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要办事,最积极的莫过于柳红英了,死要钱老太太居然拿出了自己的积蓄给邓大强周转,还要提供鸡蛋鸭蛋办席面用,豪气的说院子里的鸡鸭随便宰。
意不意外,惊不惊喜?某人表示自己是见过大风大浪的,淡定的有一批,没说需要,也没说不要,将这个话题岔开了。
老娘这么大方,仔细想想也想得通,村子里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何止她一个,有其子必有其母,前世的死对头不就是这个样子。
这种人对外看似大方,对自己抠的要死,更是舍不得给家人花用,要是遇到办大事儿,能刷存在感能长脸的,定是要不惜一切代价,勒紧了裤腰带都可以。
再想想为什么硬要逼着自己相亲这事,重男轻女是一主要原因,便宜老娘这么疯魔,会不会是因为二伯母李大喇叭有孙子,而她没有,要强了一辈的人心态不平衡了。
或许还真是那么回事。
真假与否,只在邓大强心里过了一下,便抛出脑后,他才不会纠结这些问题,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就算老娘有一千万个不得已,也不会惯她老毛病了。
不让她知道自己的厉害,总要找点事情来恶心自己,本就在礼法上低人家一头,再自己畏手畏脚还能有个好,赔了女儿又折兵一万个不行,按照自己前世的作风来才是对的。
儿子没有收自己的钱,柳红英心里自是不好受的,又萎靡不振了几天,去邓翠芝家里玩了一下午,老太太又满血复活了。
杨满仓给她分析的头头是道,各种夸赞邓大强,不夸不行就怕露了嘴,大舅哥找自己麻烦,最终才说了为什么不收钱的原因。
这钱好收不好说,如果老人只得一个儿,收下也就收下了,邓大强自己手上宽裕些,多给她补贴一些也没什么关系。
有了另外一个就不好说了,反正老人的心已经尽到了,不收是邓大强的事,不该为此而纠结。
柳红英想通了之后也自嘲一番,钱留到自己身上不香吗?干啥子傻兮兮的要给出去,几天前的自己傻透了,还好听了女婿的话,不然自己还得干出多少傻事。
上梁酒要讲究些什么?邓大强也不太懂,柳红英知道一些却没有正经办个事,这老太太骂人行,让她主持大事件就麻爪爪了。
邓大强也就象征性的请示了一下老娘,别说便宜老娘不太懂上梁的礼节,那么多年过去了隔着前世今生,有些东西他也忘记了,无法只得请了村长还有新来的王书记,跟自家山上头二伯来帮忙主持。
三大阵营,都是有头有脸的,应该不会失礼于人前。
至于说肉食跟蔬菜,村里啥没有?如果只是弄得普通一些也就行了,要弄得场面大一些去镇上买一点稀奇的食物便可,找了一下蔡老四跟武豆腐,各色山珍海味就齐活了。
村长给选了一个风和日丽,益动土的黄道吉日,一大早村子里的人早早的吃了早饭便去了邓大强的养猪厂。
被邀请帮忙的,让村长指挥着各就各位,陆二伯跟柳红英在厨房里忙活,检查每一样食材准备的情况,邓大强照顾着每一位宾客,王同志笑眯眯的与每一个父老乡亲深情的交谈着。
那感情丰富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抓着他手的是这丫亲爹,有这么多话好说吗?忽悠啥呢?邓大强在心里总结,此鸟定非善。
按照当地的乡俗,上梁礼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越到最后时刻越喧嚣鼎沸,娃子们奔跑着笑闹着,等待着撒糖,里面却没有邓青娃。
养猪场后面有一个小院子,里面摆满了待要清洗盆盆碗碗,龙水村三个淘气包在院门口汇合在一起。
找这会儿刘川小胖子给累个半死,白里透红的脸庞跟水洗过似的,大口喘着气,再也不想动了。
“大毛头,你能不能消停点儿,又没得啥子事情,你找邓青娃干啥子?一会儿咱们还要抢糖呢!”
张俊生虽没有刘川小胖子那么胖,也是烦的很,好好的坐着等抢糖不好吗?找那个矫情鬼干啥子?
“跟小丫头片子有什么好玩的?又不能一起下河摸鱼,更是不能一起下河洗澡,爬个树都不会,干啥啥不会,吃啥啥不够,就不想跟她一起耍。”
陆一月在院子里清洗碗筷,几个小娃子的话听了一嘴,小时候都是这么过来的,现在看看这些比自己小的又有什么不同。
自从陆霆有了后妈之后,整个人的气息都变了,不再似以前那般阳光爽朗,浑身透着一股子叛逆气息。
对着小伙伴的时候,或许态度还会好一点,对亲爸陆云兴就跟阶级敌人似的,颇有一种一次背叛终身不用的即视感。
或许是那天把邓大强的话听了进去,却不如以前那般硬着头皮干了,小小年纪确是越来越有心计,他不说出来,这些个小娃子是绝对猜不到他的想法的。
还是个娃子呢!再是有城府也就那么一点点大,懂些什么呢?将洗好的碗放在一边,陆一月招了招手。
“你们三个给我过来。”
陆一月在家里不怎么受待见,却是上一届龙水村萝卜头争霸赛的冠军,板着一张脸一副反社会反人类样那是正常表现。
若是笑眯眯的看着一个人,哪个娃子不怕,此时此刻笑得这么渗人,一月姐姐是要闹哪样?另外两只条件就想逃跑。
“刘小胖子,你要敢跑,姐姐就找你妈妈去,你那只布鞋我可一直收藏着,你莫不是不想要了?或者是你更想让我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