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王广的令,守卫们莫敢不从,纷纷抬起右臂,顾相宜见这些人共站成六排,一排十人,便从第一排左边第一人开始探脉。
手搭上脉后,便探出第一人脉象的平和。
接着,顾相宜便去探第二人。
实则究竟哪几人不是自己人,顾相宜心里是明镜的,第一排的人,顾相宜随手一搭,见脉象平和,便也不多留,没多一会儿工夫,便探向第二排。
第二排第五人,顾相宜认得此人是白日里脉象急乱之人,前面四人,顾相宜探得皆快,唯到第五人时,顾相宜手指探上去后,便感知到急促躁乱的脉跳。
顾相宜的手停在了此处。
那守卫一言不发,脉跳却越发加速。
此刻,其他人也察觉到顾相宜停缓了,目光遂集中在了顾相宜探脉的人上,那人虽一言不发,却也用冷眸凝视着顾相宜,顾相宜却也不惧,也盯着他。
如此,持续了几秒之后,就在顾相宜的注目之下,忽然!
那人的另一只手里猛地掏出一把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顾相宜刺去!
“顾娘子!”
匕首入腹的一刹,王广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但下一秒,听到的却是顾相宜的一句:“还不将他拿下!”
守卫头子惊骇着真有歹人混入其中,立刻上前朝着那人而去,这时顾相宜连忙后退两步,回到王广身边,王广吓得失了魂,忙道:“你怎么样?你不是被捅了吗?”
这时,顾相宜从衣服里抽出来一本空白的记账册,道:“还好有这东西能抵一下,可惜我白日里翻遍整个船,也只见这么一本。王大人若是害怕,这本给王大人好了。”
王广虽觉得这册子是个宝贝,但他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同小娘子争这个?
王广遂道:“我比你还强些,你这遇到贼人可真瘦弱得连一刀也禁不起。你留着罢,我跟着你就够了。你就是我的护身符!”
顾相宜笑道:“看你也不惊讶,许是知道这船是我让船家入海的,船家的举动也是我指使的。无非是知道了对方的底细,不必再怕了,干脆找个理由除了便是。”
话虽如此,王广却问:“非要船入海做什么?岂不是危险?”
“若不真入海,你当他们好骗?真入海了他们也就真乱了阵脚,最宜下手。”
只是顾相宜没说,让五十人对付其余少数的几人,终会有些损失。
事实果然不出所料,顾相宜正叹着,方才豁出去杀人的那歹人挥起刀便同其余守卫们杀了起来,这亡命徒一般的杀戮,瞬间便杀了对方五六个守卫,在砍杀了第六个对方守卫后,那歹人方才被守卫头子一刀刺死。
殊不知就在此刻,其余五人打了暗号之后,终也决定在此刻动手。
下一刻,那五个歹人便疯也似的挥刀同对方守卫打成一团。
其中最前方的歹人两刀下去抹了对方二人的脖子后,被另一人从后方一刀刺死。
中间的歹人砍中三人后被抹了脖颈。
其余三人仍在突围,不知谁喊了一句:“当心!他们的刀上淬了毒!”
此话一落,剩下的四十个守卫瞬间警惕起来。
那三个亡命徒眼下更是豁出去一般见人就砍,吓得船上的十几个伙计到处逃窜。
王广也觉得这三人对付起来要折他们的老本,赶忙拉起顾相宜道:“咱们就别看了,这一口气下来咱们就剩下四十人了,再在这儿待下去,咱们还不得被误伤了不可?”
顾相宜虽后退几步,却道:“无妨,即便是最坏的可能,我方也不至于全军覆没。”
这会儿话正说着,他们又折了五人,才斩了对方一人。
眼下船上六个歹人已除其四,守卫还剩下三十余人,若单这般算着,顾相宜还是有把握平安的。
待这些歹人都清了之后,他们便折返回岸。
眼下还剩两个歹人,顾相宜非但不跑,还在不远处喝道:“你们两人敌不过这三十余人,莫要做无谓的抵抗,眼下投降招供,我且留你们活口。”
那两个歹人对视一眼,也知晓他们二人断然不是包围着他们的一群人的对手,即便砍杀几个,也逃不过一死。
但这小娘子诡计多端,她的话,他们不信。
顾相宜见他们不回应,又道:“你们二人将兵器放下,乖乖投降,我保你们二人不死。”
其中一人道:“我们凭什么信你?”
顾相宜道:“凭我需要你们去举证安瑾瑜!”
顾相宜的话,让两人一惊。
安瑾瑜?
她怎么知道是安瑾瑜?!
但他们确实也是拿了安瑾瑜的钱,帮人家做事,而今总不至于将命都做没了。
二人对视一眼,在同一时间将兵器放下。
顾相宜给守卫头子使了个眼色,守卫头子立刻上前将两人绑起。
见歹人降服,也愿配合她作证,顾相宜心里落下一块巨石一般,上前问道:“老实说,安瑾瑜给了你们多少钱?”
得是多大一笔数额,才能让这些人干这种不要命的事儿来。
顾相宜问着,那二人答道:“一人一千两。他说他需要天衣无缝的倒卖这盐,然后去京城同官员走动一番去。”
顾相宜这才知道,安瑾瑜那仕途如此顺畅是怎么回事,竟还有如此勾当!
王广看着顾相宜这般审问着两个歹人,他可没胆子同歹人近距离接触,趁着这会儿工夫他想着赶紧回船舱避一避,松口气去。
谁料,王广刚折返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