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意思说!你若是不在云妃身上翻船,我能上这么大的火?自打那日以后,让我操心的事就一件接着一件,直到你去了边境,生死未卜……”
池映寒:“……”
“所以,你以后要给我好好的,听到了没有?别再让我操心了!”
“放心吧,我就算离开庆境后,也会过得很好的,你在这边也要好好的啊。”
一旁的安瑾瑜只得紧紧的堵着耳朵。
只要堵上耳朵,就不会有悲伤……
然,安瑾瑜不知道的是——
此刻顾相宜虽没有再推拒池映寒,但她心里却是复杂的。
她总有种不祥的预感,担心池映寒离境一事可能不会那么顺利……
……
与此同时,庆国皇宫。
夜深人静之际,李渊平仍在批阅着奏折。
说来也是诡异,这两日他竟收到几份给安瑾瑜求情的折子,说安瑾瑜终究是庆国驸马,就这么发配边疆,多少还是有损大庆颜面的。
李渊平没细看这折子是哪个不怕死的官员参的,但他这个逻辑,让李渊平听着就觉得好笑。
大庆的颜面?
大庆现在哪里还有颜面了?!
太子亡故,驸马贪功冒进,魏国的使臣隔三差五的催促割地赔款,洋人这边也有一摊烂事……
李渊平的头都要大了!
他遂问着身旁的太监道:“按说,明日便是那安瑾瑜的发配之日吧?”
“回陛下,明日正是驸马的发配之日。”
“暗中通知送行的车队,将他发配得越远越好,联系那边的地方官将他看住了,祖祖辈辈都别想回来!”
“是。”太监只得答应着。
但李渊平的话却还没说完呢!
“对了,他和安阳和离一事,办得如何了?”
太监回道:“他在牢中将和离书签了,公主的那份也签了。”
“安阳她现在情绪如何?可曾低落?”
太监思索了一番,回道:“奴才眼拙,未见公主有情绪低落之兆。签下和离书的那天,奴才还见她约了刑部尚书的千金来宫里相聚,看她那模样,还……”
说到这里,太监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什么,立刻止住了话。
李渊平问道:“还怎样?如实告诉朕!”
太监被李渊平的低吼吓得一愣,赶忙从实招来。
“还……还挺高兴的……从厨房拿了许多吃食……”
李渊平:“……”
他是真的搞不懂李元清了。
当初嚷着要嫁的是她,后期和驸马不合,吵着要和离的也是她。
如今闹了这么一遭,倒是将她成全了。
李渊平深深叹了口气。
他遂没再提李元清的事,而是问起了另一件事。
“对了,明日池司谏和他是同一辆车吧?”
太监回道:“正是。”
“你去联系一下十三卫,让他们在路上将池司谏解决了吧。”
乍一听这话,太监心头徒然一惊。
在大理寺的时候,李渊平还口口声声说念在池映寒一片赤诚之心的份上留他一命,谁料这会儿竟要将他暗中处决了!
但他一个太监又能反驳什么呢?他甚至连问都不敢问!
太监只得回道:“是,陛下。”
李渊平瞧他如此淡定的模样,反倒是有几分好奇了,问道:“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要杀了他?”
“奴才愚钝,不知其中有何玄机,遂不敢多言。陛下既吩咐了,那奴才照办便是。”
李渊平听罢,突然笑了出来。
“你可真是有够老实的。”李渊平说着,便解释道,“说实话,朕在大理寺那会儿就没打算留他。他纵是惦念着大庆的朝堂,也架不住他还是通敌了,倘若判他出境,岂不是让他去投奔魏国?要说这个池司谏,他的文采,朕是见过的,他的功夫,朕也是见过的。不得不承认,他确是个有才的,这样的才子,朕就是弄死,也不会让他落入北魏之手。”
他的这番言论,太监自是能够理解。
这一切,终究是为了大庆的朝堂。
太监遂道:“倘若池司谏真的是个忠君爱国之辈,那么他在九泉之下,定是不会责怪陛下的。”
“人间的事,朕尚且管不过来,九泉之下的事,便随它去罢。”
……
次日,晨。
天牢之外,马车已然准备妥当。
狱卒清早便来到牢舍门前,急躁的打开了牢门,将池映寒和安瑾瑜押了出来。
在临行的时候,池映寒面无波澜,只是回头嘱咐了一下顾相宜道:“相宜,你要是想送我的话,送到我上车就可以了。你带着孩子呢,可别在后面追车啊,你这样容易把我搞伤感了……”
顾相宜知道他的意思,她若是搞出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反倒让池映寒觉得压力更大了。
顾相宜遂应道:“放心,我不追车,那你要答应我,到了境外之后要好好的。”
“这你不用担心!说实话,我在境外就算流落街头,四处乞讨,我都不觉得累,我乞讨两日就会有人家愿意收留我!”
小允安并不知道乞讨是什么意思,但瞧着池映寒这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小允安好奇的问道:“爹爹,乞讨是什么?好玩嘛?要是好玩的话,爹爹可以教教我嘛?”
池映寒被她这话吓了一跳,赶忙回道:“我的宝,这种事你可千万不能学啊!爹爹一个人去做就可以了!”
虽然不知道乞讨到底意味着什么,但爹爹不让她乞讨,她便老老实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