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作几手准备,又有何妨?我已经从周福他们那里听闻道友之事了,所以布置了这些手段,但还请放心,我并无敌意,因你助我对付了熊飞宇,完全可以合作,另谋他事。”云笠淡然笑道。
李柃神色凝重,看了看四周。
这里匆忙设置的禁制,的确只有警戒作用,并没有那么容易困住自己。
来此之前,元神未有预警,可见对方也知道,想要暗算自己这样的人非常困难。
他没有摸清楚自己底细之前,不会轻举妄动。
李柃放下心来,问道:“我送给道友的礼物,可还满意?”
云笠从案前站起身来,呵呵一笑:“道友与熊飞宇有仇?这一招分明是借刀杀人,借云某之手办成自己的事情。”
“不过……”
他顿了一下,却是又道。
“人生在世,难免相互利用,既然道友有用得上云某的地方,那云某就甘为棋子,被利用一把又何妨?”
李柃听到,不禁一笑:“既然如此,告辞。”
“且慢!”云笠感觉有些头疼,这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但如今是李柃找得到他,他找不到李柃,也只能退让道:“这次就当云某欠了道友一个人情,如何?云某想要知道,道友手中可还有对付熊长老的东西,如今他虽赋闲在家,但是总会那边的靠山未倒,信任也未失去,迟早还能东山再起。”
“他东山再起,跟我有何关系?”李柃沉声道,“该头疼这件事情的,是云长老你自己。”
云笠道:“就算如此,阁下总该可以再施援手吧,我也不求其他,只想要阁下给我一个承诺,必要的时候,再次出手相助。”
李柃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径直离去。
云笠正在原地许久,方才带着几分难以置信,喃喃自语道:“真的走了?”
他隐隐有些后悔,是否这次试探过了火,把人都给气跑了。
但自己连条件都还没有开出呢。
这个人难道真的没有图谋,只是单纯和熊飞宇有仇?
又或者,真正的意图隐藏在更深的层次,这次没有提说任何东西就离开,是要玩欲擒故纵那一套?
若真如此,迟早还会再次寻来。
云笠并不知道,李柃本质上还是筑基修士,而非平等相交的结丹高手。
他在房中设下禁制,警戒提防,已然让李柃失去安全之感,不愿多作接触。
若无必要,他不会再来了。
过多的交流,会在不知不觉间暴露自己的底细,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于是,接下来的几日,这个神秘人物再无踪迹。
云笠判断出错,不禁暗恼。
但这个神秘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并没有留下什么有用的线索,就连想要追查,都无从追起。
他又没有什么超出自身境界的大能手段,可以用梦境回天之类的法术进行追踪。
事已至此,也只能断了再从李柃处得到帮助的念想,自行压制熊飞宇。
两位结丹真修的战争仍然还在继续,这已经是他们的恩怨,与李柃再无关系。
自然而然,赭沙国那边,开掘红樱石和炼制八宝浮香丹的产业都荒废下来。
李柃暗中打探一番,得知那里的生意受阻,凡民们开始陷入丢掉饭碗的危机。
几名炼丹师倒不至于饿死,身为修士,早已摆脱了这些基本的生存需求,想要的是更高层次的东西。
但因熊飞宇失势,也不得不离开赭沙国,另谋出路。
房中,慕青丝见李柃握着坊间买来的消息沉吟,不由劝慰道:“夫君,这不是你的错,民间不是早有俗语,说神仙打架,凡民遭殃吗,谁又能想得到,熊飞宇倒台之后,那些凡民连饭都吃不饱了呢。”
李柃道:“不,我早已想到,而且也已经想好解决之法,如今该施行了。
我只是在考虑,是否还要像过去那样,借金钱会之手来施行。”
慕青丝道:“什么办法?”
李柃道:“我打算把这些凡民转换成为我香道之民,以香道产业替换过往的产业。”
“这样啊,似乎可行。”慕青丝道。
李柃道:“金钱会也正有此意,只消得稍微推波助澜,就能实现。而香道是有益之道,不至于如同红樱石那样损及凡民健康。
如此一来,虽然未必见得会有功德降下,但反哺香道,增益此道底蕴,就是实打实的因果报应。
只是如此一来,金钱的腐蚀仍然无法避免,这是一大助力,也是将来的隐患。”
慕青丝隐约听明白了夫君的意思,这是怕香道的事业逐渐变质,反过来危害这个道途。
但很快,李柃就毅然道:“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解决。”
没有什么东西能够长久万万年,但和周福等人一心糊弄不同的是,李柃考虑更多的,是因时制宜。
如若束手束脚,不敢去做,反而一事无成。
于是,李柃再次来到北霄岛上的尚家庭园,求见尚长老。
尚长老道:“李柃,你这次来,所为何事?”
李柃没有明着照顾赭沙国,只是和尚长老谈了一番趁机推广香道,在凡民国度普及的大略。
并道:“如今贵会也培养出不少能够炼制信灵香的匠人,可以从中获利了,不妨广纳贤才,全面铺开,开设更多香坊。”
尚长老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道:“我们倒是想这么做,但信灵香的工坊,暂时已经够了。”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