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相宜心里正叹着,突然,大门口传来一声熟悉的叫喊:“二嫂嫂!”
顾相宜朝着大门口一望,竟见池映海站在那里迎着他们。
“海儿?你怎么在这儿?这几日没在堂上吗?”
池映海见顾相宜问他话,嘿嘿笑着跑了过来,回道:“堂上没什么事,主堂分堂都井然有序的,用不上我。倒是家里有几个姐姐受伤了,我在家一直料理着她们呢。”
池映海方才还毫无神色的模样,待看到顾相宜回来之后,立刻嘴角挂笑。
他哪里会说——其实是顾相宜不在,在堂上跑来跑去帮不上大忙,也没什么意思,他想留在家里探探风口,早些知道二嫂嫂什么时候能回来。
而一旁的池映寒见这小崽子一口一个“二嫂嫂”的,全然忘了他的存在,赶忙强调道:“你二嫂嫂可是我救回来的啊!我要是不去海里捞她,她可不一定喂了哪条鱼了!”
池映海一眼便看得出来池映寒这是突然跑出来煞风景,哼了一声道:“要不是我帮你,你能出去?”
得,这一大一小又开始争了。
“好了好了,你俩也甭斗嘴了。几日没回家了,也不知道院里现在如何了。”
顾相宜话落,池映海立刻应道:“嫂嫂跟我来,我这就带你去看!大家都挺好的,而且大家都好想你,还好二嫂嫂回来了,二嫂嫂你这一趟要是回不来,我们可是真会难过死的。”
池映海拉着顾相宜的手,将顾相宜的小手拽得紧紧的。
待到了归雪阁院门口的时候,顾相宜明显能看到两个壮士的家丁在大门口看着。
这是真的禁足了。
唯独池映海根本不属于这个院里的人,又是个傻子,才钻了空隙,得以进进出出的。
待顾相宜进了院门后,殊不知屋门口的宁儿已然侯了多时了。
见顾相宜进门,宁儿又是惊又是喜,一猛子从屋里冲了出来,朝着顾相宜奔去,直接扑向了她。
“少夫人!”
宁儿这般猝不及防的扑向顾相宜,险些将顾相宜扑摔了,好在顾相宜反应得及时,才站稳了脚跟。
只听宁儿一股脑的诉道:“我的老天爷呀!我这几天出不了门,总是听外面传,说少夫人在外面被人杀了。死法都传出好几个版本来了!不行,我得瞧瞧!是不是活的!”
宁儿简直不敢相信,外面的传言全都是假的,少夫人竟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她赶忙站直了身子,一边抽噎着,一边打量着眼前这人是不是实的。
惹得顾相宜偏想逗她:“当然是死的。大半夜放心不下你,飘回来看看我不在的时候谁又将你打了。”
这话可真能把宁儿吓着:“啊啊啊少夫人你可别乱吓我!人家胆小,搞不好就当真了……”
话虽这么说着,但宁儿还是抱着顾相宜不肯松手。
顾相宜又逗她:“怎么?就算是鬼也不松手?”
“不松不松!”说着,宁儿似乎又想起什么,再度站直了身道:“啊对了,少夫人你可不能乱咒自己!赶紧拍着木头说三下‘呸呸呸’,好不容易活着回来,不许当鬼!”
“好好好,过会儿将话吐出去,咱们不当鬼。”
宁儿听闻这话,这才安心下来。
顾相宜真是要被她逗笑了。
几日不见,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憨。
“好了宁儿,伸手过来我看看,伤的怎么样?疼不疼?”
说到这儿,池映海嘿嘿一笑道:“二嫂嫂放心,她没事了。当天我就将她的伤治好了,麻药都是按量服用的,肯定不疼。”
宁儿听着池映海的话,点了点头。
顾相宜不由得夸赞道:“海儿出息了!现在竟都能直接出诊了!”
池映海得了夸赞,更是高兴的吐露道:“嘿嘿,以后有患者我也是能坐堂的!那天在盐运司碰上王广家的大娘子生产时突发癫痫,还是我给她接生的呢!”
顾相宜:“……”
这么大个事儿,她居然才知道!
怪不得这几日兰氏几度提到她有池映海这么个徒弟,她都没当回事,也只是知道兰氏悲痛早产,竟不知这人命是池映海给救下来的。
池映海当众救人又是得了顾相宜平日的教导。
这小子,这是给她积阴德呢!
“海儿这次表现得不错。但日后我若是在,这种事儿你还需告知我一番。”
“嗯嗯!肯定的!这次是意外了,当时只想着诊法都是二嫂嫂教的,不会错,就急忙上手救人了。”
“好了海儿,这惊险事儿过去便是过去了。你现在回屋把你那些麻药找出来,我检查一下曼陀罗花的用量情况。”
“好,海儿知道。《扁鹊心书》里说过,曼陀罗花或者睡圣散这些麻药用量一定要谨慎,分配不好要出人命。二嫂嫂检查作业是应该的!”
池映海说着便蹦跶着跑回屋翻药去了。
顾相宜见这情况,想来院里一切还安好。
池映寒一直站在院门口,由着宁儿她们这些许久没见过顾相宜的同她说两句话,便也没多拦着。
但这会儿安静下来,竟见顾相宜要回屋。
池映寒瞬间瞠大了眼,赶忙喊道:“那个……相宜!”
“怎么了?”
突然被池映寒这么一叫,顾相宜第一反应以为他又要作怪,回过头只听池映寒道:“你不去看看三燕她们啊?”
“她们房在后院呢,我这会儿有点累了,先回屋待会儿。”
她这话让池映寒骤然有种要死的感