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对李元烁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
两位兄长之间的争斗结束了,那么储君的位置便是定下了。
而他现在则是彻底成了李元淳的眼中钉、肉中刺。
他该怎么办呢?
李元烁深知自己不能在两位兄长前显露锋芒。
但现在,就算他是个草包,李元淳也会先除去他才会心安。
莫不如他申请在偏僻的地方封个小王,从此自请离京,在远方的封地生活,如此一来,命还能长些。
他遂作了打算,暗中等待着李元淳被封为太子那天的到来。
与此同时,顾相宜已然深夜乘坐马车,赶往工部尚书府。
此时的工部尚书府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王夫人也正休息着,唯有兰氏深夜照看着最近受了风寒的王贤。
待顾相宜敲响工部尚书府的大门的时候,兰氏第一时间便听见了。
她遂赶忙上前问道:“什么人?”
顾相宜回道:“兰姐姐,是我!”
兰氏在听见顾相宜的声音后,有些惊讶。
这么晚了,她过来做什么?
但她还是赶紧开了门,将顾相宜迎了进来。
顾相宜在进门后,尚未能喘匀气,兰氏赶忙上前拍了拍她的后背,关切的道:“你这是怎么了?是发生什么急事了吗?”
顾相宜迫不及待的同她道:“李元风死了。”
“什么?!”
要知道,这种话可不是乱说的!
兰氏蹙着眉头,直视着顾相宜的双眸。
但顾相外坚定。
她知道兰氏可能一时半会儿无法相信,遂再度郑重的道:“兰姐姐,李元风死了,在战场上死的,就是今晚的事儿。”
“确定了吗?”
“人已经运回皇宫了。”顾相宜说到这里,赶忙握住兰氏的肩膀,“母亲她在家吗?”
“在家呢!这会儿怕是睡了!”
“来不及了,快去把母亲叫起来!李元风身死,安瑾瑜难辞其咎,就怕他现在胡乱栽赃!他方才同我说,李元风是死在了父亲修建的炮台里!”
兰氏听闻这说辞,立刻驳道:“这怎么可能!那炮台是按照西洋的炮台修建的,而西洋炮台修建的计划和图纸,都是洋使给太子的。当时太子想着洋人可能是支持大庆同北魏开战,故而一年前便让公爹操办此事。至于炮台的稳固程度,公爹做过试验,不可能轻易被炮火炸毁,除非是大规模的引爆,但是这种可能性极小!所以……”
“所以还是有这种可能的是吧?”事已至此,顾相宜不能让他们再盲目自信下去了,“安瑾瑜那人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之前我们把他打入谷底,他都能踩着旁人的尸首重新爬上来。我们万万不能给他可乘之机!”
兰氏大致明白了顾相宜的意思,心头也跟着紧张起来。
但她此刻又想起一件事来——
“这么说来,庆军的队伍回京了是吧?”
顾相宜稍稍叹了口气道:“安瑾瑜是不打招呼,擅自回来的。”
“那也就说是公爹他们根本不知道此事?”
顾相宜点了点头:“正因如此,我才担心安瑾瑜趁机栽赃给父亲,李元风已经垮台了,但父亲一直忠心耿耿的跟在李元风身旁,这不是他该有的下场!”
顾相宜还记得青莲说过——在李元风垮台后,所有和李元风有关的官员都将受到牵连。
李元风终究是没能保住,但她不会准许安瑾瑜在这节骨眼再伤害她的家人。
如此任劳任怨的效忠于李元风的不止有父亲,还有池映寒……
她现在都不知道他到底去哪里了,可这个节骨眼,她又顾不上他。
顾相宜说不上自己此刻究竟怎样的情绪,但当务之急便是保住父亲。
这不仅是她的父亲,也是王广的父亲。
她当初发过誓要好好照顾王家二老的,她不能让他们出事!
待王夫人听闻此事的时候,已是后半夜了,她在得知王文或将被陷害的时候,面露难色。
“之前那道士说什么来着?他说我们王家即将遭灾呀!”王夫人重重叹了口气,“自打那道士走后,我这心里就一直堵得慌,我寻思广儿都已经没了,老天爷还是不打算放过我们?我们是上辈子做错了什么?还是这辈子做错了什么?我实在是想不通啊!”
顾相宜现在是听不得关于天道的言论了,她坐在王夫人身旁,一边顺着王夫人的后背,一边同她道:“可咱们总不能坐以待毙,在这里等着被陷害、被抄家吧?”
兰氏也道:“是啊,若是单抄儿媳,儿媳也无所谓了,可是贤儿怎么办啊!他还那么小,总不能牵连到他啊!”
王夫人重重叹了口气道:“这件事我是想过的,如果情形没那么严重的话,我便将你们除名,菱儿,你是儿媳,倘若在落罪之前把这些事宜办妥,你带着贤哥儿离开王府,那么贤哥儿将来就算没有荣华富贵可享,也不至于跟我们一起遭难。雅兮,你也是,义女之名也是能除去的,除去后你便带着安姐儿回池家。虽然平日里我看不上池家,但刑部是二皇子麾下,这个时候总是能保住你们的。”
“娘!您这是在说什么?!”
这话让顾相宜听着心痛,她是为了好生照顾两位老人,才答应做他们的义女。
现如今王家在大难来临之际,竟想着让顾相宜与他们断绝关系!
“好孩子,娘知道你不忍心这么做,但你们都是有孩子的人了,总得为孩子着想吧!若是这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