,母妃的死,一直是我心中一个难以抹去的疤痕,虽然这事在宫内算不得什么秘密,不过当年的宫人、后妃,还有那些知道内情的人在半年前那场政变之中已被朕尽数杀掉。
朕一直以为这世上除了自己和身边的心腹,应该再无人知道母妃当初的死是别有内情。
可这时这个男人突然提起这件事情,倒让朕终于不得不重新审视起了他。
……
见傅瑨紧张起来,侯胜轻笑一声,他知道面前这个皇帝终于认真了起来,明白自己的话在这个帝王心里引起了不小的波澜,心里有些得意,但他的态度依然十分恭敬,说道:“陛下不用担心,我并不是想重揭陛下的伤疤,但我实在觉得当年的真相您应该知道。”
“哼,你难道以为朕会不知道吗?”傅瑨冷笑一声,看着眼前这个低眉顺眼的男子,思考着他是不是有些活腻了,居然拿这件事在他面前说道。
见傅瑨有些动怒,侯胜却并不慌张,他微微笑了一下,然后解释道:“世人都说‘眼见为实’,陛下难道也觉得自己眼见的就一定属实吗?我原以为华阳的武德陛下洞悉世事,是个难得一见的帝王,没想到竟也落了俗套。”
傅瑨皱了皱眉,这人面对他的怒气倒是镇静得紧,不慌不忙竟然还嘲讽了他一番,倒还是个能人。
压下心中的怒意,知他话中有话,便命他继续说下去。
“您是不是一直以为孝文皇后薨逝是昌乐皇帝的手笔?”
傅瑨刚平复下的心情又浮起了波澜,但这次并不是怒气,而是震惊,他本以为杀掉当年所有的知情者,母妃死亡的真相就已经是一个永远的秘密,不会再有人知晓。可这个人,身处沧澜国中,却将母妃死去的真相说了出来,让他不得不提防起来……
是的,当年母妃的死并不是皇宫对外宣称的死于心梗,而是另有阴谋,一个来自他父皇的巨大阴谋。
满意地看着傅瑨眼中的波澜,侯胜继续说说道:“孝文皇后当年突然暴毙于中宫,你突然被追捕,您都以为是因为您父皇的命令,其实并不全然如此,这中间还另有交易……”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若事情属实,朕必然不会亏待了你。”受不了这男人磨磨蹭蹭的言语,傅瑨不耐烦的开口。
“陛下莫要着急,我不过是沧澜国的一个小小谋士,此番冒着危险过来将真相说与您,实在是冒了太大的风险……”
说到这处,侯胜又停了下来,个中含义不言而喻,傅瑨也明白:“你放心,你说的若是真的,到时候你想要的黄金珠宝,或者是官位土地,朕必定满足你。”
听到傅瑨如此大手笔,侯胜笑着低下头:“我并不需要这些东西,只希望得到您的一个承诺。”
从他说到母妃的死开始,傅瑨就知道眼前这个男子并不简单,而今又听到他居然想要自己的承诺,更是觉得他的心还真是有些野,能得到这世上最强大的国家的皇帝的一个诺言是多么难得且珍贵的一件事,这个男人不会不明白。
见傅瑨并没有像刚才那样爽快地的答应,侯胜也知道他的担心,便添了一句:“您放心,一定不会是很无理的要求,绝对在您的能力之内。”
其实母妃的事情过去这十年,对他、对华阳来说已经算不得什么重要的事情了,毕竟逝者已矣,但是作为一个儿子,他心里对于母亲的爱意、对于想要知道真相的迫切,还是让他决定继续听侯胜说下去。
得到了皇帝的承诺,侯胜终于放心的开口:“当年昌长女常乐辛并非心甘情愿,这应该是全华阳百姓都知道的事实。”
“后来昌乐皇帝借口尚书常瑞霸占政权,抄了常府,将常氏一族除了皇后在内全部斩杀,当年的惨况,就算是沧澜百姓也都有所耳闻。”
听这男子说起这事如同说起书中故事,心下烦躁,却也只能耐心听他说下去。
“虽然没有杀掉皇后,但这事过后,帝后还是生出嫌隙,直到昌乐皇帝下南巡访,带走宫中大半妃子侍从,却余下孝文皇后留守宫内,也就是那一次发生了意外。”
“您一直以为那次意外是昌乐皇帝安排,但这个计划的安排者、真正的执行人,其实是沧澜国的国君,汤烨。”
此话一出,傅瑨的瞳孔一阵猛缩,对他来说这实在是一个足够分量,引起他震惊的一个消息,原本以为所有的阴谋皆出自父皇,却未曾想过这阴谋中间竟然还有着如此错综复杂的关系。
“接着说下去。”
压抑着心中的愤怒,他咬牙开口,纵然已过去了十年,但今日听到这真相,也让他不由自主的战栗起来,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