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海棠便心生恼火,继续道:“话说回来,我若是大魏的统治者,那我定不会浪费丝毫兵力去对付庆国,庆国那边自有洋人压制,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养精蓄锐,待到洋人反咬我们的时候,我们能及时应对。”
她冷静下来后,思路倒是挺清晰的。
池映寒遂同她聊道:“可是之前不是有传言说两国要开战吗?”
“可别听那些风言风语了,那纯是无稽之谈。说起来,能提出开战,庆国朝堂也是够不要脸的,我们魏国是奔着两国和平去的,但和亲的公主却死在了那边,死得不明不白,连个说法都没有,现在那边赔偿也不到位,割地也不肯给,还说要开战,简直就是无耻至极!”
若是单听她的一面之词,或许池映寒也觉得庆国朝堂的举动不可理喻。
但她不知道的是,池映寒是整起事件的当事人,只有他心里明白,云妃之死,绝非魏人所知的那么简单。
哪里是什么“魏国一心想要交好,庆国耍无赖”,这场和亲从一开始就是欺诈,云妃嫁入庆国的时候便已是个短寿的,即便庆国做了最大的努力,也无力回天,最后还是没能让她活着离开庆国国土。
到了北魏这边,北魏百姓了解到的真相就是所有的过错都是庆国的,对庆国的做法嗤之以鼻。
不过这些话,池映寒自是没法同她讲的,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道:“那你这个理想,还真就挺伟大的。”
“知道就好。”海棠郑重的同池映寒道,“你若是也盼着魏国长治久安、繁荣富强,那就好好在这里养病,别再给我添乱了!”
池映寒听罢,乖巧的点了点头。
海棠转过头看他老实点头的模样,突然觉得他若是老实一点,她也没那么讨厌他。
然,就在海棠回头注视着躺在床上的池映寒时,突然!
院门口突然传来了声响。
“查娜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海棠听闻这声音,心跳顿时漏了一拍。
“糟了!我娘来了!”
海棠话音刚落,池映寒顿时感觉自己貌似是被她坑了——她把他抬到哪里不行?非要抬到自己闺房,而且还直接放在她的床上!
池映寒下意识的去看床下,结果却发现她这个床的构造和庆国完全不一样!
床底下安装了三个柜子,没有空余的地方。
池映寒忙问:“你屋里有没有能藏身的地方?”
海棠话语顿时有些慌乱:“好像没有能藏东西的地方……”
“没地窖吗?”
“你见过在闺房底下挖地窖的吗?”
池映寒:“……”
所以,她真是他见过的最狠的女人,连个设施都没有就敢往屋里藏人!
而就在此刻,池映寒也听到了门外的声音。
“不行,我今天说什么都得去看看查娜,她今儿请了两个郎中,怎么会没事呢?再说她的性子比较倔,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万一被老爷说了几句想不开可就糟了!”
腾格夫人说着,便推开了海棠闺房的房门。
房门被打开的那一瞬,腾格夫人见海棠坐在床上,裹着被褥,一副病恹恹的模样。
腾格夫人心痛的道:“查娜,你这是怎么了?”
海棠假意抽泣了两声,回道:“娘,您怎么过来了?”
“诶呦!听说你今儿请郎中过来了,娘心里咯噔一声,查娜,你没事吧?”
“我没事啊,就是心绪不宁,胃口不好,所以找郎中过来看了一眼。娘,您不要担心。”
海棠笑了笑,本想聊上两句就让腾格夫人离去,谁料腾格夫人却语重心长的道:“你没事就好,正好,娘也有几句体己话想同你谈谈。”
海棠:“……”
不是吧?这得谈到几更天去?
估计等她们谈完了,被褥里的池映寒也闷死了……
“娘,我真的没什么事儿,况且我现在想一个人静静,没什么想谈的。”
“娘就怕你一个人坐在这里胡思乱想,你往后面挪挪,给娘腾个地儿。”
海棠闻言,只得往后蹿了一下。
殊不知,池映寒想说——他要是死了,绝对不是闷死的,而是被她一屁股坐死的!
他真是低估了这个女人的彪悍程度……
但他能有什么办法,只能一边被海棠压着,一边听闻腾格夫人道:“查娜,白日的事儿,你别往心里去,你父亲这么做其实也是为你着想。你看,再有几日就是王后的生辰,这些日子京里京外上贡采购的事宜很多,你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把京城的门给关了呢?而且你还是借了你父亲的身份……”
海棠回道:“娘,您要是专程过来斥责女儿的话,那还不抵让女儿静静呢……”
“好孩子,娘怎么会是斥责你呢?娘只是同你说,王后生辰这段时间,京城本来就乱,且不说什么谍者,这种大宴上,连刺客都可能有好几波。无论如何,这段时间咱们侯府不能有任何动作,你知道吗?你近日好生打扮一下,咱们去寿宴玩得高兴一些,不是也挺好的?”
海棠点了点头。
腾格夫人笑道:“诶!这才是娘的好女儿!”
“娘,女儿要安置了……”
“好,娘不打扰你了,你快好生歇息吧,明日娘给你送些好吃的,这段时间你千万不要再胡乱折腾了啊!”
海棠再度点了点头。
腾格夫人的话说完了,方才轻轻拍了拍海棠的肩膀道:“那娘走了啊!”
“阿敏、阿亚,送夫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