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到顾相宜名下过于突兀了,但已送入顾家的田产铺面,池家还是有能力挪移的。
待晚宴结束,池映寒回到他的新院的时候,已不知过了几个时辰了。
池映寒站在门外,是打心眼里不愿回一个多出一个陌生女人的屋子,这不纯属给自己找不自在呢吗?
也不知顾相宜此刻是不是已睡下了,池映寒抱着枕头和被子,轻轻推开房门。
房门竟是未锁!
池映寒先是一喜,立刻溜进了一片漆黑的屋里。
但没走几步便觉得别扭——他在自己的房内蹑手蹑脚的如同一个小贼一般,这叫什么事儿?
池映寒心里闷气着,赶忙瞧着床帘那边有没有动静,见是没有,心里断着她许是睡下了。
池映寒这才抱着被褥往前走,谁料还未走几步,脚下忽然被什么东西一绊,池映寒“啪”的一声跌在地上,暗道:“什么东西!”
上前查看,竟见是自己的貂被关在一个竹笼子里,急得不停的打转。
池映寒瞠目结舌。
他没看错吧?他那只全府上下都没人敢上手的黑貂,竟被关在笼子里!
谁干的!
池映寒第一个便想到——
“顾相宜!”他忙点了蜡烛。
床上的顾相宜听池映寒发了话,回道:“夫君回来了啊,我刚刚特意给你留了门。”
“别扯别的,顾相宜,这是怎么回事?”
池映寒打开笼门,拎着貂的颈皮,黑貂身上明显有几处外伤,虽是不重,但前爪上的伤痕却格外清晰。
床帘内的顾相宜是故意把这貂放这儿的,并理直气壮的道:“它将我的小腿伤了一个大口子,我以同样的尺寸回它一道。扯平了。”
池映寒全然没想到,这小娘子竟然这般凶悍。
“它来我府上两年,从未受过半点欺负,你这也太……”
“敢情我来你府上,就活该受欺负?”
“有什么事你同我说啊!”
“同你说?你一大早便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我上哪儿同你说?”
池映寒再度失了声,耳边传来顾相宜严厉的道:“池二,我跟你把话讲清楚,我来你家不是来受气的!”
池映寒呼出一口气,将黑貂放在地上,黑貂老老实实的在床脚趴下,哪里敢招惹顾相宜。
池映寒坐在床边,关切的问道:“那你的脚怎样了?还疼吗?”
“上过药,没事了。”
“我是认真的,顾相宜。以后你有事跟我直说就行,讲清楚了不就完事了吗?”
顾相宜却觉得离谱,道:“你一个无赖,我能同你讲清楚什么?”
“好歹我不能什么都不知道啊!就比如方才晚宴上,祖母问我新婚夜怎样,还说染了血的手帕她收好了……这都是什么事儿啊?当时都给我问懵了!本少爷连你一根扣子都未碰过,你昨夜跟谁睡的?!”
池映寒就差没怀疑她是不是跟哪个男人有来往了。
他未碰她,她哪来的血?
顾相宜坦诚的回道:“你不在,我不会用手指自行解决啊。”
“啊?”池映寒一脸震惊的眨了眨眼。
顾相宜虽是逗他的,但看他竟连这点事都反应不过来,也觉得惊诧。
顾相宜遂解释道:“从手指上挤出的血伪造的。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你不是逛青楼逛得挺勤的吗?”
“呸!我那是去看舞姬、听小曲儿的!那些女人我可从未碰过,我还要留着我的清白之身给我将来的心爱之人呢!”
“真的假的?你……你当真从未碰过那些女人?”
顾相宜不经意间竟问出这惊天的秘密——池二竟从未碰过女人!
“我当然没碰过!我又不喜欢她们,碰她们干嘛?”
顾相宜迟疑了片刻,许是这秘密只有她不小心听了去。
过了片刻,顾相宜才猛然松了口气,可算不用跟池二因圆房一事而争纷了。
她遂道:“你有这悟性甚好。今后我们正好井水不犯河水,毕竟我这清白之身也想留着。”
“那就留着呗,本来我对你也没那心思,这你放宽心。”
池映寒一边从床下拎起黑貂把玩着,一边听着顾相宜的说教:“还有,今日之事,我必须给你立个规矩。”
“规矩?”池映寒又是一怔,不知这女人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嗯,你今日能去赌坊,明日是不是还要去青楼?”
“我不是跟你说了,赌坊我以后不去了吗?”
“青楼也不许再去!”
“凭什么?”池映寒转过头,眸中映着错愕。
顾相宜当着池映寒的面把话说清了:“池二,你是觉得嫁给你之后,我的脸面就理应丢尽了是吗?你且记着,今后只要你去赌坊,我便去赌坊捞你,你去青楼,我便去青楼捞你!这些不三不四、丢尽我颜面的地方你若是再去,南阳城内,咱们二人的脸面便一起丢!”
“顾相宜,你不讲理啊!”
“我跟你一个无赖,能讲出什么道理!总之你豁的出去死,我便豁的出去埋。嫁给你已经够丢人的了,再让我丢人,我们不如同归于尽!”
“嘿!你这……”这女人怎么又要同归于尽!
但还没等池映寒再说什么,顾相宜一把拉上床帘,倒头便躺下了。
徒留池映寒抱着黑貂,不多时便听到了床帘内传来绵长的呼吸声。
大概是本身便乏累又遭了气,顾相宜躺下不多时便睡着了,池映寒见她睡去,便也熄了蜡烛。
但他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