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们之所以被惊成这样,正是因为整个军机处的人都知道——
海棠的这把佩剑,是她及笄之礼那天,魏国君王亲自授予的,她将此剑视为珍宝,平日里无论是谁都不能动她的佩剑。
所以……
眼前的一幕,让捕快们目瞪口呆,只有她身旁亲近的两个捕快才敢提醒她——作为捕头,她是不能当街伤及无辜百姓的,更何况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用王上赐予的佩剑滥杀无辜。
白霜只能冒死在旁强调道:“姐,冷静啊……”
此刻,海棠整张俏脸都是扭曲的。
冷静,她要冷静……
她极力压制着想要当场宰了他的心绪,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很好,无论你有没有户籍,本捕头都要明确告诉你——你今天走不了了。”
池映寒却是有些发懵:“不是,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听不明白吗?那本捕头就言简意赅的通知你——”海棠说出最后三个字的时候,口中险些要喷出火来:“你废了!”
池映寒眨了眨眼:“我还是不明白……”
“你弄脏了我的剑。”
“诶你要说这把剑的话,那我还纳闷呢!咱们有话好说好商量不行吗?你连个招呼都不打就拿剑往人家脖子上怼……不过话说回来刚才确实有点失态啊,葡萄配酒,吃得有点涨肚……”
“你给我闭嘴!”海棠真是要被气得心脏骤停,瞧着他那副没正经的态度,怒喝道:“你知道这把剑对我而言意味着什么吗?你知道什么叫信仰吗?你知道什么叫荣耀吗?”
池映寒却是被她的咆哮搞得一愣一愣的,他的回应,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而你,践踏了这一切。”
说实话,海棠此刻的语气,差点没给池映寒逗笑了。
但他偏是强忍着笑意,险些没把自己憋出内伤。
下一刻,池映寒问道:“那你想怎样?”
“赔!”
“赔多少?”
“你放心,本捕头要的赔偿,纵是你把你家房子和七个媳妇全卖了,你也赔不起!”
“那你倒是开个价啊!”池映寒说着,便将怀中的银票全都掏了出来,反正他若是赖在这帮捕快身边,私钱肯定是留不住的,倒不如主动交上来,“捕头大人,我的全部家当都在这儿了,你看够不够?”
海棠见他主动交钱,遂将钱接了过来,数了一番。
想不到这厮手里竟有几百两银票。
但是——
“几百两就想打发本捕头?”
“那你想要多少?”
“你还有多少?”
“就这些了!”
海棠不信:“你一个能娶七房媳妇的人,当真就这么点钱?”
池映寒嗤笑一声:“不是跟你们说了吗?家产都让那七位佳人瓜分了。要不然之前我手头还算挺宽裕的,这也只能说明大人您运气不太好,爷我就这段时间堪称穷困潦倒,让你给摊上了……”
这算是他唯一一句实话,他以前阔到可以随便买下一间首饰铺,平日里更是没愁过钱的问题,谁料现在手头紧成这样,真是百年不遇的场面,还让这位捕头给撞见了。
她要赔偿,那真是不好意思,现在池映寒还真就赔不起!
海棠拿着他的这笔钱,“啧啧”两声道:“看来你还真是四六不懂。你知不知道,这根本不是钱的事儿!”
说着,她便将这笔钱揣了起来。
这一幕可真是将池映寒整个人都看傻了。
“不是,捕头大人,不是钱的事儿,那你倒是把钱还我啊!”
海棠回道:“没收了!”
“这是什么道理?你们捕头当街抢人家钱啊!”
“这不叫抢,这叫赔偿金,虽然这点钱不够,但你必须得拿出来当作赔偿!”
在池映寒看来,这完全是强词夺理!
“喂!你把钱没收了,那我以后拿什么吃饭?”
海棠闻言,嗤笑一声:“这个问题,你暂时就不用考虑了,因为——”
说到此处,海棠便拿出一副手铐,“本捕头说过,今儿你走不了了!”
在她亮出那副手铐的时候,池映寒不禁有几分警觉。
这玩意儿,他在大庆从未见过。
难不成是洋货?!
然,就在他思索的时候,“咔嚓”一声,海棠便拷住他一只手腕。
没有疼痛,也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池映寒问道:“这是什么玩意儿?”
“手拷啊!怎样?是不是没见过?”
池映寒确实没见过这玩意儿。
只听海棠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这是给你的特殊待遇——本捕头亲自押送!”
说着,海棠便将另一半手铐,拷在自己的手腕上。
池映寒:“????”
这是什么操作?!
“捕头大人,这不是将您自己也给拷住了吗?”
海棠驳道:“你懂个屁!本捕头现在明确告知你——你现在时时刻刻都得出现在本捕头眼皮底下,直到你把欠本捕头的债还清为止!”
池映寒:“……”
“快走!”
说着,海棠便强势的往外走,倒别说,她这么一拽,池映寒的手腕还挺疼的。
一旁的白霜问道:“海棠姐,这是……”
“这孽障我要亲自押走,天王老子给他送户籍证明也救不了他!他姥姥的,不好好收拾他一顿,难解我心头之恨!”
白霜懂了……
然,池映寒似乎还没弄清楚情况,被海棠强行拉走的时候,还纳闷的问道:“不是,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