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顾相宜心绪和缓了些,遂同池映寒道:“那你带我放风筝罢,我也有许多年没放过风筝,没踏青过了。”
“好嘞!我明日带你好生玩玩去!你看看你还喜欢什么?我都带去!”
“你喜欢什么你便带去,到时候若我玩的来的,便同你玩玩。”
池映寒听她这么说,干脆便不挑了,道:“你这么说,那我可全都带上了啊!到时候挨个带你玩!”
“好,既你都喜欢,那边都带着,到时也方便你玩的开心。”
池映寒麻利的收拾起明日要带的东西,但突然发现刚才顾相宜的话,怎么越听越别扭呢?
不是他要带她去踏青,放松心情吗?
怎么反成了她纵他开心了?!
但池映寒刚要开口问她,这时,门外突然又传来了敲门声响,还以为又是恼人的李妈妈,结果开门之后,发现竟是一个他有些眼生的丫鬟。
池映寒疑惑的道:“你是……”
那丫鬟道:“奴婢三燕,方才见宁儿收拾肉菜有些吃力,我们几个便帮着收拾了,现下肉菜都已穿好,特让少爷看看是否妥当。”
三燕说罢,池映寒便同她出去一趟。
结果到了后院,他才反应过来那三燕是哪波人——竟是先前传闻中三房夫人送来的干活费劲又好吃懒做的六个丫鬟。
今儿破天荒的竟主动干活了,且还干得如此勤快!
惹得池映寒都有几分诧异,他看着这几个丫鬟,倒也不顾忌什么,直接同她们道:“原是你们做的,你说你们来这儿大半年了,我也不常见你们,刚才单拎出来一个同我讲话,我都不认得是谁。”
丫鬟们抱有歉意的笑了笑,由方才的三燕率先道:“奴婢三燕。”
她话落之后,旁的丫鬟也道:“奴婢紫云。”
“奴婢翠叶。”
“奴婢清蝶。”
“奴婢云儿。”
“奴婢兰香。”
池映寒从左到右认了一遍:“三燕、紫云、翠叶、清蝶、云儿、兰香。”
丫鬟们笑了笑,朝池映寒点了点头。
池映寒从左到右又数了一遍这把我记住了!你们这串串得还挺精致的!”
说起来,这些丫鬟也不是不会干活啊,以前却又懒又不常见,今儿丫鬟们替宁儿揽活,可是将池映寒惊到了。
丫鬟们道:“少爷若觉得肉串穿得妥当,奴婢们便将其存入冰窖了。”
这肉串得如此妥当,她们竟还要规规矩矩的再问一遍?
池映寒遂道:“妥当!妥当!活干得不错!”
池映寒说罢,这些丫鬟便将肉菜都搬下去冻着了。
池映寒直到回来的时候,仍是一脸震惊。
这会儿顾相宜已在看她的经书了,池映寒回来忙道:“相宜相宜,可不得了了!”
顾相宜抬头:“怎么了?”
“你后院里那六个丫鬟,竟然主动干活了,而且活干得贼麻利!什么情况啊她们?”
顾相宜听后,却是一愣:“难道不正常吗?”
“正常?怎么正常了?难道不反常吗?”
顾相宜不是被六个丫鬟惊到的,倒是被池映寒惊到的。
“那几个丫鬟实际上干活确实挺利索的。不过先前和张妈妈不和,张妈妈越是呵斥她们,她们便越叛逆,不从张妈妈的意,故意闲得懒散又八卦,甚至还集体睡午觉。可实际上该她们做的活儿,在她们那儿是挑不出毛病的。张妈妈这么一走,她们反倒舒坦了,没人逼着她们、训着她们,她们反倒愿意勤快些,这几日她们勤快多了,院里的鸟羽都不见一个,你只是才发现罢了。”
池映寒竟不知还有这么神奇的事儿,忙问:“这是个什么道理?”
顾相宜合上书,起了身,同池映寒道:“和我驳了你父亲的训教方法后你能考上童生,是同一个道理。”
池映寒:“……”
顾相宜遂拿起池映寒包裹里的藤球,忽然笑了笑道:“明儿踏青,多考虑考虑明儿怎么玩的开心,这些让你头大的事儿便别想了!乖!”
池映寒一阵无语。
这话难道不是他该同她说吗?怎么又反过来了?!
不过她说的倒也不错,一想到明日能同小祖宗一起出去玩各式各样好玩的,他便兴奋的睡不着。
以至于今夜上了床后,顾相宜已经躺下睡了,他盖着被褥,对着顾相宜的俏脸躺着。
大半夜的精神的睡不着,只得目不转睛的盯着顾相宜的俏脸,然后越盯越精神。
顾相宜着实拿他没辙,被他惹得翻了个身,背对他睡。
“相宜,你转过去干嘛?”
“左侧躺久了压迫心脏,我换个方向睡。你也早点睡吧。”
“但我睡不着……”
“睡不着就数羊!”
“噢……”
见顾相宜又不陪他玩了,连盯都不给盯,池映寒只得闭上眼,开始默念:“一只顾相宜,两只顾相宜,三只顾相宜,四只顾相宜……”
这个方法倒也屡试不爽,待数到八十个顾相宜的时候,池映寒的困劲儿便上来了。
次日,清晨。
家里老老少少起得甚早,张罗着今日家族踏青。
顾相宜也早起去了趟铺子,将池映海带了过来。
整个家族的游玩,即便池映海跟着不说话,也适合让池映海见见世面。
甚至连顾相宜本人都没想到,今日大家伙儿去了湖边,湖边竟已有艘巨大的游船在等着他们。
老夫人道:“说到踏青,城外东郊有处紫藤花林倒是蛮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