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昨天傍晚,朱建斌就跟方年定了下来:
抽出今天中午的时间来请方年吃饭。
得空先去探望外婆,顺便再去棠梨吃饭,一点不耽误。
到棠梨街上后,方年去超市买了两条华子,提了瓶上佳的五粮液。
至于茅台,尤其是飞天茅台这种历史悠久的酒,在棠梨镇上是见都见不到的。
之后,方年直接将车开进了老职工院。
轻车熟路的走到了朱建斌家门口。
“方同学你好。”朱建斌的妻子拉开房门,笑着打招呼,“老朱在里面。”
方年面带微笑,道:“宋大姐你好,我来蹭饭,要换鞋吗?”
闻言,朱建斌的妻子宋芸女士脸上笑容都浓郁了些,连连摆手:“不用不用,自己家里不讲究这些。”
又说:“你这孩子都把我给叫年轻了。”
却没有纠正方年的称呼。
毕竟朱建斌才三十几岁,宋芸也就是三十出头。
方年二十,喊个大姐一点问题都没有。
等方年走进屋内,宋芸才看到方年右手上提溜着的东西,连道:“方同学你这怎么又带东西来了!”
“别管他了,毕竟大富豪,随便吃顿饭都比这多。”朱建斌从屋内探头道。
老职工院的房子格局不大合理,反而是面积很大。
跟附近居民自建房一样,动辄一间房四五十平方。
当初就没规划有餐厅这东西,只能是在很宽大的客厅隔出来一小截当餐厅。
或许是为了请方年吃饭,朱建斌的孩子并不在家。
倒是能看到墙壁上的奖状。
朱建斌就是从隔开的餐厅中探头走出来的。
招呼方年在客厅落座,朱建斌给方年泡了杯热茶。
“先坐几分钟,菜马上好了。”
在沙发落座的方年从兜里掏出烟,掂出一支,微笑道:“老师,来根华子。”
“呵,学会抽烟了?”朱建斌打眼一瞧,调侃道。
方年就笑:“买来充充门面。”
在超市买烟酒时找钱差两块就够一包华子,方年顺手就买了。
“你还需要充门面?!”朱建斌啧啧称奇。
不多时,宋芸从旁边的小餐厅喊道:“吃饭了。”
“……”
在餐桌旁落座后,方年眼珠子一转,腼腆地笑着:“中午喝点酒?”
一听这话,朱建斌鼻子迅速变红。
面上一副为难的样子:“不是说有事,还是……”
宋芸恰到好处的打断了朱建斌的话,正好还没落座:“我去给你们拿酒。”
等宋芸一转身,朱建斌脸上立马浮现出赞许的笑容。
他还能不知道方年并不喜欢喝酒?
能不知道方年一定是开车来的?
他知道!
更知道方年这明摆着是为了给他个喝酒的借口。
见状,方年压低声音,不动声色的咕哝一句:“往后可得坐得住。”
“那是自然!”朱建斌斩钉截铁道。
其实方年还是很相信朱建斌的自制力的。
方年在八中上了三年学,朱建斌从来没喝过酒,只有抽烟比较凶和明显。
再有,方年更相信宋芸。
要知道前几次在外面喊朱建斌喝酒,一旦到某个界线,打死都不再多喝一滴。
…………
农村的饭桌上,尤其是宴请宾客时,并不讲究食不言。
边吃边聊了起来。
“邹萱的分数你知道了吧?”朱建斌滋一声,抿了口酒,问道。
方年点点头:“昨天跟你通话之前知道的,那会刚从申城回来。”
说着,方年看了眼朱建斌:“我是这八中是不是风水不行,连续两年都被状元压了一丝丝。”
“你还真别说,昨天中午成绩出来以后,大家都说八中这是风水不行。”朱建斌笑着道。
“说起来去年你那届还稍微好一点,虽然你也是全省理科分数排名第二,但你毕竟总分比人状元加分后差了19分;
这届邹萱才真的遗憾,总分比加分后都只差一分。”
“我都说这遗憾还带顺延了,我自己失败了,带出来的学妹还失败了。”方年笑着随意道。
接着又说:“不过这样其实也好,省状元的名头太扎眼,发展不一定有利。”
闻言,朱建斌略作思考,认同的点头:“不愧是方总,看问题就是远。”
“嘿,朱老师你这行为可很不好。”方年佯装生气,乜了眼朱建斌。
朱建斌又滋一声喝了口酒:“可没给瞎安名头。”
“更名当康时,棠梨街上可是闹得沸沸扬扬,反倒是后来百亿融资的事情,去了解的不多。”
听朱建斌这么一说,方年叹息道:“这就是我们这种山沟沟里很大的问题;
马上要移动互联网时代了,信息依旧自然的闭塞。”
“这种现象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朱建斌身为教师,有他的角度,“许多人是拒绝接受新现象的。”
对这一点,方年很认同。
即便是2020年,棠梨这个小镇依旧有许多中老年人不知道智能手机是什么。
虽说那时微信有十多亿用户,但依旧有很多中年人不用微信,也不用qq。
也有许多人没被短视频覆盖到。
连对高铁特别惊讶。
更别说去了解外界的信息。
只有事情发生在身边,才会八卦起来。
这就是为什么贪好玩更名为当康会在棠梨闹得沸沸扬扬,而当康估值百亿却没起波澜。
说了两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