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下,既然把顾相宜招惹起来了,那他便要监督她将肉筋都吃了。
但即便是吃完了肉筋,顾相宜依旧是一副疲惫模样,那困恹恹的模样,仿佛仍未睡醒一般,瞧她这迷迷糊糊的样儿,池映寒俊脸上忽然露出一抹掩饰不住的坏笑。
顾相宜见他一脸不怀好意的笑,骤然警惕:“池二,你莫不是又生了什么坏道?”
池映寒驳道:“没有啊!我是看你这困起来的模样,倒是蛮有意思的。好了好了,吃好了就赶紧睡吧,我不扰你了!”
池映寒虽这么说着,但顾相宜凭着直觉,便知道情况不对。
不然她困成这般,他这般兴奋干什么!
“池二,说实话,你是不是想趁我睡了,对我下手?”
池映寒被顾相宜突然的猜想吓得一愣,赶忙驳道:“哪里的事儿!我不过就是觉得,你今日睡的这么迷糊,那……你应该也不会管我今晚在哪儿睡吧?!”
顾相宜就知道情况不对。
原来池映寒是要爬床!
池映寒先前就因为碰了她一次,便生生被赶下床重新打地铺,直到前些日子他生病了,方才能重新回到床上睡去。
现在看顾相宜这模样,估计今夜他爬上床睡,她都不会有任何意见。
顾相宜之前是忌惮池映寒爬床的,他睡熟了定要招惹她。
见顾相宜还犹豫,池映寒从身后掏出一把剪刀,递给顾相宜道:“不放心的话,枕头底下放这个,我若对你图谋不轨就戳我。”
顾相宜看着这把锋利的剪刀,忽然觉得……
他们在一起这么长的时间,她还用这个防身,属实有些过分。
她遂道:“罢了,不用这个了,你睡床便是。”
“当真不用了?”
“不用。”
这半年过去,顾相宜对池映寒偶尔碰她也习惯了,只要不涉及圆房,其他的倒也不至于这般防备。
而她说不用,他便将剪刀丢到一旁去了。
而就在这时,李妈妈又来敲门了。
“少夫人,起了吗?”
顾相宜听闻李妈妈沙哑的声音,心里“咯噔”一声,她险些睡过了头,忘了这李妈妈催她喝药的事儿了。
顾相宜赶忙从床上爬起,池映寒见她要去见那李妈妈,怒道:“她怎么又来了?相宜你等着,我替你将她打发了去!”
顾相宜却道:“不用。我怀里揣了几颗催吐丸,不用怕她,将汤药接下便是。”
顾相宜说罢,便将门打开,那李妈妈见顾相宜出来,朝着顾相宜弯腰行礼,满是歉意的道:“这么晚,打扰少夫人了。”
“无妨,老夫人这也是关心我。”
李妈妈面容比张妈妈和善许多,顾相宜瞧着她却也有几分顺眼,不多时便在李妈妈面前,将药饮下。
李妈妈又行个礼,便离开了。
池映寒遂坐在床上,看着顾相宜待李妈妈走远后,呕了半天才将汤药全呕了出去,在呕完药后,顾相宜更是筋疲力尽,倒头就睡。
池映寒见顾相宜似是习惯了这种日子,心里涌出一阵不是滋味儿。
他似乎也不得不认他和顾相宜在这家里,都不是能呼风唤雨的主儿。
但他瞧着顾相宜早已将服药当成了小插曲,并不在意什么。
她不在意的事,他不多时也将它忘了。
偶尔发生个小插曲,在意它做什么?
今日顾相宜准许他以后可以回床上躺着,池映寒如同得了大赦一般,盖上被子后在床上翻来滚去,激动的睡不着。
看着旁边顾相宜的睡眼,池映寒更是在他那半边床各种兴奋。
甚至……
他破天荒的有点耐不住自己就在自己的被窝里待着。
反正他也不会乱来,那他们挤一个被窝不成吗?
再者说了,顾相宜只说不能扰她,但是没说不让他钻被窝啊!
池映寒想着,俊脸上露出一抹遮掩不住的坏笑,于是小心翼翼的掀开了顾相宜的被褥,一点点挪动着自己的身体,不到一会儿的工夫,他整个人便挤进了顾相宜的被褥里。
他的第一感觉是:嗯,还是顾相宜的被窝暖和。
愉快!
兴奋!
高兴!
甚至仿佛忘了明儿府试放榜这档子事儿。
顾相宜哪里知道,池映寒在她被窝里那叫一个翻江倒海,以至于折腾到他嫌顾相宜的单个被子不够他发挥的,将自己的被子和顾相宜的被子合并,两被半叠加合成一被,然后在被窝里动来动去。
远看那床上被子里突然多了一个大鼓包。
待到后半夜,池映寒这才困得没力气折腾,滚了两圈回自己这边的枕头躺着,消停了下去。
待顾相宜起床的时候,池映寒早已老老实实在自己那半边床睡了。
顾相宜不仅感慨:“难得你学乖了,昨个儿一晚上都没扰我。”
池映寒当然学乖了,他当然知道招惹小祖宗是要把握分寸的。
只是他自己也不知是从何时起,每次靠近小祖宗,都会让他心生一种莫名的兴奋和愉悦。
顾相宜却没心思观察他的情绪,今日是府试放榜。
之前暂歇了两日,却冲不下她对府试成绩的重视和紧张。
顾相宜一大早便嘱咐池映寒道:“快些起来,府试放榜我同你去看,回头将成绩通禀给家里。”
“知道了,待我洗把脸就跟你去。”
池映寒倒也是心大,你若现在问他考题,他不记得几道了。
只剩隐约的认知——他觉得自己发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