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朗的春日下午,分外舒适。
并不高的丰达大厦顶层视线很容易受到阻拦。
端着茶杯站在落地窗前,方年目光虚虚的望向地面。
电话会议的结果早在方年预料中。
自打前沿接管女娲系统开始,复杂的利益纠葛早已随之而来。
这是无法避免的问题。
也是雷军在基于某种默契埋下的苦果。
处于这个利益共同体中,谁也无法独善其身。
女娲实验室不行,小米不行,后加入的菊厂也不行。
这世界上什么东西都有人想办法去做,唯独涉及到时间轴的后悔药没有人试图做了。
方年不知道别人怎么想,但他知道雷军肯定后悔了。
有些事情的本质出发点是好的,只不过一旦有了利益,就会开始发生变化。
在前沿的大战略规划里面,方年在多数行业无奈的遵循了互联网开放精神,就必然会受累于开放。
当下就是鲜明的例子。
只是一个简单的女娲实验室独自发布3.0稳定版的事务,就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浪费在利益较劲上。
方年忍不住嘀咕了句:“人这一生呐,总是在不断的吃亏,然后告诉自己,吃亏是福。”
“……”
有一说一,这也是庐州项目之所以会连位置交替都算进去的核心原因。
实际上从前沿成立开始,方年的商业规划就变得复杂而不得不时常妥协起来。
甚至……
会故意同流合污。
当然……
即便方年有很理想的一面,但也有自私的一面。
辛辛苦苦慌慌张张,不过图碎银几两,总也不可能到手再放手,总归是想了各类妥善的办法让碎银得以存续。
这就是人。
矛盾、对立、冲突而又统一。
……
稍晚些时候,方年走进了一间没挂显眼招牌的茶馆中。
就在五角场附近,方年却从未注意过。
都不能称之为店的小店。
里面有两三桌客人。
方年目光一扫,径直走向其中一张桌子,尚未落座先笑着礼貌招呼:“杨校下午好。”
“坐。”杨余良做了个手势,面色和蔼。
“……”
亲自给方年倒了杯茶,杨余良抬眼看向方年,淡笑着问:“这阵子挺忙的?”
“还好。”方年老实回答,“偶尔忙一忙。”
杨余良微微一笑:“能者多劳,总归是避免不了的。”
接着和和气气道:“假如时间实在不充分,也不必要日日去学校,可以相应变通,毕竟你在学业上的能力着实天分十足。”
“谢谢杨校关心,不过现阶段还是以学业为主。”方年微笑着说道。
“……”
说了几句,杨余良话锋一转:“听说最近跟浦东区府闹得比较僵?”
“哈!连校长您都听说了?”方年有点意外。
接着坦然解释了两句:“算是误会,有些事情容易被先入为主,我也没办法。”
“当然,也是我过于贪心不足了。”
杨余良不紧不慢道:“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你现在身家丰厚,反而更容易受到桎梏。”
“或许是有些人希望我知道你跟徐璘那边的矛盾吧。”
方年并不想多说这件事情,只是附和着说吃亏是福,没有再发表自己的看法。
他也没想过要找中间人递话,去跟徐璘什么解释清楚,‘冰释前嫌’。
强扭的瓜不甜。
无非就是浦东不行而已嘛。
在知道事情原委后,方年都懒得主动给徐璘通个电话,更不可能对外说是温叶不小心忘了。
好歹,温秘今天一大早就去打扫了卫生间。
再说,方年当时眨巴眼就想明白了温叶主观上没重视这事情的原因。
还是因为徐璘秘书的口气太冲,让身为方年秘书的温叶有一种‘主辱臣死’的不忿感。
无非是一个狗眼看人低的货色……
见方年不想多说,杨余良也息了心思。
虽然方年是复旦的学生,他跟方年之间多少会有一层香火情,但方年毕竟是在多个领域都相当出色的人,自然有自己的行事准则。
杨余良自然也清楚,如果不是有这层校长身份,刚才的话都轮不到他说。
而且今天的正事也不是这个。
“……”
也没多扯远,杨余良主动提起了正事。
“申城前沿院的进展不是特别的顺畅,我这边有一定责任,不知道前沿有没有好的解决方案。”
“……”
闻言,方年念头一转,尽可能的和气道:“前沿已经很感谢校长的帮助了,涉及多方事务,本就是会造成相互扯皮的可能。”
“而且也还是那句话,是我贪心不足。”
杨余良摆摆手:“话不能这么说,前沿与前沿院与高校三方是互惠互利的关系。”
“事实存在的推诿拖沓,我还做不到睁眼瞎。”
“……”
末了方年还是提出了吴伏城建议的解决方案,不过进行了小规模改动。
“前沿分析,多校联合前沿院的建设主要问题还是各方资源协调不统一。”
“根据之前的约定,前沿内部有一种方案,由复旦领衔,各个高校自推优势学科,交叉组合成研究中心。”
“……”
“同时由研究中心来指导前沿实验室研究方向的具体细分领域确认,再交由前沿院进行研究。”
“……”
反正就是一个中庸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